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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zu - 長夜漫漫 (19)

        「姐姐走吧,先去吃點東西再回來。」子瑜手裡拿著麵包和飲料,一手拉著Mina走出學生會室,至於因為被看穿而太過難為情的Mina只能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走向離學生會室不遠的Jelly社社辦。
        半路上,她們還特地去校門買了炒年糕、紫菜包飯還有海帶湯,因為Mina匆忙離開所以沒帶錢包的關係,這一頓又是子瑜請的。
        一邊被妹妹牽著走,一邊感覺到自己剛才的確是虛勢到了極點,Mina真是恨不得找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姐姐還在想剛剛的事呀?」子瑜一邊替Mina將食物都打開,一邊將一碗炒年糕遞到她手中。
        「嗚~」Mina現在完全不敢直視子瑜,她覺得自己現在的臉一定紅透了。
        「這就是在告訴姐姐下次不要再騙我說妳吃飽了。」子瑜拿起自己的炒年糕煞有其事地說著,明明兩人就是在講著頗為荒謬的小事卻能這麼一本正經,讓Mina忍不住笑了。
        「我本來還有點自信能夠瞞得過妳的……」Mina夾起一塊炒年糕塞進嘴裡。
        聞言,子瑜不太開心地用手指輕彈一下Mina的額頭說:「瞞過了我也不會開心的。」
        Mina故作無辜地摸摸額頭:「是~」
        「是真的,現在姐姐那麼忙,比起我有沒有吃飯,姐姐才更應該要吃飯。姐姐又常常忙到忘記這件事……」說到這裡子瑜又忍不住嘆了口氣,她可是見識過好幾次Mina因為太過專心於手邊的工作而將吃到一半的飯完全放著不管,甚至要子瑜提醒好幾次才會回過神來繼續用餐。
        「是,我知道錯了。」Mina露出痛定思痛的表情對子瑜說,子瑜這才一臉「拿妳沒轍」的表情伸手抵著Mina的臉頰,用拇指揉揉剛才她假裝彈額頭的地方說:「好吧,之前姐姐也彈過我,這樣就扯平了。」
        Mina有些茫然地摸摸剛才子瑜碰過的地方,一回神發現子瑜已經快吃完自己那份炒年糕了,於是她趕緊加快腳步吃起自己手裡那份。然後兩人一起解決紫菜包飯和海帶湯才心滿意足地一起趕在回去八點前回到學生會室。
        「砰砰砰~準時達陣。」一開門,兩人便看見娜璉已經收拾好書包朝她們笑著。
        「姐姐要走了嗎?」子瑜問。
        娜璉看著妹妹有些依依不捨的眼神忍不住向前一抱說道:「就算露出這種表情姐姐也不會留下來的~」
        「什、什麼表情啊?」反而是身為當事人的子瑜毫無頭緒。
        「為了要在校慶結束後有效率地收尾,我還有很多前置作業要做,所以這個時間已經是我的極限啦。」娜璉一邊抱著子瑜一邊故意把她的頭髮揉亂,讓子瑜忍不住把娜璉推開才有機會弄順自己的頭髮。
        「姐姐路上小心。」注意到娜璉的腳步一直都是向著門外的Mina貼心地提醒娜璉時間已經不早了,讓娜璉這才放棄繼續捉弄子瑜的想法跟在場的學生們道別。
        「好了,我們繼續吧。剛才娜璉學姐處理到哪裡了?」Mina稍微提起點音量讓眾人將注意力轉到她身上,其中一名和娜璉一起合作的男學生將剛才他們處理過的事件和申請大致和Mina講過之後,Mina重新安排人力,原本和她協調場地的兩名委員和子瑜一起加入機動組的行列去巡視還留在學校的學生有沒有需要幫助的地方,至於剩下兩名原本和娜璉一起工作的委員則和Mina留守在學生會室繼續處理各種資料。
        Mina傳了訊息到校慶委員的群組裡,告知原本正在巡邏的成員可以先回來休息,第二班機動組的成員會補上。
        子瑜注意到,不單單只是娜璉,連Mina在面對必須扛起責任的場合時也是一絲不苟地指揮著,就連「娜璉姐姐」也在外人面前被改成了「娜璉學姐」,是很符合Mina個性的一種調整,讓子瑜忍不住嘴角帶笑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接下來的兩個多小時,子瑜和舞蹈科三年級的李素瑛學姐及繪畫科二年級的姜惠恩學姐一起進行校園巡邏。
        一開始,子瑜還戰戰兢兢地走在學姐們後面,畢竟她雖然跟學姐們打過照面,但幾乎沒有講過話,因為這陣子太常和Jelly社的成員們還有志媛、素妍在一起讓怕生的她早已忘記自己在剛認識的人面前是多麼慢熟。
        「那個……子瑜同學?」素瑛看子瑜一直低著頭的模樣有些於心不忍地出聲喊她,畢竟她也看得出來子瑜是怕生的孩子,所以也不想強迫她,只是如果就這樣和她們巡邏兩個小時的話也太讓人難受了。
        「是、是。」一聽見學姐叫她,子瑜馬上慌張地回話。
        「不用太緊張啦,我知道我們還不熟,不過妳可以單純把我們當成接下來兩個小時的夥伴,請多指教囉。」素瑛笑著放慢腳步走到她身旁笑著說。
        「好、好的。」
        「看子瑜同學和娜璉學姐還有Mina同學的互動還以為是個不太怕生的孩子呢,果然被不熟的姐姐們包圍讓人很緊張吧~」惠恩有樣學樣地放慢腳步配合子瑜,憨厚開朗的笑容讓子瑜想起素妍,心情不自覺放鬆不少。
        「因、因為沒什麼機會和學姐們說話,所以很緊張。」子瑜下意識地搓著自己的手說。
        「別擔心,我們知道子瑜同學一直在幫我們,所以我們很感激的哦。」惠恩笑著拍拍子瑜僵硬的肩膀。
        「真的真的,子瑜同學,妳不要看會長還有Mina同學好像多累都沒事一樣,我真的看過娜璉同學昏倒過一次,那次之後學生會裡的人都很有默契地盡量幫她分擔工作,雖然她還是自己攬了一堆。」同時身為學生會一員素瑛忍不住對剛認識的子瑜抱怨起來,讓子瑜覺得這樣的對話有些新鮮,畢竟她很少從別人口中得知娜璉的另一面。
        被素瑛的抱怨給影響的惠恩也開始抱怨起自己的上司:「Mina同學只是稍微好一點而已,剛剛會長不是叫妳們去吃飯嗎?Mina同學真的一認真起來就完全忘記要吃飯了,去年校慶期間還因為血糖太低被我們抓到保健室去休息。」
        見學姐們妳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自己的上司有多麼不會照顧自己,子瑜默默地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注意姐姐們的健康,不能讓姐姐們繼續仗著自己還年輕就胡鬧下去。

        和學姐們一一巡視過各班的狀況並記錄下來之後,子瑜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可以好好地面對素瑛及惠恩了。大概是因為她們給子瑜的感覺非常像志媛及素妍,而且又特別會找話題跟她親近,原本出發巡邏時還是一個緊張的小學妹,回程時已經是能稍微跟學姐們應答的狀態了。
就連素瑛及惠恩都很滿意自己能和子瑜改善關係,畢竟她們偷偷觀察子瑜也有一段時間了,平時只要在學生會室遇見總能看到子瑜在Mina身邊處理事情,雖然子瑜也一直都很有禮貌地沒有忘記打招呼,但身為學姐她們還是想和學妹親近一點,更何況,搞不好未來還能拉攏學妹進學生會或明年的校慶委員也不一定。
「嗯?聊什麼聊得那麼開心?」光是在遠處就能聽見素瑛及惠恩的笑聲不絕於耳了,Mina一見她們三人進門便覺得新奇地問道,畢竟她是知道自己的妹妹怕生的。
「什麼都聊,最主要是抱怨Mina同學和娜璉同學~」素瑛蹦蹦跳跳地進門,讓Mina忍俊不禁地笑了。
「抱怨我什麼?欺負妳們?」Mina收拾著手邊整理好的資料反問。
「不是,抱怨妳跟娜璉學姐什麼都喜歡自己做。所以現在,換妳休息了,委員長大人。」惠恩假裝語氣強硬地接過Mina手裡的資料,眼下已經十點多快十一點了,她們都知道如果繼續放任Mina工作,她絕對會做到天昏地暗的,就像去年的校慶一樣,當時她就算只是區區一個校慶委員也依然將很多事都攬在身上。
Mina苦笑著放開手中的資料,才正準備起身素瑛就對子瑜說:「妳幫我們好好看著她睡覺,沒睡不准出教室的門啊。」
「呃、是的。」子瑜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乖乖回應。
Mina無奈地笑說:「跟我的學妹好起來就開始使喚她了?」
「我們是怕妳太累好嗎。反正之後輪班也輪不到妳,Mina同學妳就睡到早上六點吧。」素瑛一屁股坐在Mina原本的位置上笑道。
知道自己拗不過素瑛學姐和惠恩同學,她只好改口說:「知道了,那我去叫相宇同學和恩宰同學起來輪班,妳們兩位也不要太累了。」
Mina拉著子瑜的手先來到作為男子休息室的隔壁教室,她禮貌性地敲敲門後推門而入喊著:「相宇同學、恩宰同學,輪班的時間到了。」
在娜璉離開時就先去休息的兩位男委員們從黑暗中應了聲好,Mina點點頭後便關上門帶子瑜到再隔壁一間的女子休息室。
一推開門,裡頭一個人也沒有,子瑜想起除了她和Mina之外剩下的學姐們現在都在學生會室裡執行勤務,看來要再過一段時間才會有人來休息。
「子瑜,睡靠牆可以嗎?」Mina從堆在一起的睡袋裡找出自己的睡袋,一邊攤平在靠窗的牆邊一邊問。
「嗯嗯。」
        但比起躺下,Mina反而坐在其上,舒服地靠著牆休息。月光透過窗玻璃灑進教室裡,就算沒有燈光也顯得明亮。
        子瑜溫順地坐在Mina身邊,直到感覺到Mina的重量倚靠在自己身上,她才體貼地調整肩膀的高度讓Mina可以靠得舒服一點。
        「今天還好嗎?」Mina閉著眼睛小聲地問。
        「還好,有幫上忙就好了。」子瑜也小小聲地應著,說話時微弱的振動讓兩人相倚的地方傳連輕微的共鳴感。
        「幫了大忙哦,真的……」Mina忍不住笑說。
        「嘿嘿,不客氣。」因為受到了稱讚,子瑜難為情地回應。
        Mina滿足地點點頭,繼續叨叨絮絮地講著無關緊要的瑣事,而子瑜就這樣靜靜聽著,偶爾補上幾句回應和笑聲,直到Mina的聲音越變越小聲,子瑜才發現身旁的Mina已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她小心翼翼地用腳勾起剩下一大截的睡袋並蓋在Mina腿上。
        她靠著Mina,感受著她規律起伏的呼吸,讓她覺得備感心安,特別是當她意識到姐姐有好好休息這件事更讓她覺得滿足,她忍不住用手輕撫著Mina滑落到臉上的髮絲並將其勾在她的耳上,然後才心滿意足地任Mina靠著她睡覺。
        這時,子瑜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手機用前鏡頭對著兩人的方向拍了張照。

        她馬上看了看剛才的成果,然後無奈地對自己的自拍技術感到扼腕,她決定重新拍一張只有Mina的照片,至少要扳回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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