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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zu - 長夜漫漫 (15)

        星期天,大家像之前一樣先約在車站前集合。
        子瑜是第一個到車站的,她左顧右盼確定還沒有人到之後便靠著牆用起手機,順便跟大家說她已經到了。
        才剛按下發送鍵,她的肩膀便被拍了幾下,然後聽到熟悉的聲音喊她。
        她抬起頭,眼神一對上Mina便笑著喊了聲:「Mina姐姐。」
        「剛到?」Mina學她靠在牆邊問。
        「嗯嗯。」子瑜向旁邊移了一點讓Mina不至於太擠。
        Mina突然賊笑著拿出手機說:「我本來想說今天休息時可以給妳看的,不過現在正好有時間,我們一起看吧。」
        「看?」
        「嗯嗯,Ray昨天跟我去公園玩的影片。」Mina開心地把手機放在兩人之間,同時也明顯感受到子瑜在聽到Ray的名字之後眼中閃閃發亮的喜悅,兩人就在等待個過程中一邊看Ray的影片一邊笑著分享自家愛犬的趣事。
        一直到其他人都抵達之後,Mina跟子瑜說今天休息時間再繼續看吧。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到了娜璉家之後,娜璉馬上打開大門歡迎她們,同時也歡迎提供今日點心的子瑜。只見她帶大家進門之後馬上恭恭敬敬地從子瑜那裡領過餅乾,開心地搖晃那一大袋餅乾進房。
        進房之後,娜璉也不急著打開餅乾,她從床邊的袋子裡拿出三疊書,一邊確認上面的字一邊唱名:「彩瑛,這是繪畫科一年級的筆記。多賢,這是鋼琴科的。然後子瑜,這是妳的舞蹈科筆記。」一年級們陸續從娜璉手上接過三四本筆記,然後娜璉繼續將二年級的部分發完,至於三年級則是直接由娜璉指導,所以也省去了筆記的必要。
        讀書會的過程比子瑜想像地還要平順許多,娜璉家意外地有很多張小桌子可以供每個人有自己的空間讀書,除了她自己的書桌和本身放在房間裡的方桌之外,只要再補上兩張摺疊桌就可以了,這也是子瑜第一次意識到娜璉的房間居然夠寬敞可以擺下那麼多人加桌子。
        按照需要教學的需求,子瑜和Mina被分配到娜璉的書桌,三年級組則是共同使用方桌,MomoSana共用一個摺疊桌,然後彩瑛和多賢一組。雖然一開始Momo不甘心地抱怨自己也要給Mina教,但娜璉馬上說了子瑜還沒考過試,至少讓她有時間多準備一點,Momo才順從地窩回和Sana一起的摺疊桌奮鬥。
        原本看著Momo姐姐有點可憐,子瑜還想叫Mina先去教Momo,可是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是蠟燭兩頭燒的狀態,於是又把話給吞了回去,只能期許自己今天的吸收力能好一點不要耽誤姐姐們讀書的進度。
        筆尖與紙頁摩擦的聲音與細瑣的交談聲斷斷續續地出現在房裡,頂多偶爾有人起來喝個茶或吃點甜點,其餘時間每個人都專心於自己手邊的功課,讓子瑜感到相當意外,畢竟平時是那麼吵鬧的一群人,她本來以為讀書會就跟她們平常聚在一起時差不多,沒想到大家都那麼能靜得下來。
        一邊想著,子瑜一邊將答完的題目教給MinaMina接過後快速卻仔細地掃過一遍,然後笑著說道:「很好,都答對了。」讓子瑜高舉雙手無聲歡呼。
        娜璉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鐘,拍拍手說道:「大家休息一下吧,已經是午餐時間了。」
        話才剛落,剛才專心認真又安靜的形象彷彿高牆倒塌一般,除了子瑜和Mina之外的所有人全都向後倒下並發出呻吟。
        「好累……」彩瑛恍惚地揉著又酸又僵硬的手腕,看來是剛剛抄筆記抄得太兇了。
        多賢揉著眉心,整個人完全放空不想說任何一句話。
        倒在地上的娜璉過了好幾分鐘才幽幽地說:「叫外賣吧……」
        「贊成……」志效無力地說。
        定延指著貼在娜璉門上的傳單說:「子瑜去拿……」
        看見大家累癱的模樣子瑜也不敢多說什麼,快步拿起傳單放到方桌上後大家也都緩慢的圍了上來。
        比起無力又慢吞吞的移動方式,大家在點餐的速度可不是開玩笑的,子瑜才剛在Mina旁邊坐下來就聽見娜璉說:「炒年糕、魚糕、大醬湯、炸醬麵、豬腳、糖醋肉、炸雞、飲料,子瑜妳有要額外加什麼嗎?」
        「咦?妳們點完了?」子瑜傻眼地環顧成員們的臉,就連彩瑛和多賢也堅定地點點頭表示肯定。
        子瑜腦袋轉得飛快,但還是想不出來要點些什麼,只好說:「呃、這麼多應該夠了,妳們點什麼我吃什麼。」
        「好,那我們來打電話吧。」娜璉將同一間店有提供的食物分配下去給定延及志效,三個人迅速點完餐之後就回到方桌和大家一起吃點心配茶聊天。
        「大家進度還好嗎?」娜璉打開子瑜帶來的最後一個白巧克力夾心餅問。
        娜璉的問話像魔法一樣將所有人定在原地,空氣裡只有娜璉困惑地嚼著餅乾的聲音。
        「所以?」娜璉吞下餅乾接著說。
        「我已經不知道自己的腦袋在做什麼了……」多賢自暴自棄地趴在桌上,蒙著頭胡亂從桌上撈了一個餅乾打開吃掉。
        「我也是……」Momo一次打開兩個巧克力吞掉。
        一群人全都籠罩在低氣壓之中,相對沒壓力的娜璉和Mina妳看我我看妳地默默吃起點心等待外賣送來。
        大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有些人也用著自己的手機一邊休息,原本趴在桌上玩著餅乾包裝紙的子瑜被人推了推,她轉頭發現是她身旁的Mina正拿著手機溫柔地笑著,她懶懶地往Mina的肩上移動,感覺到Mina一陣僵硬後,子瑜才有些警醒地退開,小聲說:「對、對不起。」
        被子瑜的反應弄得自己也緊張了起來,Mina趕緊拍拍她的手輕聲回應:「不是不是,子瑜沒做錯什麼事啦。只是因為第一次被子瑜靠著所以嚇到了。」越說,Mina越覺得自己的解釋很令人難為情,早知道就不說了,果然子瑜也紅著臉再說了一次抱歉。
        因為太累了所以子瑜才沒有自覺地想要跟姐姐撒嬌,沒想到自己讓姐姐覺得尷尬了,子瑜在心裡唸著自己的不小心,但Mina很快便轉換心情把手機放在兩人之間一起看Ray的影片。
        一邊看著,剛才倉皇的心情似乎也煙消雲散,輕淺的笑聲再度從兩人之間傳來。
        直到聽見樓下門鈴的聲音,一行人興沖沖地跑下樓迎接她們的午餐。
        由於娜璉的父母這個時間還在教會幫忙的關係,要到下午才會回來,所以她們可以在客廳享用午餐。
        娜璉熟練地在地上鋪上報紙,然後其他人將外賣一一放上並打開。
        原本子瑜還沒覺得東西太多,直到全部的東西都被攤開之後她才意識到姐姐們根本叫了超多食物。
        「吃、吃得完嗎?」子瑜擔心地看著滿地的食物問。
        「放心放心,我們去年叫得量還更多呢。」志效大笑著拍拍子瑜的背,隨後馬上加入分食的行列。
        大家圍成一個圓圈開始大快朵頤,配著正在撥放的綜藝節目,一群人邊吃邊笑氣氛相當歡騰,讓原本疲憊的身心都得到了滋潤。
        「來,姐姐。」見坐在她身旁的Mina手搆不到最邊邊的魚糕,子瑜傾身將一碗魚糕拿過來給她。
        「謝謝。」Mina瞇起眼睛笑著。
        「子瑜要吃豬腳嗎?」正用小碗裝著自己那份豬腳的彩瑛問對面的子瑜,子瑜點點頭,也將自己的小碗遞給彩瑛。
        啃著炸雞的娜璉轉過身來對Sana說:「Sana幫我拿一下遙控器,『太陽與梔子花』要撥了。」
        聞言,原本就有在追進度的幾位成員全都發出興奮的叫聲,一直到片頭曲撥完都還沒停歇,甚至還邊叫邊大聲唱,讓子瑜見識到影劇迷的威力。
        「有人要喝飲料嗎?」起身拿起大罐可樂的多賢轉身問,除了在看戲的人之外,其他人都舉起手要了一杯。為了怕多賢難拿,子瑜默默走到她旁邊去兩杯兩杯分給成員們,想當然爾,娜璉、志效、定延還有彩瑛完全無動於衷,專心看著電視。
        子瑜最後拿著自己那杯麥茶與Mina的可樂回到位子上,並將可樂交給Mina,然後饒富興味地看著巴在第一排座位的四個人看電視的模樣。
        「姐姐們從以前就愛看電視劇嗎?」子瑜喝著麥茶悄聲問Mina
        喝了一口可樂,Mina笑著說:「從我剛認識她們的時候就是了,就連我們辦合宿的時候都還會熬夜看電視呢。」
        「這麼迷呀。」子瑜訝異地重新把目光放回四人身上,不知道彩瑛是不是也會和姐姐們一樣瘋狂呢?
        「不過Jelly社還有辦合宿呀。」子瑜拿起自己的那碗豬腳吃了起來。
        Mina才剛要回答就突然被做在子瑜旁邊的Momo給打斷:「子瑜也想跟我們一起去外面過夜嗎?」
        不可否認她雖然感到意外但的確有點期待,她難為情地說著:「應該……算期待吧。」
        原本專心在電視上的娜璉聽見了Momo與子瑜的談話,馬上轉過身說:「嘿嘿,好好期待吧,記得把寒假的時間空出來給我們哦。」讓子瑜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畢竟……說這句話的是娜璉。
        「不用擔心,是正常的合宿啦。」Mina察覺到子瑜的擔心,馬上苦笑著拍拍她的背安撫她:「我們的合宿通常辦在寒假和暑假,寒假就是去遠一點點的地方玩,暑假通常是去海邊。」
        「海、海邊啊……」一聽到海邊,子瑜忍不住皺起眉頭。
        得到意外的反應,Mina有些好奇地湊上前去問:「怎麼了嗎?」
        「啊、不、沒什麼……,只是對水有點……」子瑜小聲地嘟囔著。
        「怕水嗎?」Mina問。
        「子瑜怕水嗎?」聽見Mina的提問,Momo也忍不住插嘴。
        被兩位姐姐這樣左右夾攻讓子瑜有些招架不住,低下頭小聲說:「有一點……」
        一看見子瑜這樣害羞的模樣,Momo心裡湧起一股想疼愛小動物的心情,忍不住一把將子瑜抱住朝她臉頰蹭呀蹭:「嘿嘿,別擔心,姐姐們會教妳的~」
        沒想到會被姐姐這樣抱著,子瑜害羞地在Momo懷裡掙扎,Sana一注意到兩人抱成一團便大喊「我也要!」也拉著專心看電視的彩瑛及還在吃飯的多賢飛撲過去。
        定延和志效被吵鬧聲吸引,轉過頭發現妹妹們抱成一團,Mina一如既往像沒事人一樣笑著旁觀,她們馬上靈機一動,定延抓過幾乎快貼在電視上的娜璉、志效一手拉住Mina,所有人朝著子瑜的方向壓過去。
        「姐、姐姐……」子瑜掙扎地不停敲著地面投降,但壓在身上的成員們無不哈哈大笑,畢竟難得能看見總是冷靜的子瑜露出堂皇的一面,誰也不想放過讓這個表情延長的機會。
        一直到大家最後笑夠了,子瑜才從人肉圈裡被釋放出來。
        Mina好心地遞過她的麥茶給她,趁子瑜還在休息的時候戲弄子瑜似地補上一句:「合宿大概就是會發生剛剛那樣的事吧。」讓子瑜為之一顫。

        讀書會大約五點左右結束,一行人和娜璉爸媽打過招呼之後便又浩浩湯湯地走回車站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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