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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5月, 2018的文章

MiTzu - 長夜漫漫 (70)

         自從裴德洛的聚會之後,來歷不明的照片悄悄進入明德藝高的日常生活中。         那些照片並不像雪片般明目張膽地大片灑落,而是像壁癌一樣一處又一處破壞結構、慢慢滲透,讓收到照片的人不管怎麼樣掩蓋填補都無法遮蔽那些走過留下的痕跡。         有不少收到照片的人懷疑是 Jelly 社在搞鬼,但在幾個人偷偷跟蹤 Jelly 社的成員之後發現照片還是像永無止境一般出現在自己的周圍,除了打消 Jelly 社犯案的念頭之外,有不少人對於這樣的精神耗弱感到相當疲憊,甚至還有人因此請假不來學校。         這段時間,子瑜也結束了停學處分回到學校。         原本她打算在家裡完成校方強行要求她寫下的悔過書,但母親燕玲從她停學的第一天起就告訴她「不用寫那種東西,妳沒有錯」。         她一方面慶幸著母親站在自己的身邊支持她,一方面又有些擔心這樣的舉措會讓校方更加針對她,然而在她回到學校之後才發現,校方現在比起在意她這個復學的學生,更加關注一張接著一張入侵學生生活的「照片」。         沒有老師或主任級以上的主管收到任何一張照片,只是在校內的佈告欄還有學生竊竊私語的口耳相傳中得知了有這麼一樣東西讓不少學生每天生活在提心吊膽之中。         子瑜自然知道那些照片是從哪裡來,又是從誰手中流入校園的。         但她表面上一如既往地鎮定,在走進教室放下書包、和志恩及素妍打過招呼之後她就腳步平緩地又走出教室。。         離早自習結束還有一點時間,她想要自己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她不得不承認,那天在裴德洛的談話讓她至今還覺得有些難以相信。         從出生到現在這樣的危機對她來說是第一次,像這樣被老師視而不見甚至是拋棄也是第一次,不管是呼救還是求援都如石沉大海般令人絕望。         就算知道要拯救自己,卻連站穩腳步的施力點都沒有,更遑論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做出任何反擊。         「並不是要讓那些人體會子瑜和 Mina 的處境──雖然我很想──而是要讓他們知道很多事情……要適可而止。」         娜璉當時的表情子瑜還記得相當清楚,那是她第一次看見娜璉動怒的表情。         儘管托著臉露出微笑,但卻明顯地感覺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壓力鋪

MiTzu - 長夜漫漫 (69)

         熱死了熱死了!         林珠賢手裡拿著被她凹得破破爛爛的扇子不停地替自己扇風,明明才剛過完暑假,時間的流逝似乎沒有一併帶走暑氣反而讓太陽越發次刺眼毒辣,有好幾次她都想著乾脆直接翹課去保健室吹冷氣睡覺算了,但她前幾天才因為儀容不整而被班導師盯上,如果現在用爛藉口裝病絕對會被緊迫盯人好一陣子。         因為扇子裡扇出的熱風而惱火,她索性把扇子丟進抽屜,拿出手機點開學校的佈告欄。         從高一時她就知道佈告欄的存在,由於是全校學生──甚至老師也常常在上面出沒──的交流平台,所以有很多有用的資訊或最新的八卦會出現在上頭,如果就使用頻率來看,她算是裡頭的重度使用者,常常出沒在八卦相關的帖子裡,她自認自己在使用者裡也算是小有名氣。         而最近的大新聞……當然就是學生會副會長和一年級生亂搞同性戀這件事了。         她還記得事情大爆發那天她一看見海報就有預感這絕對會佔據佈告欄的熱門好一陣子,更不用說她在隔天早上特地在鞋櫃等待時機要逮到那兩個作賊心虛的當事人。         她本身就沒有特別喜歡名井南,倒不如說,她討厭那個人惺惺作態的樣子,簡直噁心。用一副乖寶寶的樣子占盡便宜,還真以為世界是繞著她轉的?要不是學生會長是那個奇怪的 Jelly 社社長,名井南有可能參選學生會長?不過是巴著有權力的人往上爬而已,根本在裝乖。         雖然她沒有逮到名井南,但她碰見了周子瑜。         她雙眼發亮,她畢竟是起了個大早在這裡埋伏的,看來上帝還是很眷顧她的嘛!         她還記得她和周子瑜的對話,還有她一把把她堆向鞋櫃的畫面,明明她跟周子瑜毫無交集,但她就是想把場面弄得誇張一點,更何況,周子瑜可是反抗了的,自己這樣難道不算正當防衛嗎?         而且,離開現場之後她可等不及要好好分享她跟同性戀交手的心得在佈告欄上。         由於被認出身分太危險了,所以她在匿名板上將這件事爆出來,特別是那是一大清早發生的事,她敢肯定除了她之外根本不會有人在她們周圍,再加上匿名的威力讓她敢在佈告欄裡大放厥詞,而層層堆疊的關注度讓她更加自我膨脹,對這個新聞的惡言惡語也就更加變本加厲。         像現在,她也如往常一樣在確認自己的發文有沒有人留下新的回覆。   

MiTzu - 長夜漫漫 (68)

         真英帶來的所有資料被攤在桌上,除了娜璉、真英及趙永硯以外,所有人啞口無言地看著兩疊黑白兩疊彩色的照片還有一疊一疊的聊天紀錄,真英不理會眾人愣神的模樣開始拿著手裡的檔案編號解釋起來:「這兩疊是這個月監視器的畫面影像,另外兩疊是我跟永硯還有一些……朋友一起拍到的現行照。然後這些是……永硯整理出來的聊天紀錄,也是這一個月的。」         趙永硯依舊不作聲地推了一下眼鏡,看起來似乎相當滿意自己的成果,嘴角勾起。         子瑜細細看著一張張黑白及彩色的照片,不只是她自己,連 Mina 也有不少被肢體攻擊的經歷,令她下意識地捏緊拳頭。         這些是 Mina 當時隱忍著不告訴她的事實──儘管自己也因為害怕 Mina 擔心而沒有將自己被欺負的事全盤托出──但當這些事實鮮明地攤在眼前時,她發現自己的怒意不斷在心裡翻騰,只能緊抿著雙唇強自鎮定不讓其他人察覺到自己的心情。         自責、憤怒及悲傷幾乎要佔據她的所有思緒。 Mina 當時在她房裡對她說「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做」,子瑜又何嘗不是呢?以為只要分開了就能夠減少傷害,結果最後她們反而因此傷得更深。 子瑜無法想像如果當時 Mina 沒有出現在她的房間裡…… 如果當時她沒有固執地反問 Mina 那些話…… 那麼現在的她們……是不是依舊被隔在各自的心牆外無法接近彼此呢?         那樣的心情對 Mina 來說也不例外。         當她看見子瑜被傷害的畫面一幕接著一幕地出現在眼前時,那天在廁所裡阻止了暴行時那種腦袋一片空白的感覺再次掠奪她的感知。         她阻止的只有一次。         那其他時候呢?更多的時候……子瑜在承受的是這些嗎?         因為自己思慮不周而造成的結果……就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重要的人被傷害嗎?         原本被淚水盈滿的眼眶在被某人的手碰觸到時嚇得不小心落下,但下一秒,她就發現那隻手的主人替她把流下的眼淚溫柔地擦去,妹妹那心情複雜的表情映入她的眼裡。         「姐姐。」子瑜溫柔的中音低低地傳入她耳裡,她的手覆在 Mina 的手上安慰著。         Mina 重新打起精神,反握住子瑜的手像要表現出自己沒事了一樣緊緊握著。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