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姐 AU】MiTzu - Stuck on You (22)

那個吻之後，對子瑜和Mina來說幾乎是將她們原本降至冰點的互動拐了180度回到最初的模樣。

不過……那也只是外顯的互動看起來和過去幾無差別。

儘管沒有明說，但她們心裡都知道，那個吻傳達了太多太多的情感和心意。

出發前往舞台的早晨，難得比子瑜早起的Mina趴在床上，雙手托腮地看著子瑜的睡顏。

自從她們相擁入眠的那一晚，她越發珍惜每一個能像這樣注視子瑜的機會，光是看著子瑜就能讓她感到安心平靜……但她卻也同時意識到，每一下平穩的心跳都藏著變調的旋律。

那旋律總讓她想起她們接吻的那天晚上，她們的吻……像歪歪斜斜踩著小碎步的踉蹌卻是一摔就足以讓心臟撞破胸口的力道。

一思及此，她面上一紅，呼出的鼻息也燙了幾分。

「姐姐……？」

夢囈般的呼喚傳來，Mina的心跳快了許多，強忍著想要倒回去裝睡的衝動尷尬地小聲應了聲「早安」。

「早。」

晨光灑落在她放鬆舒張的臉上，唇角延展出溫柔的笑容，就連澄明的眸子都飽含情意，這一幕讓Mina看得出神。

「早安……」Mina又說了一次，只為了隱藏心中喧天的心跳。

子瑜把自己捲成蝦子的姿勢往Mina的方向一靠，「……現在幾點了？」

紅著臉拿起床頭的手機，Mina小聲低語：「剛過五點半。」

她們約好要出門的時間是六點半，她剛才已經聽見Sana和Momo起床的聲音了，但她不想那麼快叫醒子瑜……不想那麼快開門打斷晨間的時光。

子瑜伸了個懶腰一股作氣坐直身子，吸飽晨光的柔順髮絲垂落，大手從額前向後一梳，整個人頓時清爽了許多，意識也清醒不少。

子瑜的注意力落回Mina身上，發現Mina也同樣在留意她的動作，兩人四目相交時一股觸電的感覺爬過心頭，令她們不禁紅著臉別過視線。

踩上地板，兩人沒事人似地開始在衣櫃裡挑衣服，直到在床尾的走道交會的瞬間，她們才停下腳步定定站在對方面前。

不多時……她們輕輕往前一步往對方身上靠去，動作就像約好了一般自然。

那是她們在那天之後每天都會做的事，像要確認對方存在的儀式般……感受著對方的體溫與氣味。

「早安……」子瑜又說了一次。

好聽的中音軟軟地掃過耳朵，Mina有些搔癢地笑了。

「早。」

不約而同地，她們環抱住對方。

Mina在她懷裡紅了臉，深深吸了口氣，呼吸間滿是令人心安的……子瑜的氣味。

她不明白，明明她們兩人用著相同的洗髮精和沐浴乳，為什麼子瑜的味道會這麼地不一樣呢？

「Mina、子瑜，起床囉！」Momo的聲音伴隨著敲門聲傳來。

這次兩人沒有被嚇到，但依然侷促地看著對方緩緩拉開距離。

「我、我先去盥洗。」子瑜搔搔頭說了一聲當是報備，在Mina「嗯」了一聲後才邁著步子離開房間。

看著子瑜離去的背影，Mina的右手貼上自己的心窩，心口還燙著，但微微的失落感和子瑜殘留在她身上的體溫一樣黏在肌膚上。

明明她們已經回到跟過去一樣的相處模式，早晨的擁抱從旁人眼裡看來肯定也是個溫馨的互動，但……她搞不懂自己的心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緒反應？

當其他成員們在的時候，她們會像往常一樣玩在一起，像過去一樣靠在彼此身上。

她們負責坐在一旁看其他成員胡鬧，又或者說著只有她們才懂的奇妙笑話，最後惹得她們倆獨自在一旁咯咯笑個不停。

就好像那個吻從沒發生過一樣，好像過去那段時間卡在她們心頭作祟的情感只是海市蜃樓的虛妄表像一樣。

但當笑聲淡去，目光對上的瞬間，只屬於子瑜的心跳節奏取代了原本的平靜波動。

那一刻Mina只覺心神都被她飽含情意的眼神給牽引，就連別開臉也無法有效地阻止心跳加速的窘境。

有時她們在待機室等待上場，沙發並不夠九個人坐，她們總是習慣隨便找個成員坐在對方的大腿上，大家就這樣習以為常地聊著天或玩手機。

「嘿唷～」

所以當娜璉一屁股坐在子瑜的腿上時，Mina微微一愣看著這個畫面，告訴自己不要表現得太過失常，轉頭就跟定延和志效繼續聊起天。

「姐姐妳不要亂動啦……」子瑜無奈的笑聲從旁邊傳來，一下一下勾著Mina的心。

「有什麼關係～妳不是最愛我了？」

「我要對這個部分提出異議啊啊啊啊──！不、不要偷Bobo！」

子瑜的掙扎伴隨著娜璉故意作出的親吻聲，期間還不乏Sana跟彩瑛對此情此景爆笑。

Mina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

「所以我那個時候在機場看到就買了那個護手霜，但我之前在網路上好像有看到不同款的……Mina妳是不是也有那一家的護手霜呀？」

「Mina？」

定延在Mina發愣的眼前揮揮手，Mina馬上嚇得回過神來乾笑幾聲。

「對、對，我有那家的護手霜，所以……剛剛是說什麼？」

志效正在聊前陣子休息期間她和家人出國時買的東西，本來Mina還會偶爾附和著點點頭，但在剛才那個節骨眼上……她的注意力全都無法克制地飛向子瑜。

雖然定延和志效笑著說她肯定太累了又再把剛才的話題說了一遍，但Mina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裡，她不由得紅了臉，回答時目光也有些低垂。

在等待時間太長的時候，她們來來回回地換著位子，有時是起來活動筋骨、有時是去洗手間，一來一往下每一次搶到座位權的人都不盡相同。

所以當Mina回來時發現除了自己以外位子已經坐滿時，她紅著臉下意識地看了子瑜一眼，撞上子瑜目光的瞬間她才意識到子瑜也正盯著自己。

此時Momo腿上的娜璉正在跟志效腿上的彩瑛玩手指相撲，佔滿沙發的Sana、定延跟多賢不知道聊什麼聊得異常起勁。

子瑜一個人坐在沙發的最邊邊，雖然目光現在在自己身上但看起來剛剛還在用手機。

Mina嚥下一口唾液，有些僵硬地拖著步子朝子瑜的方向走去。

「Mina要找位子坐嗎？」Sana一注意到她走來就開心地問。

Mina被那句話給嚇了一跳，就像被人看透了心思一樣，臉紅得不行。

「啊、嗯……」她含糊地說著，不希望有更多的目光投到自己身上。

Sana想起Mina和子瑜最近好不容易回到原來的步調，大概猜到Mina想多花點時間跟子瑜在一起，於是像賣場大媽一樣拍拍子瑜的大腿推銷。

「不然妳坐在子瑜腿上休息一下？反正子子也一臉沒睡飽的樣子，妳們兩個可以抱著睡一下嘿嘿～」

「哪有沒睡飽。」子瑜紅著臉小聲反駁。

Mina腦中馬上浮現了與子瑜窩在角落睡著的畫面，這下連耳根也紅透了，要不是髮型遮著，所有的成員們肯定會知道發現自己的臉有多紅。

見Mina沒有動作，Sana還故作無奈地聳聳肩，本來想要拉她一把，但她知道妹妹的臉皮薄，容易害羞，決定把話題兜回定延和多賢身上，讓Mina決定什麼時後要往前。

子瑜也靜靜地等待她，儘管表面看不出來，但她確實緊張得有些胃痛。

待到兩人都感覺得出來其他人已經沒把心思放在她們身上時，子瑜看見Mina的腳朝她邁步，最終停在她面前。

她嚥下一口唾液，羞窘地朝她伸出手，打算扶她坐下，但最後她心想……本就不需要讓Mina一定要坐在自己腿上，她其實可以讓坐的。

「姐姐……我可以起來給妳坐。」

不料Mina盯著她沉默幾秒，腦中閃過的是剛才娜璉坐在子瑜腿上胡鬧的畫面，她抿細雙唇搖搖頭。

子瑜有些意外地愣在原地，她本以為Mina會選擇坐在沙發上，畢竟……這樣她們就不用經歷更多尷尬緊張的瞬間。

然而，意外之情退去後隨之而來的是擂鼓般大響的心跳聲。

子瑜看著Mina把手放在她的掌心，她下意識地收攏手掌，將Mina的手包裹在一起，她們倆幾乎是同時繃緊了身子。

牽著Mina緩緩落坐，子瑜試著回想她們過去是如何面對這樣的情景的，不過饒是如此……現在早已不可同日而語，她們的關係有了變化……

儘管還未明朗，但卻是切切實實地在發生改變。

Mina在她腿上坐了下來，兩個人的身子僵硬得就像機器人一樣，而Mina更像在高級餐廳裡似地端正坐姿，沒多久那尷尬的情緒就如初春融雪慢慢緩解下來。

「姐姐……那個、累了的話，要靠著我嗎？」子瑜小聲地問，眼神不安地在Mina臉上和身上游移，不確定該把視線放在何處。

Mina不作聲地動了下身子，猶豫著自己究竟該怎麼做，但一想起剛才的親吻聲，她便沒來由得感到有些煩悶。

好看的眉眼蹙起，她彎下身子傾倒在子瑜身上，子瑜沒想到Mina會馬上行動，隔了一秒才反應過來趕緊環上她的腰避免她掉下去。

「姐、姐姐？」子瑜的語氣有些困惑，但Mina只是靜靜靠在她胸前，試圖消化自己那些無法解釋的心情。

「子瑜……我可以睡一下嗎？」她的聲音悶悶撲在子瑜懷裡，音量被削弱得像他們之間的絮語一般。

子瑜心頭一顫，紅著臉「嗯」了一聲，大手把Mina摟得更緊了些，打算讓她有個安穩的好眠。

也是在那個時候……Mina隱隱聽見了子瑜的心跳聲。

隔著衣服聽不出其大小，卻和她所認知的平穩心跳比起來快上許多，Mina愣愣地感受她的心跳……只因她發現，自己的心跳也幾乎快得要跟上子瑜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