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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zu - 長夜漫漫 (63)


        究竟有多久了……自己沒有辦法好好地睡上一覺。那種心底空蕩蕩的感覺,從事情發生的那天起就一直糾纏著Mina
        但現在……為什麼呢?那種心裡和身體都被溫暖地包裹著的感覺,熟悉的氣味、熟悉的溫度……熟悉的心跳都離她那麼地近,她不自覺地想更加靠近一點、更靠近一點,那是她想要緊緊擁抱著的。
        感覺到在睡夢中的Mina又往自己懷裡蹭了蹭,子瑜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溫柔的笑。
        Mina在她懷裡哭累了直接睡著之後,子瑜撐起身拖著Mina已經氣力放盡的身子想要將姐姐安放在床鋪上,但Mina緊抓著她的衣襟不放,就像深怕她一放手……就會再次失去子瑜一樣。
        子瑜調整了一下姿勢把人好好地擁在懷中。懷裡那久違的體溫與氣味充盈著她,讓她幾欲落下淚來。
        Mina在她懷裡熟睡的同時,她靜靜地看著姐姐的睡臉,她有多久沒像這樣注視著Mina了呢?曾經,這對漂亮的眼睛笑彎了的時候總令她感到怦然心動,而現在眼底那明顯的黑眼圈令她感到難過,環抱著姐姐的手也讓她感覺到Mina比之前消瘦許多,她深深嘆了口氣,心疼地緊了緊雙手想要將她的悲傷和痛苦一起擁抱。
        時間慢慢流逝,子瑜就這樣靜靜地躺在Mina身邊,Mina在她懷裡睡得安穩。期間,她收到早已出門工作的媽媽傳來的簡訊,因為她怕Mina突然缺席學校會打電話聯絡家長,所以她已經有跟Mina的媽媽幸子說Mina現在正在她們家。
        子瑜簡單地回了一下訊息,並表示Mina現在正在睡覺,燕玲也只回了「讓她好好休息吧,妳也是」。
        放下手機,子瑜把Mina肩上落下的涼被重新拉好,暖暖平穩的鼻息撲在她的胸前,她溫柔地撥開被幾縷髮絲遮住的臉龐。
        「子瑜……」小小的囈語從懷裡傳來,震盪著子瑜的心。
        她的拇指溫柔撫過Mina哭腫了的眼睛,捧著她的臉無比珍惜地低語:「我在這裡。」
        她默默地陪伴著、靜靜地感受平淡的喜悅滿盈在自己的體內。不需要華麗的裝飾、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她知道,自己的快樂何其平凡,但她同時也深刻地感受到……心底那份感情正在拉扯著自己……

        不知道過了多久,Mina漸漸轉醒。
        她出神地抓抓自己一直緊緊攅著的東西,腦中亂糟糟地想要確認這到底是什麼。為什麼緊貼著自己的溫度和氣味會熟悉地讓人想哭呢?這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儘管Mina不斷地問自己,但她還是情不自禁地朝著那個人的方向靠去,不想要因為自己的逐漸清醒而把這似真似夢的一切給帶走。
        「姐姐,醒了?」
熟悉的聲音自頭頂響起,Mina一個激靈,抬眼望去的同時她的心底漾起一股溫暖與欣喜,儘管因為剛睡醒的關係顯得表情呆然,但下一秒,她還是因為喜悅顫抖地叫著她的名字:「子瑜……」
「我在這裡。」像是要更加堅定Mina所看到的現實,子瑜溫柔地回話。
Mina忍不住伸出手環抱住子瑜,原本止住的淚也再次盈滿流下讓子瑜心疼不已。「我在這裡」她一邊重複著這句話,一次次地告訴懷裡的人她哪裡都不會去,一邊安慰地撫弄著Mina背希望能幫她緩過情緒。
待到Mina的情緒稍微平復之後,子瑜緊了緊她的雙手讓Mina知道自己並沒有離開。
「子瑜……」Mina把臉埋在子瑜懷裡,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她的聲音在子瑜胸口發出微微的震動。
「嗯?」就連子瑜也沒有察覺到,她的心底早已軟成一片,就連聲音也變得軟軟綿綿的,令Mina的心微微顫動。
「背……還會痛嗎?」Mina在她懷裡蹭了蹭。
明明語氣裡帶著愧疚,子瑜卻覺得姐姐在向自己撒嬌,她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不痛了。」
她感覺到Mina的手向要確認似地在她背上撫摸,讓她有些發癢,噗哧笑出聲。
比起疼痛,她懷裡的這份溫暖才是至關重要的。她的下巴靠在Mina的額前,眼裡帶著溫柔的笑意。
Mina知道子瑜並沒有對她說實話。那些傷,光用看的她就能感覺到疼痛了,更何況是身為當事人的子瑜呢?但她也清楚明白,子瑜只是不想再讓她擔心而已,如果今天立場反過來,自己肯定也不會老實地說出「會痛」這樣的話。
她們倆在這方面實在是太過相像了,Mina在心裡苦笑。
「我……睡了很久嗎?」Mina微微抬起頭,窗外依舊亮著,但她卻覺得自己像是睡了三天三夜那麼長,幾乎把所有的疲憊在轉瞬間都掃空了一樣,她忍不住把臉靠回子瑜的頸側,讓她得以睡得安穩的一切都在這個人身上。
「七點多到……」子瑜伸手摸到床頭的手機滑開:「三點多。睡得好嗎?」子瑜微微一笑。
子瑜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讓Mina覺得有些搔癢,久違地……她在她懷裡笑著說:「嗯……睡得很好。」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笑過了?就連Mina也忘了。能像這樣在子瑜的懷裡笑著,已經是她這個月來能做過最美好的夢了,而現在這個夢卻真真實實地發生,過多的幸福令她頭暈目眩,抓著子瑜衣服的力道也重了一點。
聽見姐姐的笑聲,子瑜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必須要好好克制自己才不會把那份欣喜和羞赧過多地表現在臉上。
然而這時,子瑜和Mina的肚子幾乎同時傳來咕嚕咕嚕的叫聲。
兩人愣神地對看一眼,忍不住抱著彼此大笑。
「我來叫外賣吧,姐姐想要吃什麼?」
「嗯……菜包肉?」
這時,原本一直都在家閒晃的Gucci像是現在才想到主人也在家一樣,啪噠啪噠地從沒有關上的門縫中擠進房間,輕盈地跳上躺了子瑜和Mina而顯得有些擁擠的單人床,趴在子瑜的側腹上像在觀察兩人到底在幹嘛。
Gucci~」子瑜伸手往肚子上一撈,讓Gucci躺在她們兩人之間。
像是很滿意自己位子,Gucci發出一聲舒服的呼嚕,和Mina一起窩在子瑜懷裡,讓Mina忍不住笑著戳戳Gucci的臉說:「Gucci,要一起吃飯嗎?」
Gucci側過頭看了Mina一眼,聞聞Mina的手打了個呵欠,那可愛的模樣讓Mina抬起頭表情燦爛地看著子瑜,子瑜也回以一抹開心的笑容,那個幸福的瞬間,是她們倆想要好好收藏在心底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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