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Tzu - 長夜漫漫 (51)

        期末考週結束後，Mina、子瑜還有Momo那組總共十二人才有機會喘口氣為期末表演舉辦慶功宴，雖然不知道為什麼Jelly社的其他成員也到場而形成更為盛大的局面，但延靜和宥利還有Momo的組員似乎對此司空見慣，還特別跟子瑜等一年級的說她們倆從高一就常和Jelly社一起慶功了，所以子瑜也就對於成員們出現在這裡這件事沒有太大的顧慮。

        那天的聚會是辦在期末考結束後隔天──也就是星期六──的中午。一行人在車站集合後便浩浩蕩蕩地前往燒烤店，由於已經將所有的科目和期末展演都順利完成，大家肩上的重擔也全都卸下，快活的氣氛一直持續到要分離前都未曾減緩。

        席間，大吵大鬧地像喝過酒的娜璉、Sana還有定延──其實也只喝了可爾必思──不停穿梭在每個人的座位旁玩耍，心情大好的子瑜也就放任姐姐們胡鬧，她一邊心想只要在店家還沒有阻止她們之前都還在她還能接受的範圍，一邊默默喝著自己的麥茶。

        而且就算不是Jelly社的成員，其他人也相當怡然自得，子瑜大概能猜到Jelly社到底闖入過多少次人家的慶功宴才會讓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在最後在車站分別時，目送延靜等人回家後，娜璉特地把她做好的合宿行程表發給成員們。

        時間已經確定是下週，地點是和定延爸爸有合作的民宿朝霧，就位在釜山海雲台。之前她們就討論好決定坐高速巴士過去，如果早上六點搭車的話大概十點多十一點就會到達釜山了，之後抵達旅館就可以再好好放鬆一下，所以第一天娜璉基本上沒有排任何行程，就是怕妹妹們因為路途遙遠而不舒服需要休息。

        排行程歸排行程，但娜璉的安排算是非常寬鬆有彈性，就算中途抽換行程也毫不影響的鬆散程度。

        子瑜手裡拿著那張薄薄的紙，心裡要和成員們合宿的實感卻比以往要大上好幾倍。

        真的可以和成員們一起出遠門去玩了，子瑜開心地想著。

        出發當天子瑜五點就從床上跳起，由於太期待和成員們一起旅行的關係──儘管她是不會直接在成員面前承認的──她昨天晚上幾乎沒怎麼睡。

        她輕手輕腳卻迅速地完成盥洗及著裝的準備，出門前親了還在睡覺的Gucci一下、敲敲父母的房間知會還在睡覺的媽媽一聲後就坐上爸爸的車朝集合地點前進。

        因為約定的時間算是凌晨，大眾運輸並沒有這麼早開，所以大多數的成員們都請父母送她們到車站，最早到的娜璉領著一夥人去便利商店買早餐，到了六點準備上車前也一一將買好的車票遞給她們。

        這麼早出發的乘客只有她們，所以她們算是變相包下了整台巴士。路途雖遙遠但大家的精神都不錯──至少在頭兩個小時還有不少力氣聊天──其實大概到了七點半左右就有幾個人陣亡了，只剩子瑜、定延和多賢還撐著，但因為三人並沒有坐在一起的關係所以也難以聊天，只好各自戴上耳機或拿出書做自己的事。

        Mina靠在子瑜肩上沉沉睡著，由於Mina的上衣和外套間似乎無法披掛得太安穩，所以子瑜時不時會需要伸手替姐姐把快要滑落的外套重新披好，再不然就是車子在過大彎時她要小心Mina不會因此飛出去，睡熟的Mina很難叫醒這件事子瑜是知道的，幾次下來她最後索性把熟睡中的Mina移動到她懷裡用空出的手攬著她，至少她可以免去擔心姐姐飛出去的隱憂。

        而Mina也只是在子瑜懷裡蹭了幾下後又安穩地睡去，讓子瑜忍不住噗嗤一笑。

        時間一拉長，子瑜也不敵睏倦倚靠著Mina沉沉睡去，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他們抵達釜山海雲台的時候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Mina用雙手撐著椅子眨眨眼，由於腦袋還沒熱機，所以對於剛才自己是靠在子瑜懷裡睡覺這件事絲毫沒有反應，當她重新回神的時候已經是大隊被帶進旅館時的事了，剛才在巴士上發生了什麼自然就被她忘得一乾二淨。

        值得慶幸的是旅館離她們下車的地方不遠，所以她們一把行李搬進她們大通鋪的房間之後就東倒西歪地躺成一片，絲毫沒有想要起身的欲望，畢竟剛才快五個小時的車程已經快把她們累死了。

        朝霧民宿主打的是二十四小時開放的溫泉場，如果不習慣在人多的地方泡溫泉，每一間房間前面也有專屬的湯屋可以使用，相當方便。

        原本民宿是想幫她們安排三人三人一間的房型，這樣至少不會太擠，但在娜璉的堅持下還是改成大通鋪的形式，照她的說法來就是這樣比較能增進感情，但現在完全癱倒在地上動也不動的九人大概離「增進感情」這段路還有點距離。

        「聽說明天晚上有慶典……」許久未有人出聲的空氣在娜璉開了第一句話之後開始產生震盪，所有人都或多或少都把頭轉向她那邊。

        「那今晚要幹嘛？」志效艱難地匍匐前進，拉開壁櫥從裡頭抽出一個枕頭抱著。

        「嗯……泡溫泉吧？這幾天睡覺前一定要泡溫泉好好放鬆一下，期待好久了說～」Momo往旁邊滾了幾圈把擋在她滾動路上的多賢用雙手雙腳撒嬌似地緊緊抱著，絲毫不理會多賢的哀號。

        「想要逛魚市集，感覺很酷耶。」彩瑛也像小動物一樣慢慢爬到子瑜身邊靠著她的肩膀躺下，因為她的頭髮感到搔癢的子瑜笑了笑。

        「不然我們等一下出門前先去櫃檯拿導覽DM，然後先去吃午餐再去魚市集逛逛？我們可以在吃午餐的時候討論一下晚上要幹嘛。」娜璉坐起身環顧一下妹妹們的表情，雖然疲累但顯然沒有反對意見。

        她們快兩點的時候才拖著慵懶的身子出門，也在櫃檯拿了旅遊和導覽的簡介。櫃檯小姐也好心地跟她們說如果晚上沒事可以去他們民宿後面的小沙灘放煙火，因為最近常常有慶典的關係，鄰居們都知道這個時節會有不少煙火活動，所以對於煙火的聲量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然也不能太晚上，最多在晚上十點之前就要結束了，不然就是選擇沒有噪音的線香煙火。

        櫃檯小姐也提醒她們明晚的慶典從晚上六點開始，在離民宿步行約十分鐘的大廣場會有各式各樣的小攤販，如果今晚沒有放煙火的話慶典也有很多攤販會賣沒有噪音、娛樂用的煙火給小孩子玩，她們也可以選擇那些就比較沒有時間限制。

        至於後天則是會有民宿自辦的試膽大會，當然參不參加就是個人意願，如果有興趣的話歡迎隨時報名，櫃檯小姐在她們臨走前還笑著這樣說。

        當然這樣的提議馬上就被怕鬼的幾個成員給否決了。

        一行人抵達她們口袋名單中的第一間海產店之後就馬上點了幾道招牌菜──畢竟學生的錢還不算充裕──她們合點了兩份醬油螃蟹、一鍋蟹湯、三份螃蟹炒飯還有海鮮烘蛋。

        等待午餐上桌的同時大家妳一言我一語地討論等一下的行程，除了去魚市集之外她們還想去海灘玩水！

        雖然玩水的行程本來是排在明天，但其實在距離上來說她們馬上就能抵達，是個跟泡溫泉一樣就算每天去也無妨的行程。

        決定好下午的路線之後九個孩子大快朵頤送上來的鮮甜海味，待到吃飽喝足打算出發去魚市集的時候餐廳的大嬸才跟她們說今天的魚市集已經結束了，要等到明天清晨才會開始一直到中午左右。

        「那現在怎麼辦？先去海灘？」Sana手裡拿著地圖轉過頭問大家。

        既然現在沒有魚市集，那麼她們也就決定直接前往海邊，反正在那裡她們可以消磨時間的方法多得是，不過考慮到明天她們也想要去海邊的關係，今天她們就先不折回民宿拿泳衣了，直接朝著海邊前進。

        「海！」一踏上沙灘，馬上張開雙手大喊，但微妙的是她完全沒有往前奔跑的意思，反而是其他成員們一邊歡呼一邊跑下水去。

        「姐姐不下去嗎？」走在最後的子瑜慢吞吞地走到娜璉身邊問。

        「我……怕水。」維持著這個詭異的姿勢，娜璉向子瑜坦白。

        「呃、是嗎。」子瑜一臉不相信，但還是默默地跟著娜璉走到一旁的空曠處一起坐下。

        「妳怎麼跟我一起？不去玩水？」娜璉一看見子瑜就這樣默默坐在她身旁，滿臉的疑惑溢於言表。

        「我也……怕水。」子瑜尷尬地盯著前方玩得不亦樂乎的成員們說。

        娜璉格格笑了幾聲，就和子瑜一樣注視著前方成員們玩水的模樣。她享受著溫暖不炎熱的陽光灑在身上，眼前是她喜愛的妹妹們開心的樣子，儘管她沒有下水的打算還是覺得這是個值得愜意坐著消磨時間的午後。她半瞇著雙眼雙手環抱著膝蓋像是在小憩一般靜靜安坐。

        平時總是吵吵鬧鬧的娜璉突然安安靜靜地坐在身旁讓子瑜很不習慣，她雖然沒有轉頭搭話──因為平常幾乎都是娜璉主動鬧她──但她還是感覺到姐姐正默默地享受眼前這一切。

        不知道過了多久，子瑜也沒有特意去看時間，娜璉突然緩緩地開口了：「子瑜，有興趣當Jelly社的社長嗎？」

        她語氣輕柔和緩，絲毫沒有平日那毛毛躁躁的感覺，讓子瑜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發出「咦」的一聲並往娜璉的方向看去。

        她還是注視著前方，並沒有因為她的問話而把視線落在子瑜身上，就好像剛才的提問只不過是個簡單的招呼那種程度而已，但卻在子瑜心裡產生不小的漣漪。

        見子瑜久久沒回話，娜璉這才笑著轉過頭面對她：「沒興趣？」

        「沒、沒興趣什麼的……，我也才成為社員不到一年呢。」面對娜璉的提問，子瑜覺得相當尷尬。她當然不是要否定Jelly社在她心中的定位──儘管剛入社時她是千百個不願意，而如今這個地方已經成為她在學校的歸所──但要她一個才剛準備要進入一年級下學期的社員當社長會不會太……不妥了？

        「年級又不是問題，大家肯定不會介意這個的。」娜璉笑了笑，又重新把頭轉回去：「正式成為社長時妳都已經高二了，可以考慮看看哦。」

        「只是如果確定的話下學期就要先申請了，不管是學生會長還是一般社團的社長都是同一個時間繳交申請表的。」娜璉補充。

        「我還以為上學期已經夠忙了，下學期感覺也很多事要做呢……」聽完娜璉的補充，子瑜自言自語地感嘆道。畢竟她知道學生會事務繁忙又雜，而且之前就聽素妍說學長姐們都有提到學生會長的選舉算是校內的一大活動，各方候選人都會使出渾身解數拔得頭籌，而這個盛況也會持續到選舉結束才會漸漸消散。

        「是啊，當初選舉的時候真的累得要死，每天都要躲在Jelly社社辦呼吸新鮮空氣呢。」娜璉無奈地說，眼神一直注視著遠方，卻像是注視著遠方那不存在的一點而非眼前的成員們，這讓子瑜心情一沉，她猜想……娜璉大概是想到當時發生的事了吧？

        儘管她沒有像定延志效等人陪娜璉經歷過那段時期，但在那個期間同時待在Jelly社Mina等人也已經在運動會把大致的情形告訴她們，至少……子瑜自覺自己還沒有遲鈍到會忽略娜璉出神的模樣。

        她趕緊換了個話題說道：「姐姐，等一下要去逛超市嗎？」

        「嗯？」被子瑜的話題拉回了注意力，娜璉又轉過頭去問：「超市？」

        發現姐姐成功被自己的話題吸引，子瑜繼續說：「姐姐剛剛在吃午餐的時候不是說了想要買點心嗎？等等去超市逛逛吧，把今晚消夜的飲料點心都買齊，這樣我們晚上聊天就可以吃了。」

        兩人才正聊著等一下要買的零食清單，娜璉就發現Mina正被Momo扶著一拐一拐地走回她和子瑜坐著的位子，而子瑜察覺到之後也馬上起身擔憂地跑向Mina的方向。

        「只是穿著褲子下水有一點抽筋了而已，沒事啦。」Mina不好意思地笑著解釋。

        子瑜從Momo手中接過Mina之後就慢慢將她帶回娜璉旁邊讓她坐下休息，而她自己則拿著錢包跑到附近的自動販賣機去買瓶裝水。

        「明明游泳游得這麼好還這麼不小心。」娜璉看Mina坐在她身旁嘆氣一邊調侃道。跟Mina相處那麼久，她深知這孩子相當喜歡玩水，水性也極佳，所以對於她會這麼不小心地抽筋也讓她覺得妹妹相當可愛。

        Mina哀怨地揉著自己的小腿舒緩疼痛一邊說：「我也不是故意的……太開心就忘了熱身了嘛。」

        看著遠方還在買水的子瑜，Mina問：「剛剛姐姐跟子瑜在聊什麼呢？」

        沒想到會被問到這個問題，娜璉先是一愣，然後才賊賊地笑說：「哼哼，那當然是我要把妳的子瑜搶走啦～」

        「什麼啊？」Mina噗嗤一笑：「而且子瑜又不是我的，是要怎麼搶。」

        「我問她要不要當Jelly社的社長嘛，這樣就算Mina打算參選就沒辦法找子瑜當副會長囉。處罰妳猶豫了這麼久～」娜璉露出驕傲的表情哼哼幾聲。誰叫她從上個寒假就在問Mina有沒有意願要參選，但Mina到了現在對這個問題還是左閃右躲的，而明德藝高在去年又有修改學會及社團要點，凡是擔任學生會會長及副會長的學生不能身兼社團重要幹部，就是為了避免有偏心的事件發生，不過那也是在娜璉正式完成交接之後的事了，所以這一屆各方人馬──不管是學生會還是一般社團──也都積極地在找適合的人才。

        聞言，Mina沉默了一下，她的眼神重新飄向正朝著她們走來的子瑜，嘴裡小聲地默默念著：「不會的，我不會找子瑜當我的副會長。」

        「咦……」娜璉以為自己聽錯了，才正準備再問個詳細就被子瑜給打斷。

        「買回來囉，一瓶給Mina姐姐、一瓶是娜璉姐姐的。」子瑜把瓶裝水交到兩人手中。

        由於話題裡的當事人回來了，娜璉也不好再繼續問Mina相關的問題，只是Mina的回答言猶在耳，讓她無法簡單放過，畢竟……她知道子瑜和Mina的感情有多好──雖然這不是當初她選擇Mina作為副會長的理由──但她想不到Mina不選擇子瑜的理由。

        娜璉心裡還掛懷著這件事，Mina就已經起身向結束玩水行程的成員們招手，似乎沒有想要繼續回答這個問題的打算。成員們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緩步走向她們打算一起去附近的超市買些零食和晚餐，一行人就這樣拖著被海風吹得半乾的衣服在超市裡大買特買，甚至連明天的甜點也都買齊了。

        回到民宿後，定延、Momo、Sana、多賢及彩瑛約好要一起去大眾溫泉，剩下的娜璉、志效、Mina及子瑜則選擇留在房間裡泡專屬的小溫泉。

        由於Mina和志效有下水，所以娜璉催促她們先去洗澡。

        等待的時候兩人就這樣百無聊賴地躺在磨亮的木地板上滾來滾去，直到志效先出來之後不想跟姐姐們坦誠相見的子瑜才推拖著讓娜璉先去洗，而娜璉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進到溫泉裡，Mina就察覺到來者是娜璉了。

        將身體埋進溫暖的水裡後，娜璉發出一陣舒服的嘆息惹來Mina一聲輕笑。

        沉默降臨在兩人之間，讓她們誰也不願意先開口。

        明明平時兩人相處就不是這樣子的，但礙於今天聽到了讓她掛心的事，娜璉總覺得處於被動狀態下的自己很難施展些什麼。Mina今天給她的答案，她隱隱約約有猜到其中的經緯，但她卻害怕去碰觸……因為，那並不是Mina可以簡單在她面前說出口的事。

        最後，娜璉盯著在水霧中顯得有些模糊的Mina緩緩開口：「Mina，確定要參選了嗎？」

        她注意到坐在對面的人緩緩抬頭望向自己，然後幾個輕輕的點頭讓她不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看走眼，直到她細微的聲音傳來，娜璉才確定Mina心中的答案。

        「嗯，我決定參選學生會長。」小卻堅定的聲音穿透霧氣而來，讓娜璉莫名地放下心中一塊大石，畢竟她知道Mina的能力，讓她區區坐在副會長一職實在是太可惜了。

        「是嗎。」娜璉的語氣略顯輕鬆，但她卻覺得心頭繃得緊，因為她的下一個問題才是她更想知道的。

        「那為什麼不選子瑜當副會長呢？姐姐今天雖然有問她社長的事，但子瑜並沒有答應哦。」為了怕Mina其實是在顧慮Jelly社後繼無人一事，娜璉趕緊把今天的結果挑明了。

        她明顯感覺到Mina的身影在一瞬間變得僵硬，但又緩緩放鬆下來，像是在思索該用什麼詞語來傳達自己的心情和想法比較好，而娜璉只是靜靜等待著。

        「我……」Mina的聲音在霧裡變得更加模糊，娜璉必須要聚精會神才能聽見她的聲音：「我不希望……」

        「不希望？」光是這幾個字一出來，娜璉心裡隱隱出現的原因輪廓就漸漸變得鮮明，儘管Mina沒有講明，但娜璉知道其中的原因……

        是她和申貞熙的事。

        儘管當時還只是一年級的Mina並不像定延及志效一樣陪她度過這些，但Mina耳聞的那些事卻並非空穴來風。

        抹黑是真實的。

        霸凌是真實的。

        在學校裡幾乎眾叛親離也是真實的。

        這些都是曾經出現在娜璉選舉期間的種種惡事。

        我不希望。這四個字簡單扼要地傳達了Mina想要保護子瑜的心情。

        娜璉露出淺淺的微笑，裡頭卻帶著些許自嘲。她的微笑是在於妹妹們的互相扶持，而那些自嘲是留給自己的。

        她沒有繼續追問Mina沒說出口的話，而相處了許多時日的Mina也能理解娜璉的體貼，正當她準備緩緩起身之際，娜璉在煙霧繚繞中語氣明快地拋出一個名字：「尹真英，新聞社高三，如果這段時間有什麼無法跟我說的疑慮或問題，就找這個人吧，她會幫妳的。」

        那是娜璉在當時選舉結束後為了找出設計這一切主使者時所認識的……姑且可以被稱之為小幫手的一個可靠角色，至少，她們的利害關係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