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姐 AU】MiTzu - Stuck on You (12)

「我們想看……對戒。」

店員點點頭笑著從玻璃櫃裡拿出幾組有大有小的成對戒指擺在她們面前，他們店裡一直都是以年輕客群為導向，其中自然不乏情侶和即將結婚的新人出沒，而女性友人們為了紀念彼此友情買下對戒或項鍊也是常有的事。

儘管是平時在電視裡才能見到的偶像明星，但此時此刻在她眼裡，眼前兩位興致勃勃又緊張的模樣更像普通的年輕女孩令她莞爾。

「請問可以試戴看看嗎？」Mina問。

「當然可以。」

店員先替她們量了戒圍，再從她們選中的兩組對戒中拿出各自適合的尺寸擺在她們面前，子瑜的戒圍比Mina大上一些，兩只戒指擺在一起頗有相互依偎之感，要不是客人在前不得失了禮數……不然她大概會忍不住露出不同於專業形象的笑容。

兩組戒指都是簡單俐落的風格外沒有任何外鑲的裝飾，其中一組是玫瑰刻印，而另一組則是幾何圖形。

兩人自然而然地依序將戒指套上，兩枚戒指在無名指上閃著淡淡銀光，她們一下打量自己的戒指，一下靠著對方的手比劃，淺淺的笑語不絕於耳。

經過一番討論後，她們將兩組戒指擺回絲絨墊上，有著玫瑰刻印的那副被放在更靠近她們的位置。

「要這組玫瑰對戒嗎？」店員問。

子瑜和Mina互看了一眼，笑著朝店員點點頭。

「我知道了，那麼兩位要直接戴上嗎？」話音剛落她就發現客人的表情微微一僵，似乎還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肉眼可見的紅慢慢浮現，店員馬上補上一句：「還是需要我替兩位包起來？」

Mina偷偷用餘光瞄向子瑜，畢竟這是要買給子瑜的禮物，她認為讓子瑜來決定會比她擅自作主還適當一些，但她發現那孩子同樣看著自己後就馬上收回了視線，耳根燙得她忍不住伸手撥弄耳際的髮希望能遮住自己的耳朵。

沉默片刻，子瑜搔搔頭靦腆一笑，「那……我們直接戴著好了。」

Mina的心落了一拍，她抿細雙唇感受著無名指上的玫瑰銀戒被自己的體溫烘得溫熱。

店員替她們準備好兩個戒盒裝進小提袋裡，Mina掏出信用卡交給店員，結完帳後子瑜手拿著兩個小提袋和Mina一起步出店門。

走在路上，她們下意識地和往常一樣想要牽起彼此的手，掌心相貼的剎那，陌生的金屬觸感也同時貼上肌膚令她們微微一愣，下一秒才反應過來那是剛才買下的戒指。

套在無名指上的銀戒沒多久便染上對方的體溫，那不熟悉的感覺令她們無法不去注意到戒指的存在，原本習慣的牽手動作突然變得不再自然，她們走沒幾步路就尷尬地換了幾個姿勢，最後Mina索性挽上子瑜的手臂而子瑜也自然地曲起手讓她有個依靠，這才暫時解決她們的困境。

來到停車場坐進子瑜的車裡時，在副駕駛座的Mina一想到剛才兩人笨拙的模樣不禁莞爾。

「怎麼了？」駕駛座上的子瑜拉下安全帶邊問。

「沒有，覺得我們剛才笨笨的。」鼻子哼出的笑聲輕盈又愉悅。

子瑜扁扁嘴，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戴久就會習慣了嘛……」頓了一下後她才又看著Mina小聲說了句「謝謝」。

Mina扣上安全帶，手肘抵著扶手箱湊近子瑜紅著臉微笑，「妳能喜歡我就很高興了。」

「當然喜歡啊，是跟姐姐一起挑的耶。」邊說，子瑜緩緩倒車駛離停車格，熟練地朝出口開去。

一路上她們和往常一樣聊著每一件身邊發生的事，不管有趣與否，她們都習慣也樂得向對方分享。

夜幕早已升起，子瑜隨著下班的車流駛在大路上，她看了一眼電子鐘的時間，也差不多該吃晚餐了。

「姐姐等等還有想去哪裡嗎？」她問。

Mina朝窗外一看，在腦海裡翻著隱形的筆記本，子瑜並沒有催促，手裡握著方向盤催動油門在車流中移動。

「我想說……」Mina小心翼翼地開口，子瑜趁著停紅燈時往她的方向一看，「想要去看一下子瑜弄的地鐵燈箱，看完之後我們再去吃飯……這樣？」

被姐姐謹慎的模樣逗得笑了出來，綠燈後她跟著右轉的車潮拐了個彎朝離她們最近的燈箱廣告車站前進，「當然可以啊，一定要讓姐姐看看的呀！」

「妳都弄照片弄到大半夜了……我怎麼說也要好好看一下我家站姐辛苦的成果嘛。」Mina也跟著笑了。

在車站附近找好車位後，子瑜帶著興致勃勃的Mina走下地鐵。

今夜外頭有些涼意，她們身上穿著薄外套，喬裝用的棒球帽和口罩也沒有少，為了搭配她們也穿得輕便，牛仔褲配著T恤就出了門。

她們手牽著手躲開下班時刻陸陸續續往上往下的人潮，Mina愣愣看著樓梯兩旁全都是設有自己照片的燈箱，每一張照片都不一樣，就連上頭的應援語也不一樣，唯一相同的是……在每個應援燈箱右下角不太起眼的地方留有Blossom Sangria兩個字。

儘管她想停下腳步，但在人潮如此之多的情況下無法拉著子瑜停留太久，只能隨子瑜的腳步左彎右拐，沒多久就在最顯眼的位置看見大型的廣告燈箱出現在眼前。

燈箱裡的白燈耀眼，照片裡的她身穿大紅舞衣在舞台上笑得自信燦爛，燈箱上的白字用日文和韓文寫著「並肩而行」。

沒有華麗的詞藻，沒有令人會心一笑的神來一筆，就只是簡單的幾個字。

右下角也一樣有Blossom Sangria，就像在茫茫人海中她的存在總會與她相依，Mina的心被熨燙得溫熱綿軟，恨不能在地鐵裡緊緊抱住子瑜，只能激動地牽緊她的手一刻也捨不得放甚至有些鼻酸。

看著Mina的反應子瑜心滿意足地露出笑容。

「我這個站姐做得還可以吧？」子瑜刻意揚起下巴得意地用手肘撞撞Mina。

Mina沒有回話，空著的手按著眼角大力點點頭，子瑜一見那反應先是愣了一下，馬上就慌了手腳，「姐、姐姐妳哭了嗎？」

「沒有啦……」Mina打了她的肩膀一下，眼淚因為她噗哧一笑而縮了回去。

她一邊拉著子瑜向前，一邊把手伸進包包裡，子瑜困惑地看著她的動作但並沒有出聲詢問，直到她拿出便條紙時她才恍然大悟，原本放鬆的心突然跳得飛快。

Mina在最上層的便條紙寫上幾個字，子瑜還沒看清就見她珍惜地撕下那張紙貼在那句應援詞下。

白燈把便條紙的字照得清晰可見，子瑜心頭一緊，簡單的兩個字「With Yu」彷彿早已將千言萬語傳進她的心裡，她半摀著臉看著那張紙，滿臉通紅一時間竟不知如何言語。

最後，她不作聲地伸出手，將那張便條紙從燈箱上撕下，好好地收進自己的口袋裡。

側頭望向Mina時，子瑜發現姐姐和自己一樣紅了臉。

走回車子的路上，她們再次牽起彼此的手，只是這一次……不再像剛才那樣不適應，就連回到車子裡準備發動車子前，一大一小的手也在鼓起勇氣後在扶手箱上不緊不鬆地牽繫著，直到Mina的肚子傳來飢餓的叫聲，兩人才羞窘地趕緊上路。

＊

隔天，宣傳期結束的Mina一樣舒舒服服地睡到自然醒。

當她睜開雙眼時，映入眼簾的是昨天為了張羅照片展的突發狀況而忙得不可開交的子瑜，只見她仍沉沉熟睡，一點醒來的跡象也沒有。

她的妹妹算是作息相當規律的人，賴床的次數也不多，偶爾見到這樣的子瑜不免讓Mina心裡想要好好疼愛寵溺她一番。

她笑著趴在子瑜身邊，撐起的左手托腮，右手像個頑皮的小精靈一樣在她柔順的髮絲遊走纏繞，來到她的前額，向下滑到鼻尖，見她好看的鼻子皺起令Mina忍不住偷笑，繼續往旁邊繞著她的臉頰和酒窩的位置打轉。

「唔嗯……」子瑜發出一聲不耐的呻吟，也不睜開眼就直接翻了個身把Mina整個人抱住壓住，Mina嚇得不敢妄動，整個人的心跳快得不能自己，而子瑜還未清醒的聲音算準了時間似地在她耳畔震動，「不要玩……」

「好、好，不玩不玩……」Mina緊張地在她懷裡嘟囔，本以為子瑜會馬上鬆開她但沒想到子瑜平穩的呼吸聲夾雜淺淺鼾聲就這樣傳來，Mina一時間愣在她懷中，一股進退維谷的為難感油然而生。

她用手輕輕拍打子瑜的手臂幾下，沒有反應。

Mina知道自己那樣的力道其實……一點也無法跟著把人叫醒，她也清楚只要她想，她怎麼樣都能掙脫開子瑜的懷抱。

她不想如此輕易承認……自己想要在這裡多停留久一些。

「姐姐……」子瑜乾啞的嗓音傳來，Mina心頭一跳，繃緊身子匆匆應了聲。

「現在幾點了……」邊問，子瑜撒嬌地湊到Mina的肩上，Mina只感覺自己的心跳如擂鼓瘋狂作響。

她努力壓下激動的心情，拿起手機一看，「十點多，要不要再睡一下？妳昨天很晚才睡……」

今天是照片展的場佈，因為兩人在展覽期間都不會出現，所以子瑜本來就打算下午過去佈置順便帶她一起去看展場，就算再多睡一點時間也還算充裕。

Mina伸手貼著子瑜的臉頰，拇指在她淡淡的黑眼圈上心疼摩娑，無力的子瑜把她整個人抱緊，像個大孩子一樣靠在她的頸窩上撒嬌。

「那再睡一下……」

沒過幾秒，軟綿綿的她又體貼地補上一句「但如果姐姐肚子餓的話可以去吃早餐……」把Mina逗得笑出了聲。

「我也再睡一下。」她拍拍子瑜的手臂要她安心，馬上就看見妹妹的唇角揚起好看的弧度，她的心因為那份安適而放鬆，卻又同時因為子瑜的存在而心跳加速。

她不懂為何自己的心會同時出現這兩種反應，但在她繼續細想前她就被子瑜傳染了瞌睡蟲，沒多久就跟著妹妹再次跌進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