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姐 AU】MiTzu - Stuck on You (21)

小轉機XD

明天暫停一天

「我不懂妳在說什麼……」

子瑜故作鎮定地勉力扯開笑容想裝傻，但看在錠欣眼裡只覺得嘴硬的友人可愛又荒唐，嘴角跟著揚起。

「妳明明懂～」

子瑜沉著臉不回話，雙手抱著曲起的腳，把臉埋進膝蓋之間，錠欣一時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默默等在原地。

沉默許久，她開口。

「我們是一個團體……」雙唇顫抖。

「我知道。」

「她是我重要的姐姐……」心臟劇烈跳動。

「我知道。」

「我……」她不知道自己打算要說什麼，任由唇一張一合地停留，最終話語落入虛無。

「哎、妳別哭啊！」

本來還在等她繼續說的錠欣一見到子瑜的淚馬上嚇得從椅子上跳起，匆匆抽了幾張衛生紙就塞進子瑜手裡。

衛生紙一次又一次吸乾了子瑜臉上的淚，弄得一團糟後錠欣又會再遞上幾張。

這段時間錠欣連一點哭聲也沒聽見。

她知道子瑜的個性……倔強地就連哭泣也不會發出一絲聲響，那種默默掉淚的模樣卻讓人更加心痛，她卻只能抿緊雙唇心疼地坐在子瑜身邊，衛生紙被她放在子瑜腳邊。

就算只是聽著……她也明白子瑜一直抗拒往那個方向想的緣由。

比起性別，更讓子瑜退卻的是她們「原有的關係」。

是啊……她們是有著革命情感的成員。

是啊……她們是彼此最重要的姐妹與家人。

在這段戀慕萌芽之前，她們就像多數的偶像團體一樣曾無數次地希冀那樣的關係能夠走得又長又久，而這樣的情意……無非是在撼動原本關係。

正因為太過重要才感到害怕……

就因為太過重要……這樣的情意才令她無所適從。

不知道過了多久，錠欣才聽見幾乎要被哭音抖碎的那句話。

「我喜歡她……」

錠欣伸手攬在她的肩上輕輕拍動。

「……嗯，我知道。」

＊

Mina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像這樣一個人睡在這張大床上，從她們剛搬進新宿舍開始……她跟子瑜總是在同一張床上入眠，偶爾Sana或Momo會來插花，但作為這張床的主人，她們倆幾乎沒有缺席過。

月光很快就盈滿了房間，就算把燈熄了也能清楚看見房間的模樣。

她獨自一人躺在床上靜靜望著天花板，身邊沒有子瑜的呼吸，沒有她的體溫與香氣，但她覺得子瑜一直都在她身邊……

側過身，她望著空蕩蕩的另一邊。

這段時間……那個她不論多麼想靠近都無法企及的身影並不在那裡，Mina伸出手，輕而易舉地跨過了原本橫亙在兩人之間的鴻溝，來到子瑜那側。

她的心跳在胸前鼓動……那樣的節奏是如此熟悉，是只屬於子瑜的心跳。

她早就意識到心底那莫可名狀的情意與子瑜有關，她本以為……那樣的情感會轉瞬即逝地離開她，她和子瑜會跟過去一樣作為彼此重要的姐妹相處下去。

但她錯了。

錯估了人面對情感時的反應。

她從沒想過……那些關係竟成了一道道枷鎖困住她自己，以至於她無法在子瑜面前表現得像過去的她一樣從容淡定。

更不用說在緊鑼密鼓的宣傳期內，她們的朝夕相處讓她的腦袋完全騰不出一點空間來感受那萌芽茁壯的感情，只能不停積累焦慮不安……

Mina躺在床上露出一絲苦笑，一滴淚沿著臉頰滑落被枕頭吸乾。

獨自一人後她的腦袋才終於有了空檔去思考、去感受。

她想起……當子瑜拿下戒指的那一刻，她內心深處的無名之情難受咆哮。

也是從那一刻起她才驚覺……那份情感比她想像得還要重、還要深。

就連當子瑜說著要去Elkie家過夜時，想要拉住她、阻止她的衝動牽引著那份情意，被扯得又疼又痛，她卻無力回應。

她不知道該如何定義她對子瑜的感覺，只知道……少了她在身邊，她難受得輾轉難眠。

＊

等子瑜情緒稍微穩定一點之後，錠欣催促她快去洗漱準備睡覺。

「我去睡沙發就好了。」

剛哭過的子瑜面容有些憔悴，原本澄明的大眼哭得發紅，就連溫潤的嗓音也繃得緊緊的。

「我的床又不小，睡兩個人綽綽有餘好嗎。」錠欣沒好氣地把準備拿著包包一起去客廳的子瑜拉回來。

子瑜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她Queen Size的大床，錠欣這邊是懶得等她了，把她手裡的包包搶過來丟在桌上，半推半就地把人抓到浴室去盥洗再換了睡衣帶上床睡覺。

「妳看，床夠大吧。」錠欣用手肘頂了頂躺在另一邊背對她的子瑜。

「嗯……」

子瑜含糊地應了聲，此時此刻腦中想的只有宿舍裡的Mina。

她知道自己這樣突然離開……姐姐肯定會感到受傷，更不用說自己在這之前讓她承擔了多少自己的任性、讓她受了多少罪……

本來還有些騷動的錠欣沒多久就進入夢鄉，子瑜一個人睜著眼睛，在陌生的床上……沒了Mina在身邊她怎麼樣也無法安穩。

一想起Mina……想起自己過去那些情意萌發卻沒有意識到的每個瞬間，她的心一陣一陣地發痛，剛被喚醒的情感在體內咆哮。

她想回去。

想回到Mina身邊。

狼狽也好，落魄也罷……她想回到那個人身邊，想親口向她道歉。

時間早已過三點，她撐著身子從床上坐起。

她的雙眼早已熟悉黑暗，她知道自己的包包被放在錠欣的桌上。

起身從包包裡拿出車鑰匙，熟悉的觸感讓她冷靜不少，原本慌亂的意識也逐漸清明。

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錠欣，子瑜走到床邊輕輕搖搖她。

「錠欣……」

「嗯……怎樣……」好友含糊囁嚅。

「謝謝妳收留我，我要回去了。」她抱歉地笑道。

錠欣在黑暗中用鼻子笑了一聲，舉起手隨意在空中揮了幾下充當道別，在子瑜換好衣服臨去前只丟了句「大門直接關上就好了」。

＊

輕手輕腳地轉開大門，子瑜手裡拎著小包包踏進客廳裡。

她詫異地發現客廳的電燈沒關，本以為是今晚姐姐們太過胡鬧而忘了關燈，沒想到再往前走上幾步卻發現Mina獨自一人縮著腳坐在沙發上，腦袋一晃一晃地打著盹。

子瑜心頭一驚，隨之而來的心疼難受塞滿了她的胸口。

她把包包隨手一丟來到Mina面前，「姐姐……妳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熟悉的溫軟嗓音掃過耳畔，Mina從半夢半醒間回過神，映入眼簾的是子瑜擔心的臉。

「子瑜……」她小小聲地喊，以為自己在夢裡，深怕喊得太大聲了會讓子瑜消失不見。

「我在這裡。」子瑜拉過她的手，心疼地貼在自己的臉上。

溫熱切實的觸感令Mina意識到子瑜的存在，她原本惺忪的睡眼睜大了些，但因為太過疲憊，聲音聽起來仍疲軟無力。

「……妳不是去Elkie家了嗎？」

「嗯，我回來了。」她沒有鬆開Mina貼在她臉上的手，「姐姐呢？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

Mina垂下眼，含糊地應著：「一個人在房間……總覺得、靜不下心來……」

子瑜的心一下一下地抽痛，她雙手包緊Mina的手珍惜且心疼地問：「姐姐，我抱妳回房間好嗎？」

疲倦的Mina眼皮又沉又重，她不作聲地點了點頭，子瑜便放心地伸手將她打橫抱起。

預料之外的行動讓Mina發出小小驚呼，趕緊勾住子瑜的脖子。

過去曾有幾次綜藝節目需要成員們像這樣互揹互抱，子瑜也有過幾次像這樣抱她的經驗，這回抱起來熟練又自然。

她勾著子瑜的脖子，隨著她的腳步在她懷裡安穩的晃蕩，就像平靜海面上的小船一樣安詳。

「子瑜……」她試著喚她，她比自己所想的……更加想念她的名字。

「嗯？」

子瑜的聲音溫柔繾綣地拍打在耳膜，Mina發現她心裡原本痛著的部分淡去許多，此時此刻更多的是心臟的鼓譟，那樣的變化令Mina不自覺地勾緊子瑜的脖子，不明白自己是害怕子瑜發現自己的心跳……還是更想要讓她聽見。

「回來睡……好嗎？」

Mina的聲音帶著渴求，把子瑜勾得陣陣心痛。

子瑜把她牢牢抱在懷中，那力道就像她的語氣般堅不可摧。

「嗯，對不起……姐姐……」

Mina聽見了淺淺的哭音，她彷彿看見她們之間那堵牆被敲出了一個大洞。

對不起。子瑜的聲音迴盪著。

她搖搖頭把子瑜勾得更緊了點，只為了藏住同樣在眼眶打轉的淚。

又多走了幾步之後子瑜把她抱上了床，鬆手打算讓Mina好好睡覺的子瑜卻發現Mina並沒有要放開她的打算？

她只能彎著腰擺出奇妙的姿勢，語氣困惑地喚了她一聲：「姐姐？」

「我們一起睡……」

就算剛才已經得到子瑜的許諾，Mina還是不安地想要再次重申，一點也不打算放手。

子瑜小心翼翼地坐在Mina面前，遲疑片刻後大手一伸將Mina整個人抱進懷裡。

「好。」她說，語氣堅定溫柔。

熟悉的體溫與香氣充滿彼此的體內，她們幾乎捨不得放手，想要就這樣直接倒在床上擁著對方入睡。

但她依然必須讓子瑜去換掉身上的衣服，Mina依依不捨地鬆開手，比子瑜的雙手輕輕扯著她的衣襬，一點也不想讓她離開。

Mina注視著她被淚水浸濕過後的澄明眸子，在寂靜的夜裡她彷彿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和子瑜手裡傳來的脈動漸漸重疊共鳴。

子瑜深深望進她的眼裡，她已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像這樣珍惜地看著這個人，但只消一眼……心裡每一寸為她動情的地方全都顫抖不已。

她不知道自己發了什麼瘋，凝望著Mina慢慢湊了上去，唇瓣相觸的瞬間她僵硬得不敢動彈。

在床面上，她的手指與她的交疊，溫度與觸感在各處的重合更讓她害怕得不敢妄動。

短短幾秒卻像飛越了好幾個世紀一般，直到Mina輕輕一動她們才戀戀不捨地分開。

子瑜壓抑著自己重新獲得空氣後變得又淺又快的喘息，雙頰燙得不能自己。

她發現月色下的Mina臉上帶著肉眼可見的柔媚暈紅，而她沁著薄薄水氣的雙眸倒映著她的身影。

「姐姐，我……」她察覺到自己的聲音嘶啞，臉上的紅又深了幾分。

這時外頭傳來了另一間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嚇得子瑜和Mina差點從床上跳起。

不出幾秒，Sana的帶著睡意的嗓音就從外頭傳來。

「嗯？燈怎麼沒關……子瑜的包包？那孩子回來了嗎？」

「Sa、Sana在叫妳，快去吧……」Mina低下目光催促她，紅透的耳跟對著子瑜。

子瑜匆匆出了房門向Sana打了聲招呼，簡單交代自己回來睡覺的事。

坐在床上的Mina被剛才的吻衝擊得腦袋一片空白，她下意識摸摸自己的唇，上頭還殘留著子瑜的溫度和觸感，一回想起剛才的畫面不禁令她面上一紅，雙手緊張地絞扭在一起。

就連子瑜回到了只有月光照明的房裡，關上門，她們倆似乎都還沒從剛才的吻中回過神來。

那天晚上，她們沒有再提起吻的話題，但她們不再像過去那段時間一樣背對背煎熬著入睡。

躺在床上，她們試探地碰觸彼此，從原本牽著手……到再次擁抱對方入眠，對方的一切浸染著她們的身心，給了躁動不安的靈魂撫慰，閉上雙眼……那一夜是她們久違的一覺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