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Tzu - 長夜漫漫 (84)

雖然她們兩個小笨蛋還沒交往但這個進展.....

\普天同慶/\普天同慶/\普天同慶/ (哭

        那天放學後，Jelly社一行人一起前往戲劇社討論校慶活動。

        在午休結束之前，Sana飛快地講解了為何選擇舞台劇還有可跟戲劇社合作等等的資訊，讓缺席討論的社長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了解討論的過程──儘管其實沒什麼過程。

        不過既然大家都覺得沒問題，子瑜自然也沒什麼意見，而且這又是三年級們最後一次的校慶，她想要讓一直支撐著Jelly社的姐姐們做她們想做的事。

        「簡單來說，這些是我們這次的故事大綱跟角色表，妳們先看看。」

        留著小平頭的戲劇社社長將這次的資料交給一起坐在台下的Jelly社成員們。

        如果按照Sana跟她們口述的介紹，《傲慢與偏見》就是一對歡喜冤家的故事。裡頭主要的配對就有四組，分別呈現了不同的愛情觀及價值觀，主角伊莉莎白機智聰慧，相當看不慣傲慢的有錢人達西先生。這中間當然有許多插曲，像是終將繼承伊莉莎白家遺產的苛薄表哥柯林斯先生和伊莉莎白的好友夏綠蒂成為夫妻，伊莉莎白的么妹麗迪亞和花花公子韋克翰私奔。

        故事的最後伊莉莎白放下偏見、達西先生放下傲慢，兩人終於走向一起，而伊莉莎白溫柔善良的大姐珍最後也與性格隨和、活潑外向賓利先生結為夫妻共度餘生。

        小平頭社長看向Sana說：「妳們問的時機真的很剛好耶，我們才剛說好今天晚上要來排演員。」

        「我們有需要試戲什麼的嗎？如果拖累你們的話就不好了。」作為社長的子瑜擔心地說。

        小平頭社長微微一愣，然後放聲大笑。

        「妳真的跟娜璉學姐完全不一樣呢，如果是之前那位啊，絕對是說了就馬上衝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上台演了。」

        「雖然就結果來說演得還算相當不錯就是了。」小平頭社長補充。

        「但別擔心，我們校慶的表演跟成果發表不太一樣，算是比較輕鬆同樂的性質，在選角方面的門檻滿隨興的，不過要做還是要好好做哦。」

        原本聽到是同樂性質之後子瑜才稍稍安心一點，結果還是要「好好做」讓她壓力不禁大了起來，只好祈禱戲劇科的Sana跟由梨可以減輕一點她們的罪惡感。

        在所有人大致看過故事大綱跟角色表之後，編劇組組長跟服裝組組長連同社長副社長總共六個人一起拉坐在大家圍成的圓圈前，像這樣一字排開顯得相當有架式，子瑜本來就知道戲劇社是個大社，只是第一次像這樣直接感受到那種人數上和排場上的氣魄。

        「相信大家都看過大綱跟角色了，那麼我們就先來分配角色囉。等一下有要修改角色的分配完再跟我們討論。」編劇組組長之一留著一頭俐落短髮，就連鏡片底下的雙眼也散發一種不可忤逆的氣勢，和另一位長髮組長總是笑咪咪的氛圍完全不一樣。

        「達西先生，朴秀賢。伊莉莎白，金敏英。」

        坐在人群之中的一男一女邊起身邊舉起雙手，負責記錄的服裝組組長寫下名字之後也同時坐了下來。

        邊聽著唱名，由梨不由得緊張地絞緊雙手。

        她本來就想著要走英倫風的舞台劇，她想像子瑜學姐穿上那種風格的衣服不知道幾百次了，所以才會提議想要演舞台劇，正巧戲劇社選的劇目是《傲慢與偏見》，完全正中她的下懷！

        雖然……雖然她可以順利看見子瑜的戲服扮相讓她很開心，但她希望……如果有那麼一點點可能性的話，她想要跟子瑜配成一對，就算不是情侶，對手戲也可以！

        「啊……男社員有點不夠呢。」看著手裡的角色列表，短髮的編劇組組長苦惱地搔搔頭，所有角色幾乎都被分配得差不多了。

        這次進來的新生多為女性成員，剛好畢業的那一屆男性成員較多，就成了他們社裡扣掉編劇、服裝還有道具組之外只剩下四位男社員。

        除了男主角達西先生之外，班奈特先生、柯林斯先生、韋克翰也都有了人選，就剩下幾乎算是第二男主角的賓利先生了！

        「找女生來演吧，這樣的感覺也不錯。」小平頭社長提議。

        「是沒錯，但我想視覺上跟達西身高至少不要差太多。」短髮組長小聲低語，最後好巧不巧地視線就落在子瑜身上。

        她微微一愣，在腦袋裡回想剛剛見到子瑜時目測的身高，最後開口朝飾演達西的朴秀賢大喊：「秀賢，你幾公分？」

        「我、呃、178。」被喊到的朴秀賢一臉茫然，但還是乖乖應話。

        一得到朴秀賢的答案，短髮組長馬上把臉轉向子瑜：「子瑜同學，妳呢？」

        「呃、170還172……左右。」

        「嗯，成交！」用捲成紙筒的資料大力拍在大腿上，短髮組長一聲吆喝。

        「咦？」子瑜用手指著自己，看看坐在她右邊的Mina，再看看剛剛對她說「成交」的組長。

        「賓利先生，周子瑜。」

        子瑜看見負責記錄的服裝組組長飛快在資料上寫下她的名字，她只好無語問蒼天地接受現實。

        由梨激動地在心裡拍手叫好，她雖然也喜歡達西，但自知要做男女主角根本是無望，她現在只希望還未定案的珍有那麼一點點點點機會叫到她的名字。

        「如果是說珍的個性的話……」社長看了一眼短髮組長。

        「嗯，我跟你想的應該一樣。」短髮組長用原子筆敲敲腦袋，視線落在另外幾位一同分配角色的幹部身上。

        「你們是指會長嗎？我也覺得那位很適合。」負責記錄的服裝組組長搶先表明意見。

        其他人也點點頭，短髮組長開口喊道：「名井會長。」

        「嗯？」

        「我們安排給妳的角色是伊莉莎白的姐姐珍。」

        「咦？」Mina用手指著自己，就跟剛才子瑜的反應一樣。

        「所以我跟……」Mina不自覺地看向坐在她身邊的子瑜，發現她也正看著自己，臉色微紅，Mina不知道是不是子瑜臉上的熱度也傳了過來，她覺得自己跟她一樣紅了臉。

        服裝組組長闔上資料，馬上站起身來說：「既然角色分配完了，沒有被分到角色的人現在還有機會跟其他人換哦。」

        戲劇社的成員們嘰嘰喳喳討論完之後有幾個人換了角色並跟組長們確認，確認無誤之後服裝組組長再次起身：「那，剛才被分配到角色的人請跟著我們到後頭的更衣室，我們要馬上來量尺寸製作戲服了。」

        扮演班奈特太太的Sana跳著起身，手舞足蹈地拖著Jelly社的成員們跑向後臺。

        男女主角先進了更衣室由服裝組的成員測量尺寸，接下來輪到幾乎是第二主角的子瑜及Mina，像這樣依序輪下去。

        最後一批是飾演達西妹妹的由梨還有其他小角色，惠瑟和賢雅倒是自告奮勇地跑去當道具組。

        離開前，編劇組把劇本發給所有參與者，並約好了下一次排練的時間是這個星期五放學後，在那之前必須要把自己的台詞至少跑過兩次，如果有對手戲的人也可以互留聯絡方式，希望那天至少能把第一幕跑完。

        社長也私下跟Jelly社的成員們說由於是把一部長篇小說改寫成只有一個多小時的舞台劇，所以比較枝微末節的劇情會被大量壓縮，戲份會著重在四對配對身上。

        子瑜手裡拿著有些沉甸甸的劇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會有多少台詞需要背下，這讓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她最不會背東西了。

        「賓利和珍兩個人的對手戲很多，剛好兩位很常碰面，練習起來應該不成問題。」社長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笑道，那種爽朗的感覺，如果不細問大概會覺得是棒球社的社員吧。

        子瑜和Mina彼此對望露出微笑，和社長道了謝後便帶著成員們離開了。

        接下來的日子由於校慶迫在眉睫，Jelly社固定的讀書會時間大概有一半被分配給校慶排練，讓成員們在準備校慶之餘不至於自亂陣腳完全荒廢了期中考，雖然被多賢和彩瑛說了「這樣我們的社課不就是變成讀書了嗎？」比起當初又荒唐又奇怪的Jelly社宗旨，現在幾乎朝反方向狂奔，成了積極向上的社團了呀。

        當然很快就被社長子瑜用劇本敲了頭說：「期中考總不能放棄到還要參加補考吧？」

        就這樣被社長打發掉了。

        幾次排練下來，因為有了專業的戲劇社指導，再加上Jelly社本身就有兩位戲劇科的成員，整體來說進行得來算順利，就連她自己也明顯感覺到自己與第一次排練時更加順暢穩定。

        第一次排練對她們來說簡直是場災難，就連子瑜也不太敢回想當時的畫面。

        那時的她們──除了Sana和由梨之外──就連走位都不是很能理解，聲音大小、肢體動作的大小也無法考慮進去，時常背對觀眾，更不用說不知道什麼時後視線要對著角色還是對著觀眾席。

        雖然舞台監督和社長安慰她們這是初學者常常會出現的狀況，叫她們別放在心上，但這畢竟是戲劇社特別讓她們一起上台的場合，她們反而更勤加練習至少不想拖累整部劇，特別是負責重要角色的子瑜和Mina，一有時間就會請教Sana該怎麼做。

        雖然由梨只是個高一生，但基本的東西因為也正在課堂進行著，所以或多或少還能在Sana不在的時候提點她們。

        「由梨，妳來跟子瑜說一下這個部分，我先把Mina這邊處理完。」

        Sana在社辦那頭吆喝著，讓原本正襟危坐著吃午餐的由梨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子瑜就拉開椅子坐到她身邊。

        今天中午社辦裡只有她們四個人，Sana想說至少可以先趁機會指導一下重要角色的演員。

        「抱歉啊由梨，要麻煩妳了。」子瑜露出抱歉的笑容，手裡拿著劇本自然地靠近。

        「不、不、不、不會。」由梨慌慌張張地把便當推開，她突然有點後悔為什麼今天午餐會買馬鈴薯排骨湯跟炒飯，學生餐廳裡這兩道料理是出了名的味道濃厚，子瑜學姐一靠近肯定會聞到她身上的味道。

        「發生什麼事了嗎？」看見由梨一臉慌張，子瑜想著自己是不是太冒昧了，所以把椅子稍稍拉開了一點距離。

        「沒事沒事！跟子瑜學姐沒關係！」

        不想要子瑜再多做聯想，由梨趕緊指著她手上的劇本問：「學姐是哪裡有問、問題呢？」

        看見由梨驚慌失措的模樣對比子瑜一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表情，Sana笑得合不攏嘴。

        「怎麼了，笑得這麼開心？」原本視線落在手上劇本的Mina被Sana的笑聲吸引，循著她的視線看去，看見子瑜和由梨正在討論劇本的畫面，由梨一如往常僵硬的模樣讓Mina無奈地笑了。

        「那孩子還是那麼容易緊張呢。」

        「誰叫是跟心儀的學姐靠得那麼近嘛～」Sana樂呵呵地笑道：「好青春哪，我高一每次見到世靜社長的時後大概也那麼僵硬吧。」

        Sana說的是娜璉前一任的Jelly社社長，是一位美麗優秀的學姐。

        「不知道是誰明明那個時後還一直嚷嚷著要在離學姐最近的地方陪伴學姐走完高中生活，結果期中考燒掉腦袋之後就一臉滄桑地自說自話『我覺得學姐可以自己過得很好』。」想起往事讓Mina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哎呀～只是憧憬社長嘛，畢竟是那麼優秀的人，長得又漂亮，被這種屬性的人吸引是人之常情哦！」

        「什麼屬性啊……」Mina無奈地笑了，Sana常常講些她聽不太懂的用詞所以她早已見怪不怪。

        盯著Mina看了幾秒，Sana突然拋出一句話讓Mina愣住。

        「但是子瑜不一樣哦。」

        一聽見子瑜的名字，Mina驀地僵在原地，或許是因為話題轉得太過突然，又或許是因為她沒有想到會在這裡出現子瑜的名字，她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但腦袋卻在慢慢意識到Sana話裡隱含的意義時微微發熱。

        「什、什麼不一樣？」不打算正面回應，Mina兜著圈子想轉移話題。

        「不管是開心的時候還是難過的時候，一直都在Mina身邊嘛。」

        「嗯。」

        「一起分享了很多回憶。」

        「嗯。」

        「也……一起跨過很多艱難的事。」

        Mina想起前些日子她們經歷過的那些悲慘事件，露出苦澀的笑容。

        「雖然這只是我的感覺啦，但我還是覺得，如果只是想蜻蜓點水地參與某人的人生，不會讓自己做到這樣的。而子瑜她，也不是那樣的人。」

        聽著Sana的話，Mina出神地再次望向子瑜。

        Mina腦中浮現兩人過往的點點滴滴，一股甜蜜的細流從心裡一隅流出，混入她溫度變高的血流中，最後蔓延至全身。

        因為子瑜而起的鼓動、因為子瑜而產生的熱度、因為子瑜而感受到的絲絲甜意……

        她才深刻地發現，那種感覺，她一點也不陌生。

        除了平時的練習外，子瑜和Mina也常在假日跟戲劇社排練完之後也會約在彼此家裡練習。

        這個星期六她們排練了一整天，到下午四點才總算結束行程。子瑜像平常一樣帶著簡單的換洗衣物和Mina一起回名井家──如果今天是去子瑜家Mina也會帶著換洗衣物，方便換下沾滿一整天汗水的練習服，也可以順便沖澡舒服一下。

        「姐姐我好了。」

        穿著寬鬆的T恤和短褲，在氣候慢慢轉暖的時節恰到好處。

        Mina拍拍床緣讓子瑜坐在她身邊，隨後便把劇本遞給她，兩人深吸幾口氣之後便進入珍和賓利的世界裡。

        溫柔善良但在表達情感上內斂的珍，還有個性隨和體貼的賓利，對彼此幾乎是一見鍾情的兩人因為珍的不善表達而無法對彼此的感情下定決心，經歷了重重阻礙最終成為夫妻。

        每個飽含著情意的絮語在珍的嘴裡化成平凡的對話，每個充滿愛的眼神隱藏在賓利活潑外向的性格裡。

        最初，明明只是坐在身邊，明明只是眼神交會時的波光流轉，兩人就像感受到了彼此的心思般露出愛戀逐漸萌芽時的羞澀笑意；然而這中間當然不是毫無波折，珍對情感的內斂讓賓利感到動搖，在兩人感情還未明朗之前，一直無法向對方言明自己心裡的不安全感，悶在心裡的結果造成兩方的誤會，好險在達西的幫助下兩人再次走向彼此的內心。

        拿著劇本和沒有劇本的排練她們各做了一次。

        當手裡沒有劇本，兩人四目相交時，Mina感覺到細微的電流傳來，鼓動的心跳把胸口震得麻麻的，當子瑜朝她攤開手，她自然而然地把手放在她的掌心，她的視線沒有離開過子瑜。

        明明子瑜嘴裡說的話是賓利的台詞，那些動作是屬於賓利的，而她也流暢地說出珍的回應，但為什麼……為什麼她更想要看見的，是隱藏在賓利外表下的那個人的心情呢？

        台詞結束的那一刻，正好是珍雙手捧著賓利的臉的一幕。

        當子瑜從角色裡回過神來，見Mina遲遲沒有把手放下，出神地盯著她的時候，子瑜雙手覆在Mina的手上，讓Mina的手貼著她的臉頰。

        「姐姐，演完了哦。」

        子瑜好聽的聲音帶著笑意，這才把Mina拉回現實。

        「咦……啊、哎！」

        Mina注意到自己的手還停在子瑜臉上時嚇得馬上抽回，讓子瑜臉上的笑容又加深了幾分。

        「累了吧？我們休息一下吧。」把放在床上的劇本推到一邊，子瑜提議。

        「呃、嗯、好，對，休息一下休息一下。我先去洗個澡好了。」倏地起身，Mina忙不迭地從衣櫥裡翻出自己的睡衣，離開房門前轉身跟子瑜說：「你可以先睡一下沒關係，我……我大概要一段時間。」

        「好。」笑著點點頭，子瑜揮揮手目送她離開。

        在浴室裡，Mina扭開水龍頭，不輕不重的水柱往她的頭頂沖下，她低著頭，不斷用手拍著自己的臉頰試圖冷靜。

        她告訴自己，剛才的她只是珍，只是珍對賓利的感情而已，沒有什麼特別的，對，就跟太過入戲的男女主角會因為戲而交往而下戲後多數會分手一樣。

        沒什麼特別的。

        只要好好處理這個心情就好，她對子瑜……

        她對子瑜……

        洗完澡後她站在自己的房門外深呼吸一口氣。

        爸爸今天要開會所以要在醫院待到很晚，媽媽昨天就回日本去找奶奶了，大概要明天才會回來。

        現在偌大的家裡，只有她和子瑜兩個人在。

        意識到這件事後她又忍不住緊張起來，就連雙手放在胸前都能感受到心臟的鼓動。

        她小心翼翼推開門，發現子瑜正安安穩穩地躺在她的床上，似乎是因為最近太過疲累的關係，她看起來睡得很沉。

        「子瑜？」Mina小聲呼喚了一聲，並沒有得到回應。

        她抿著嘴，心跳又快了幾分、重了幾分。

        Mina在床邊的地板上坐下，趴在床上看著子瑜的睡臉。

        長長的睫毛、小麥色的健康膚色、姣好帶點英氣的臉龐、大而修長的手……本來只是靜靜看著，她不自覺伸出手，一一在子瑜臉上探索著。

        她知道……儘管那些話語來自於賓利對珍的愛慕，儘管剛才那些溫柔的眼神和接觸都屬於賓利，但……

        子瑜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每一分溫柔，她的氣息、她的溫度，那些Mina再熟悉不過的碰觸，全都讓她……

        她想要的……不是在賓利和珍的面具，不是隱藏在賓利和珍下的情感。

        她想要的……是周子瑜和名井南。

        Mina出神地跪在床邊，傾身向前，臉頰溫軟的觸感貼在她的唇上。

        ──喜歡妳。

        那一直藏身於晦暗之中的念想逐漸清晰，她感覺到自己在顫抖，感覺到子瑜溫熱的鼻息撲在她身上。

        下一秒，她回過神來，趕緊從子瑜身上退開！

        落在子瑜臉上的吻讓她的臉像燒灼一般炙熱，她不得不把手壓在胸前抑制越落越重的心跳，幾乎要把她的心底撞碎一般，令她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