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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zu - 長夜漫漫 (56)


自從和Mina一起做料理之後,她們倆在剩下的暑假三不五時會在Mina家──有時候也會在子瑜家──進行料理特訓。較少來到子瑜家的Mina起初還因為子瑜的邀約而覺得有些彆扭,但在真正與子瑜的媽媽燕玲相處之後,她發現子瑜媽媽與自己的媽媽都一樣好客熱情,就連離開前會與她擁抱一下都跟自家母親如出一轍,讓Mina多了幾分親切感,久而久之,Mina也跟燕玲熟識了許多,燕玲也習慣在家裡廚房看見子瑜跟Mina忙東忙西。

鬧哄哄的暑假過去後,新的學期飄然而至。雖然還是盛夏時節,但時序已經進入下半年,一種和剛開學時相比不一樣的雀躍感在校園裡蔓延,空氣裡充滿歡快的氣氛。
唯一可惜的地方是,由於在暑假期間Jelly社社辦所屬的舊校舍正在進行施工,施工日程一直延續到開學後一個禮拜,等於Jelly社的成員們在開學第一個禮拜可以說是無處可去。於是第一個接到這個消息的娜璉馬上傳訊息到群組知會成員們這週Jelly社沒有活動,下週一再到社辦報到吧。
今天一到學校,Mina趁著早自習的空檔去職員室跟負責管理社團及學生會的尹均相老師拿了學生會會長參選申請的報名表。
「哎呀,真不愧是那傢伙的學妹,果然也要選學生會長了呀。」老師將申請表交給她的時候還故作姿態地大大嘆了口氣。
Mina知道娜璉和職員室的老師們感情都不錯──特別是負責管學生會還有一般社團的尹老師常常被娜璉突發奇想的行徑弄得一個頭兩個大──所以當他在說姐姐的時候,Mina也只是笑笑地不說話。
「從秀英、英奎、宰成、恩地、娜璉再到妳,現在想想Jelly社那麼奇怪的社團也能一直被選出學生會長也是滿奇妙的一件事。」尹老師感慨地說,話裡提到的那些都是歷代Jelly社的社長,雖然她並沒有要身兼社長一職,不過想要參選學生會長並不是為了傳承而是真心想要在學生會底下做事。
因為早自習也快結束了,Mina鄭重地告辭後便離開職員室。
當拉門被關上,原本坐在職員室休息區的一對男女正巧起身。
「你們寫好了嗎?」送走Mina之後,尹老師走到他們身邊,接過他們交上來的申請表後低聲確認:「唔嗯……朴英宰跟金孝琳,二年級的……,哎呀,你們是新聞社的呀,哈哈,如果Jelly社的人要參選的話這個人員配置就跟去年林娜璉那屆一樣了。」
Jelly社的?」被喚作朴英宰的男子開口了,但他的語氣一點也不意外,相反地,反而像是早已預見這個發展似地胸有成竹。
「哎,你們剛剛應該沒看到,她剛走而已,就是現在的副會長,今年也要選會長了。」
尹老師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他們的申請表上,絲毫沒有注意到英宰和孝琳臉上不自然的表情。

手裡那張紙的觸感讓Mina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她坐在教室裡,腦海裡浮現當時合宿與娜璉談話的情景還有那天晚上在長廊遇到子瑜的畫面。
──我會支持姐姐的。
子瑜的話還言猶在耳。Mina深呼吸一口氣,一筆一劃將自己的姓名學級還有社團經驗寫在申請表上,她決定中午的時候要把這張單子交出去。
        而且──她摸摸掛在桌子邊的小提袋,裡頭放著她今天起了個大早特地位子瑜準備的便當──她今天打算讓子瑜嚐嚐看這段時間她練習的成果,但因為社辦還沒開放,所以今天她跟子瑜約在新校舍旁邊草皮的長椅,由於有校舍的陰影遮著,所以就算是夏天那裡還是相當涼快,但或許也正因為是夏天,沒什麼人願意特地到校舍外面去所以真正會到那個地方的人一隻手就能數得出來,怕生的兩人也算是因禍得福不用顧慮其他人的眼光。
        一邊期待著中午的邀約,Mina一邊把申請表收好,那堆滿笑容的臉讓延靜和宥利忍不住問她發生什麼事了,但Mina也只是笑而不語。

        那天中午,Mina先將申請表交回職員室後就拿著便當袋趕往她和子瑜約定的地點。
        「姐姐。」
        一走出校舍,Mina就看見子瑜坐在長椅上朝她的方向揮手。
        她微微一笑,愉悅的心情讓原本走著的步伐漸漸變成小跑步。
        子瑜挪了個位子招呼Mina坐下。今天外頭沒什麼人,就連剛剛還在這裡吃午餐的幾個學生也在吃飽之後就離開了,現在這裡只有子瑜跟Mina而已。
        「鏘鏘~這是昨天答應妳要做的便當。」Mina開心地把便當袋打開,裡頭放著兩個漂亮小巧的便當盒,讓子瑜滿心期待。
        誰知道在Mina正要打開盒子之際,一陣大風吹過,儘管她馬上閉起眼睛,但捲起的沙塵仍跑進她的眼裡,讓她一時間根本無法張開。
        「姐、姐姐,妳沒事吧?」看見Mina難受地低下頭,子瑜慌慌張張地把她手中的便當盒放到一邊,扶著她的肩膀想要看看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眼睛……進沙了。」Mina顫抖地說,眼裡的砂石感極為明顯,讓她相當不舒服。
        儘管已經擠出眼淚,但當她嘗試著要張開雙眼時仍然還能感覺到砂石的存在,她只能閉上眼睛等待另一波眼淚把它們洗刷掉。
        子瑜擔心地扶著她的肩,左思右想後,下定決心出了點力把姐姐低著的上半身抬高,緊閉著雙眼的Mina還在想子瑜要做什麼,就聽見在離她極近的地方傳來子瑜的聲音。
        「姐姐,稍微忍耐一下,我幫妳把眼睛裡的東西吹掉。」
        子瑜的氣息近到能夠薄薄地打在Mina臉上,讓Mina心裡一陣慌亂,一陣不屬於盛夏的熱意竄上她的臉,讓她抵在子瑜胸前的雙手下意識拉緊她的衣服,不知道子瑜到底要做什麼。
子瑜緩緩地伸出手,為了怕嚇到Mina,每做一個動作前她總會說一次現在她要怎麼做。
她的雙手捧著Mina的臉,Mina的溫度從手心傳來讓她心底躁動,但她趕快打起精神,拇指輕輕貼上Mina的右眼簾並將它拉開,她溫柔地吹了幾口氣後再將下眼瞼輕輕下拉重複同樣的動作,左邊也是如法炮製。
Mina重新闔上眼時,第二波的淚液滑落,眼裡的砂石感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子瑜捧著Mina的臉,拇指擦去落下的眼淚,語氣依然擔心:「還好嗎?」
Mina的雙手覆上她臉頰兩側那雙略大的手,出了一點力讓臉可以輕輕抵著子瑜的掌心。她搖搖頭笑得溫柔:「沒事了子瑜,謝謝。」
子瑜淺淺一笑,點點頭將手收回,重新把便當盒放在自己腳上說:「碧色這個是姐姐的吧?」便當袋裡放著藍色與碧色的便當盒各一個,子瑜一眼就知道碧色那個是Mina的,忘記是在哪一次夜裡的閒聊,她們聊到喜歡的顏色這件事,Mina還笑著說她從小到大的便當盒幾乎都是碧色的,所以讓子瑜印象深刻。
「妳還記得呀。」Mina靦腆一笑,心底暖暖的:「我也有幫子瑜準備藍色的哦。」她小得意地拿起那個便當盒向子瑜炫耀。
子瑜不禁被姐姐這孩子氣的舉動給逗笑了。
以往她們倆並不會在午休時相約吃飯,只有偶爾在社辦碰到才會一起吃,而能夠像現在這樣愜意地坐在校園裡吃東西,子瑜覺得也不壞,至少她相當享受這樣的時光。

        開學之後所有的事為了盡快步上軌道,不只是學生會,就連一般社團也變得相當忙碌。
        雖然Jelly社因為施工而停擺中,但子瑜原本就隸屬的熱舞社為了要因應這學期期中的全國舞蹈大賽全團也在開學第一周就馬不停蹄地開始練習。
由於學生會也開始籌備一整學期的活動還有學生會長選舉,Mina和子瑜各自忙碌,儘管晚上都還是會聊天,但不小心睡著的機率完全大過聊天的時間,甚至隔天早上醒來之後因為電話還通著而直接叫對方起床也是常有的事。
        就連到了學校,兩人也只能在走廊上偶遇時稍微聊個幾句,在沒有社辦的情況下,她們倆也沒有一個地點能夠聚在一起,相比起以往偶遇後還能在社辦碰面的情形,她們更加珍惜現在能夠聊上幾句的時間。朋友們還有身為會長的娜璉如果遇到這樣的情形也不會催促她們,因為知道這兩個有自制力的孩子並不會聊太久,所以她們選擇默默地等她們說完幾句話再各自離開。
        到了第一周的最後一天──也就是學生會長報名截止的日子──下午三點左右,尹老師便拿著他剛印好的學生會長競選海報貼在新校舍一進門的大佈告欄上。那個佈告欄因未能被大多數的學生注意到,所以通常是用來公布學期成績排名或是重要訊息的。
        Mina當時也在場。當老師掛上海報的同時,會長候選人名井南幾個大字還有她的照片映入她的眼裡,她身邊的空白處是她還未找到的副會長人選。
        相比之下,二號候選人朴英宰與他的副手金孝琳的照片已經好好地印在上頭了。
        這次的候選人只有兩位。她認得那兩個人,是新聞社和她同年級但不同科系的學生。
        Jelly社跟新聞社,跟去年一樣……。Mina眼神微微一暗,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她心裡蠢動,娜璉經歷過的種種片段飛快地自她眼前閃現,她搖搖頭揮別那負面的想法,只告訴自己她多心了。
        新聞社一向視學生會為眼中釘,或者更準確地來說,是視連任好幾年學生會長的Jelly社社長為眼中釘。
大約十五年前,第一屆Jelly創立的時候,第一屆的社長雖然也有參與學生會事務,但充其量只是學生會的成員而已,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權力,但Jelly社裡一直都有學生會的人在,一直到五年前,當時才高二的鄭秀英社長選上學生會長後,陸陸續續地Jelly社的社長們也都一一選上學生會長,這之中當然有不少人暗諷學生會根本是Jelly社的家族事業──儘管Jelly社的成員人數一直都處在快要被貶為二級同好會的狀態──但他們確實沒有多大的能力能夠操弄路人的好感度,所以那樣的暗諷在往後的日子也被當成笑話看待。
但對新聞社來說卻不是這樣。
雖然Mina作為當時娜璉事件的一年級新生對整個新聞社和學生會的派系鬥爭相當一知半解,但時至今日成為副會長之後,她大抵能猜到一二,至少她接觸過的新聞社成員從來沒有給過她好臉色。
明德藝高的新聞社在社團這個小圈子裡算是「惡名昭彰」。一般的學生或許感受還沒那麼大,但對社團來說,新聞社任意的採訪和放出謠言跟假八卦確實中傷過好幾個社團的名譽讓他們招生不利,甚至還有被弄到倒社的前科,不知道從幾年前開始,學生會正式介入新聞社的運作,導致新聞社對於學生會相當反感,中傷事件也一直沒有消停的跡象,光是Mina擔任副會長的時期就處理過三起跟新聞社有關的案件了。
所以他們從去年就有了想要「併吞」學生會的念頭,也才會有娜璉事件發生。以上這些都是娜璉在說服Mina擔任副會長時對她講解的現況。
去年對於娜璉的惡意中傷當然也是從新聞社那裡開始無風起浪的。只是娜璉手上並沒有實際的證據能夠證明那些事情是他們引起的,而且動手的人裡也包含了本身就對娜璉不滿的人,基數之混亂根本無從查起
當時新聞社的候選人鄭泰俊及李嘉熙和娜璉同年,是新聞社去年和今年的正副社長。由於娜璉當時聲勢正旺,於是他們選擇用這種手段打擊娜璉的氣勢和威信,他們的確做到了,儘管娜璉最後成功選上,但卻也因此失魂落魄了好一陣子。
瞬間,Mina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讓她完全嚇了一跳往後查看。
「姐姐,名單出來了呢。」是子瑜。身上穿著運動服滿頭大汗的樣子,看起來是剛上完體育課。她眨著小鹿般的大眼往前探看,似乎相當滿意Mina在海報上的照片。
「剛上完體育課?」被妹妹可愛的樣子給逗笑,Mina接過她手裡的毛巾把快要滴到她眉眼的汗水擦掉。
由於剛上完體育課心情相當好的關係,子瑜像隻大狗狗一般順從地讓Mina替她擦汗,憨傻的笑容顯得閃閃發亮讓Mina原本因為不安而躁動的心情得到平靜。
子瑜湊到Mina耳邊小聲說:「姐姐加油,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一定要跟我說哦。」讓Mina掩著嘴又笑得更開了。
兩人分開之後,Mina重新看向那張海報。
她告訴自己沒問題的,至少目前她除了副會長一職之外沒有任何可能會威脅到那些新聞社的要素,不管結果是當選還是落選,她有信心被當成眼中釘的情況可能會稍微……
猛地一個冷顫,Mina向右轉過頭去,她感覺到有人在看她,但那裡誰也不在,只有不斷聚集在佈告欄前的學生來來往往而已。
多心了嗎?Mina遲疑地移動腳步,最後直接轉身離開人群之中。
她希望自己的擔心只是多餘的。
她希望……自己想要保護子瑜的想法,不會白費了。

        明明懷抱這樣的希望、明明懷抱著最低最低限度的期待,但當Mina在下禮拜一踏進學校時,延靜和宥利在校門口一臉嚴肅交到她手上的那張傳單,讓她清楚地感受到……希望被現實的冰冷給擊碎的瞬間,幾欲令人昏厥。


        《號外!學生會副會長 參選下一屆會長 傳出同性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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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開始虐了 OTZ

留言

  1. 新聞社的人也真是太沒心意了吧
    同樣的手段居然還用上第二次
    基本上明眼人都知道會是假的吧WWWW
    不過我想就算是路人看到南和子瑜走在一起也會感到眼睛被治癒吧-W-
    反正我總是會被他們兩個的同窗照萌的不要不要的


    居然還可以玩吹眼睛的這種梗OAO
    受傷呼呼的下一招原來是這個
    感覺那樣的南會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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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因為第二次的手段有變再加上MiTzu本身就很親密所以就⋯⋯XD"

      但吹眼睛真的太可愛了QQ 我心中最萌畫面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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