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Tzu - Look at Me (完)

「四目相交」的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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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一起討論的朋友給我靈感XDDDD

        周子瑜最近有個困擾。

        但說最近似乎有點不精確，倒不如說這個情況持續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

        Mina姐姐好像不太喜歡跟她對上眼。

        一開始她還想著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畢竟兩人之間雖然話不多，但對她來說，她喜歡跟姐姐賴在一起的時間，過去也有過很多次和姐姐對視的機會，但怎麼好像過了某個時間之後，Mina就越來越容易別開她的視線呢？

        這一點，讓子瑜相當苦惱。

        媽媽一直以來對她的教誨就是「說話時和傾聽時一定要看著對方的眼睛，這樣才是尊重的表現」，她並沒有忘記，但對上Mina姐姐時……卻又不是那麼順利。

        原本她還煩惱著是不是自己做了什麼不好的事，但扣掉「對視」這一點，兩人的相處並沒有太多阻礙，她們會歡笑嬉鬧、會一起做些蠢事、會一起和其他成員去吃飯。

        但唯獨四目相交這件事……讓子瑜傷透了腦筋。

        上次在訪談的時候，雖然Mina姐姐在對上她視線的那一刻對她說「心動了」這一點也讓她害羞到有點無法正視姐姐的雙眼，讓她覺得是不是因為姐姐和自己對望時太過害羞了所以才會這樣？

        但，那之後她也還是無法捕捉到姐姐的視線。

        總是在對上眼、姐姐別開眼的那一刻，子瑜才又注意到姐姐的視線離開了自己，這樣細微的察覺，總讓她感到有些失落。

        偶運會過後幾天，子瑜注意到Mina有些奇妙的行徑，像是……把桌布換成她正眼凝視遠方的照片，然後花了好一段時間仔細盯著看，最後才放棄似地收起手機。

        ──該不會……是在練習吧？

        子瑜為自己的猜測感到驚訝，卻又無法排除這個可能性，於是某天夜裡，當她在沒有其他人的客廳又看見Mina盯著手機裡裡的自己看時，她鼓起勇氣喚了Mina一聲，而身為當事人的Mina意外地嚇了一大跳，連忙把手機收起來。

        「那個…姐姐……」

        「嗯？」為了不被子瑜察覺異樣，Mina故作鎮定，但飄忽遠去的視線還是出賣了她。

        子瑜無奈地嘆了口氣，坐到Mina身邊說：「姐姐……和我對上視線是不是讓妳，呃、不太…自在？」斟酌著措辭，子瑜最後才把整句話拼湊起來，畢竟她知道Mina並不是因為討厭她才無法跟她四目相望的。

        被子瑜戳中心事的Mina僵在原地，原本想搪塞過去，但發現妹妹澄澈的眸子正認真地望著她，就連她心虛的模樣都倒映了上去，讓她忍不住嘆息。

        「姐姐？」被Mina的嘆息給嚇到，反而是子瑜開始慌了，該不會是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麼事吧？

        被妹妹慌張的模樣給逗笑，Mina乖乖把藏在身後的手機拿出來，努力向妹妹解釋：「就是呢……怎麼說、總覺得……」

        「總覺得？」

        才剛對上子瑜的視線一秒，Mina的眼神又默默飄開，讓子瑜原本到嘴的問句又默默吞了回去，心裡一陣淡淡的失落。

        「子瑜好像……變得更漂亮了，所以……呃、好像…有點……」

        「嗄？」

        子瑜以為自己聽錯了，睜大雙眼又往前湊近了些，而Mina自然也知道自己到底說了多麼荒唐的話，但這是她的心聲啊！

        這孩子從以前就長得相當清秀美麗，隨著年齡增長也變得更加令人著迷，特別是子瑜的雙眼本來就清澈純粹，往往盯得久了點，會有種自己被那孩子的雙眼吸進去的錯覺，常常令Mina在看與不看之間掙扎許久。

        只要不是對上眼……

        對，只要不是對上眼的話，她習慣靠在這孩子肩上，她習慣拍拍她的腰，她習慣從身後碰碰她的手撒嬌。

        只要不是對上眼的話。

        「這……」因為姐姐突如其來的自白紅了臉，子瑜半掩著臉望向Mina仍然沒有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姐姐不是更漂亮嗎……」她小聲嘀咕，真要說的話……她有時候也會因為姐姐太漂亮而不太敢盯著看太久。

        被妹妹發現心事的羞恥感及被稱讚的喜悅讓Mina一時間有些難以招架，她用雙手遮著臉，只希望可以阻斷子瑜一直看著她的視線。

        「所以姐姐是在用我的照片……」

        「呃、練習……」越說越小聲，單純做好像還沒那麼害羞，但講出口反而讓Mina覺得更加難為情。

        子瑜無奈地嘆了口氣，姐姐明明一直都是隊裡最聰明的人，為什麼在一些事情上變得那麼笨拙呢？

        「姐姐如果早點跟我說的話，我也可以跟姐姐練習啊。」

        「不用了不用了，我不需要練習了。」Mina急急忙忙拿出手機，在子瑜面前把那張照片刪掉，把桌布換回原來的照片。

        「真的嗎？」

        一點也不相信姐姐的話，子瑜刻意繞進Mina的視線裡盯著她看，果不其然，Mina強打起精神想要回看子瑜的幾秒後又害羞地把臉別開。

        「我、我會慢慢習慣的，給我點時間。」

        聞言，子瑜想起這陣子被姐姐一直錯開視線的畫面，失落感不禁慢慢湧現，她低下頭摩娑著自己的手指說：「但是……姐姐一直避開我的視線，讓我有點寂寞……」

        Mina慌了，子瑜雖然在隊裡被歸類在容易哭泣的人，但卻不是會輕易說出自己的失落和寂寞的人，這讓Mina感到不知所措。

        她也知道是自己的問題讓妹妹產生誤會，她焦急地拉著子瑜的手，心裡轉過千百個想要跟子瑜道歉還有到底應該怎麼樣才能安慰子瑜的說法，她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腦袋一片混亂，她只能胡亂抓住腦中飛過的種種想法，在子瑜更失落之前開口。

        「子瑜、對不起，我、不然，就照子瑜說的一起練習吧。」

        話才剛說出口，Mina便看見子瑜驀地抬起頭，靈動的大眼閃閃發亮。

        「嗯！我會跟姐姐一起努力的！」

        子瑜的心情因為Mina的話放心許多。至少今天，她知道姐姐是因為什麼原因而無法和她對望、知道姐姐願意和她一起努力。

        她想要能再跟姐姐笑著望向彼此。

        「那麼，先從十秒開始？」

        那天之後，子瑜向Mina這麼提議，每天至少要對看。

        「好。」握起拳頭為自己打氣，Mina正襟危坐地閉上眼面對子瑜。

        「要開始囉。」子瑜坐在Mina對面，把臉稍稍湊近：「開始。」

        Mina睜開眼對上子瑜的瞬間，她感覺到心跳漏了一拍，她強自鎮定，不讓自己太快移開目光，在子瑜數到十的時候，她發現那孩子的眼裡含著溫柔的笑意，那一刻她又馬上別開視線。

        「成功了姐姐！」

        「呃、嗯、是啊……」

        看著眼前開心的妹妹，Mina摸摸有些發燙的臉頰，真的覺得對心臟不好。

        且不說這段時間Mina該如何撐過去，在一旁看戲的成員們也陸續在instagram上記錄她們「對視經過」。TWICE的instagram本就有不少媒體在關注，這件事也因此被寫成了一篇新聞，根據成員們的貼文內容，有不少標題寫著「美人的凝望：TWICE子瑜與Mina欣賞美貌的日常」或是「因為美麗而別開視線？TWICE Mina對妹妹的愛」，甚至一起上綜藝節目或訪談時也會被問起，讓兩人只能面紅耳赤地草草把話題帶過──畢竟她們也知道這件事有多麼地讓人難為情。

        兩三個月下來，兩人的特訓已經從最初的十秒進展到五分鐘左右，雖然一般不會對視那麼久，但娜璉曾經有一次偶然在後台看見兩人剛好看著對方發呆的畫面，她偷偷用手機錄影，直到目光重新聚焦之後兩人甚至沒有將視線移開，反而因為太好笑而望著對方笑了出來。

        這段小插曲自然也被娜璉出賣到instagram上供粉絲欣賞，能像這樣曬曬自家妹妹們傻傻可愛的模樣讓娜璉樂此不疲。

        當然整個過程中，兩人之間並不是沒有抱怨，只是看在其他成員們眼裡，那些全都像是在對彼此撒嬌的舉動。

        曾經有過一次，子瑜穿著露肩洋裝站在攝影棚旁邊補妝時，Mina為了抱怨昨天晚上對視的時間子瑜偷偷加長了15秒，於是悄悄用眼線筆在子瑜的裸肩背部畫了個小愛心，專注在聽化妝師叮嚀的子瑜並沒有特別注意到這件事，是直到志效驚喜地發現這個小愛心才讓子瑜察覺到有這麼一件事。

        但子瑜並沒有生氣，反而覺得這樣相當有Mina風格的報復很是可愛，所以她並沒有擦掉那個愛心，就連工作人員們也覺得照片拍出來非常地清新討喜。

        那天的instagram，是子瑜裸肩上的愛心，文章裡的內容則是「姐姐，可以好好看著我嗎？」算是對Mina的小小反擊。

        轉眼間時序來到盛夏，回歸期結束的她們難得有了兩天的休假。

        由於娜璉一直吵著要去觀星的緣故，她們一行人一起安排了露營的計畫，雖然只是短短住上一晚，但像這樣能夠九人一起出去，還能遠離市區喧囂的行程還是令她們無比雀躍。

        她們在營地和營地的工作人員一起搭起三個帳篷，用過晚餐後便愜意地窩在篝火邊閒聊，畢竟要再晚一點才能夠看到娜璉夢寐以求的星空，現在只是像這樣懶洋洋地躺在野餐墊上就足以讓她們昏昏欲睡到星空出現。

        不知道睡了多久，子瑜突然聽見娜璉興奮地大喊：「大家快看！」

        她睜開惺忪的雙眼，璀璨如鑽石灑落天際的星空填滿她的雙眼，讓她驚訝地張大嘴巴。

        「好壯觀哦……」Mina躺在野餐墊上感嘆地說，眼裡盛滿了星光。

        原本坐在她身邊的子瑜愣愣地看著Mina，下一秒開心地靠上前去，在Mina下巴左右的距離俯身望著仍躺著的姐姐說：「姐姐的眼睛裡面都是星星，好漂亮哦～」那個距離正好能讓Mina注意到她，卻不會遮住她眼裡星星的璀璨光芒。

        妹妹像隻大狗般可愛的模樣讓Mina忍俊不禁地笑了，她彷彿能看見妹妹的狗尾巴在左右搖晃，她的眼裡映照著子瑜的面容，沒有一絲想要別開眼的衝動，她笑著摸摸子瑜軟軟的臉頰：「嗯，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