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姐 AU】MiTzu - Stuck on You (15)

稍微虐一下下（？）

「禮、禮服系列？」Mina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感到害羞，就連提問的聲音也小上許多。

但經紀人大概沒聽出異樣，聲音和往常一樣繼續解釋：「對，但不是像婚紗那種正式繁複的禮服，把她想成參加雞尾酒宴或紅毯上的禮服造型就可以了。」

雖然經紀人這樣跟他們說，但她們早已被這主意弄得浮想聯翩，最後只能頭腦昏脹地隨口應幾句結束這段對話。

掛上電話的那一刻，她們還未完全吸收剛才的資訊，心怦怦跳個不停卻只能裝得跟平時一樣努力表現出隨意討論工作的模樣，但天曉得她們為這次的拍攝有多麼亂了方寸。

拍攝日當天，清晨淡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鋪上，子瑜緩緩睜開惺忪睡眼，映入眼簾的是與自己僅有咫尺之隔的Mina。

熟睡中的心跳慢慢甦醒加快，她微微屏息就怕吵醒姐姐。

拿下床頭的手機，下一秒鬧鈴聲作響，她嚇得趕緊按掉鬧鐘，但身旁的Mina馬上就傳來淺淺的鼻音，眼睛都還沒睜開左手朝她的方向伸來，那可愛的模樣令子瑜噗哧笑出聲，心頭軟綿地牽牢她的手。

「姐姐，起床了。」鬧鐘設定的時間是她們昨天估算好的起床時間，雖然自己起得早了些，但原則上還是有餘裕能賴點床，所以她的語氣一點也不急切。

「唔嗯……」Mina還是沒張開雙眼，撒嬌地把子瑜的手拉向自己，就算爭取多一秒的睡眠時間也甘之如飴。

子瑜的表情襯著清晨綿軟的陽光更顯柔和，她微微一笑俯身湊近Mina的睡顏，「那我先去盥洗，姐姐再睡一下？」

「不行……」

這一次Mina伸出了兩隻手，牢牢抓住子瑜不讓她離開。

子瑜輕笑出聲，「這樣我們兩個會遲到啦。」

Mina好看的眉皺起，她也知道自己這麼做不過是在任性撒嬌而已，作為專業的演藝人員，她還是有一定程度的自律能夠在時間內起床，只是……在這樣的早晨，她想要偷著點時間多向妹妹撒嬌而已。

「不然我抱姐姐一起去吧？」子瑜失笑，反過來拉著Mina的手舉高高。

Mina睜開惺忪的睡眼，在晨光中猝不及防地迎向子瑜溫柔的目光，她的心漏了一拍，整個人定定任由子瑜把她的手纏上自己的脖子，她隱約察覺到了子瑜的意圖，心跳微微加速的同時也向雙手施力，一來一往下她整個人像隻慵懶的無尾熊一樣掛在子瑜身上。

子瑜的輕笑聲從頭頂傳來，大手從底下托著她的臀，步伐穩健地把兩人一起帶往洗臉檯前。

Mina儘管心跳不已卻仍在她懷中咯咯笑個不停，就連子瑜也被她給逗笑了，把人給放下來的時候還笑彎了腰。

她們在洗臉台前拿起各自的牙刷擠上牙膏，肩並著肩刷牙的同時還不忘孩子打鬧似地把身體擠向對方，刷完牙後輪流洗臉，經過這一連串的洗禮Mina早已清醒，她和子瑜迅速換好衣服，簡單用在廚房裡弄了三明治和熱咖啡當早餐後經紀人就傳了訊息給她們。

保母車大概再十五分鐘就會抵達。

她們把手裡剩下的三明治吃完，喝下最後幾口咖啡後就拿著包包準備出門。

「子瑜等等。」

剛進電梯Mina就匆匆拉住子瑜，子瑜本困惑著是不是自己又有什麼東西忘記帶時，Mina從包包裡拿出袖珍包的面紙，抽了一張就自然地替她把嘴角上的麵包屑擦去。

「沾到了。」Mina笑著把面紙摺好，子瑜紅著臉趕緊接下，以免姐姐塞進自己的包包裡。

剛抵達拍攝現場，經紀人先領著她們向攝影師打了聲招呼後兩人便隨著造型師一起進入更衣間。

剛才在車上經紀人有跟她們提到，今天總共要拍攝四組照片，每一組的場景都會變，最後還有一組是外景，要驅車前往附近的沙灘拍攝。

子瑜在更衣間換上第一組深靛色的禮服，先換好的她為了不耽誤時間馬上就開始單人照的拍攝。

合身的剪裁勾勒出她美好的身形，她的長髮被吹成自然的弧度綁成不鬆不緊的馬尾垂落在小麥色的肩上，她腳踩典雅的細跟鞋，左手無名指的銀戒換成品牌當季的主打戒指，上頭是精細雕刻堆疊而成的幾何圖案。

她在攝影師的指導下換過一個又一個不同的姿勢，高雅的、內斂的、含情帶怯的、落落大方的……在此起彼落的快門聲中她聽見跟鞋噠噠噠碰撞地面的清脆聲響，她的目光下意識地瞥向更衣室的方向。

身穿深綠色禮服的Mina緩步踱往休息區，那身禮服貼著她優美的身子裙襬隨著步履擺動，烏黑的長髮被盤起露出白皙的脖頸，落座時Mina的目光毫不猶豫地投向眼前的子瑜，令仍在拍攝中的她心頭一跳，原本自然擺出的動作因為羞赧而僵硬。

好在攝影師也指示她換下一個動作才讓她在心裡鬆了口氣，但接下來一連好幾個動作她的目光都忍不住往Mina身上飄去。

看著仍有些睏意的姐姐半掩著嘴悄悄打呵欠時子瑜不由得勾起唇角，目光相交時Mina害羞揮手的模樣也讓子瑜的心軟成一片，她幾乎忘了自己是在什麼情況下完成單人照的拍攝，只知道在這組照片結束時攝影師滿意地告訴她拍到了很好的畫面。

她愣愣看著轉身走回定位的攝影師背影，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見他們呼喚Mina上前準備的指示。

「姐姐加油！」與Mina擦身而過時，子瑜握緊雙拳替她打氣。

另一邊，Mina腆紅著臉微微一笑輕拍她的肩，表情放鬆愉悅，本想多說什麼但礙於時間關係她拎著裙襬轉身匆匆來到布幕前。

子瑜整個人被牽引一般隨著她的腳步側著身子望向一大片白色布幕中央的Mina，她想起Mina在Solo之際，她穿上大紅色的禮服拍攝宣傳照的畫面，當時的她就跟現在一樣站在鏡頭之外，靜靜注視姐姐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

現在的她手裡並沒有任何當站姐時的配備，就連初出茅廬的她都還自備數位相機拍了好一段時間，她搖搖頭露出一抹笑，趕緊走向休息區拿出自己的手機將眼前美好的畫面收進相簿裡。

第二組照片是床景。

她們換了另一套衣服，手裡搭配的戒指自然也換上了不一樣的款式，只是這一次是對戒的樣式，造型師告訴她們是從Blossom Sangria的大頭貼產生搭配靈感的，雖然從她們口中聽來是想呈現「好姐妹一起成為伴娘」那樣的感覺，但當兩人穿上米白的晚禮服亮相時，所有人口中一聲聲的「好適合」讓她們有些亂了方寸。

她們一前一後地爬上道具床，純白的床褥讓人有種置身雲朵的錯覺。

攝影師要求她們一人躺在床上一人托腮俯視，幾番協調後子瑜成了躺在床上的那一人。

Mina從上而下俯看著子瑜，那對澄明帶笑的眸子倒映著自己的模樣，她的心跳飛快，肉眼可見的紅爬上她白皙的雙頰，子瑜害羞的輕笑拍打她的耳膜令她的心一陣麻癢。

攝影師指示子瑜閉上雙眼，而Mina戴著戒指的左手必須自然地捋順她的髮絲，她照著做了的同時……卻無法克制自己不去想像這一幕實際在自己的未來出現。

她會在晨光灑落之時，替還在熟睡中的子瑜理順頭髮。

她會在子瑜賴床之際，揉揉她大狗冬毛般的長髮。

她會在子瑜睜眼的時候，讓她第一眼就看見她。

第二個動作是讓她們上下錯置地躺下，她們在彼此的長髮中互相靠近，近得連鼻息的溫度都能感受到，她們的左手輕貼著彼此的後腦露出戒指，淺淺笑聲就算是透過相片也呼之欲出。

接著下來是在床上的擁抱，由於平時就沒少做過這樣的動作，子瑜剛坐起身就熟練地將Mina納入懷中，光裸的白皙肩膀突然湊到她演前，屬於姐姐的淡淡清香填滿她的呼吸，她的心頭顫動，一時恍惚竟漏聽了攝影師的指示，要不是Mina紅著臉拍拍她，她大概還要再晚個幾拍才能回過神。

床景照片的組數比單人照更多，期間她們換了不少姿勢，也慢慢從原本的羞澀變得放鬆，彷彿這是她們的日常一般，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只保留給對方的溫柔。

第二組結束時的休息時間子瑜和Mina被造型師小組趕緊帶去換上輕便的T恤裝扮，至少等等吃午餐時這樣更方便一些。

「不過，現在穿就這麼漂亮了……真難想像子瑜小姐以後結婚的時候呢，肯定會把新郎迷得神魂顛倒吧！」和子瑜年紀相仿的造型師一邊替她上妝一邊露出期待的表情，「子瑜小姐有想過想要交怎麼樣的男朋友嗎？還是以後理想的婚禮是什麼樣子嗎？」

那一連串的問話令坐在一旁的Mina的心被攫住般無法動彈，她微微屏息，忍不住豎起耳朵想要聽清子瑜的答案，但卻依然表情僵硬地讓自己的化妝師重新鋪上一層粉。

「男朋友呀……」子瑜無奈苦笑，「目前還沒有那種打算呢，果然還是想在事業上更精進一點。」

當那句回答滑進Mina耳裡時，她不明白自己的心為何像被重擊般悶悶鈍痛，她下意識撫上自己的胸口，心跳和往常一樣平穩跳動，但她的腦袋卻是一片空白。

「子瑜小姐雖然現在還年輕，但如果不好好把握時間，錯過結婚的年紀就麻煩了呢。」另一位大概比子瑜大上好幾歲的造型師一邊替她把頭髮吹鬆一邊無奈嘆息。

「我會好好留意的。」子瑜擺起專業的笑容應道。

「啊，但還是要注意壞男人喔！」和她年紀相近的造型師一副大姐姐的樣子對她耳提面命，要不是她再三同意她們的話，大概這個話題會沒有結束的一刻。

但另一邊的Mina並沒有迎來話題的完結。

她愣愣看著鏡中的自己，剛才那些對話在她空白的腦中敲擊迴盪。

是啊……子瑜會和某位男性交往、會和他結婚……

剛才拍攝時那幸福飄飄然的心情瞬間蕩然無存。

她清楚地知道，最終走在子瑜身邊的……從來就不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