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情人節賀文】MiTzu - This Kind of Love (完)

現實向，TWICE全員年過40歲AU
(雖然是現實向還是祝大家明天214情人節快樂rrrrrrr)

Mina：44歲
子瑜：42歲

        剛踏出機場，周子瑜馬上就見到前來接機的名井南，她露出燦爛的笑容一把將她攬進懷裡，Mina也緊緊抱住她，臉上暖如冬陽的笑靨埋進妹妹的胸前。

        年過四十之後TWICE也出道超過二十年了，她們九人一直都保持著往來，但比起待在韓國，外國成員們比過去忙碌的時期安排了更多的時間留在家鄉跟家人在一起，而老么子瑜更是肩負起家業，在各國之間跑來跑去，那親力親為又謹慎的個性常常讓姐姐們開玩笑地說著以後絕對要給子瑜養。

        而在這之中，子瑜與Mina見面的次數更是頻繁，最主要是因為子瑜家的醫美事業進駐日本，這兩三年有在京都拓點的打算，有不少細節需要她去了解和開會討論，知道這件事的Mina義不容辭地就包下了子瑜在京都的所有食宿。

        為了報答姐姐的情義相挺，子瑜每年都會招待名井家來臺灣玩，特別是在冬天，名井陽與幸子上了年紀之後已有些吃不消京都冬天的溫度，在臺灣過冬的日子溫度宜人，讓他們能夠慢悠悠地享受溫暖的天氣，這樣的安排也讓Mina相當感激。

        「京都果然很冷呢……」

        剛坐上Mina的車，子瑜馬上鬆開圍巾放在腿上，長吁一口氣，不得不說剛剛從機場出來到車上的這段路她這口氣憋得慌，就算剛迎來2019年她就跑了京都好幾次，這裡的冷空氣一直都是她的罩門。

        「來，熱美式。」

        繫上安全帶，Mina笑著把她剛出門時泡好裝在保溫瓶裡的咖啡遞給子瑜，用空出的手揉揉她被凍紅的耳垂，讓子瑜因為搔癢傳來陣陣笑聲，Mina這才注意到子瑜的眼袋比起幾個月前見面時更深了，黑眼圈也加深不少。

        「最近很忙吧？」

        發動引擎、調整排檔桿，Mina慢慢將車子駛出停車場朝回家的方向開去，外頭飄著細雪，但不至於阻擋視線。

        「嗯。」子瑜抿了口咖啡，嚥下去後接著說：「昨天剛從菲律賓回來，新的案子。」

        「菲律賓？」

        「還好，從小港機場飛的話大概一個半小時。」她又喝了一口。

        「但還是很累吧……」一想到過了一定的年紀再像這樣一趟飛行緊接著下一趟就讓Mina覺得頭皮發麻，就連對子瑜而言也很難說是司空見慣的安排。

        「因為會議是明天一大早嘛。」她苦笑了一下，眼角的魚尾紋和顴骨下的鼻唇溝堆起好看的紋路。

        看著那樣的妹妹讓Mina忍不住跟著笑了，子瑜身上那股優雅中帶有親切的氣質並沒有因為年歲而削減，反而因為時間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而臻於醇熟，就像美好的葡萄酒也需在時間的河流裡飄盪多時才能凸顯其甘厚醇美的風味一樣。

        「既然這樣等一下回去吃完飯就好好休息，嗯？」趁著紅燈的時候Mina擺出姐姐的架式摸摸子瑜的頭。

        「姐姐只有這種時候才會這樣。」子瑜半掩著嘴想躲開Mina的視線，但語氣裡滿是被人關心的喜悅。

        「那是因為妳常常像這樣工作到忘記照顧身體好嗎？」Mina捏了一下子瑜的臉頰，嗯，是熟悉的觸感和厚度，至少沒有因為工作憔悴太多。

        她馬上應了聲「是」。

        有人掛念她的感覺，真好，子瑜心想。

        「子瑜呀，歡迎歡迎。」

        Mina剛推開門就聽見客廳裡傳來媽媽幸子的聲音，她讓開一條路讓子瑜先一步進門，好跟她媽媽打聲招呼。

        「幸子阿姨妳好。」子瑜抱住比她矮的幸子，大大的手溫柔地拍著她的背，兩人甫一分開幸子便捧著她的臉左瞧右瞧：「瘦了點呢，最近很忙吧。」

        當幸子跟Mina說出一樣的話後子瑜笑得開心，微微屈膝握著幸子的手說：「還好，還期待著帶阿姨和叔叔一起去臺灣呢，不好好打起精神可不行呀。」

        年紀漸長之後，原本算高的幸子變矮了些，蒼白的頭髮如京都的雪，白得優雅漂亮，子瑜忍不住心想老了以後Mina也會像幸子一樣變成典雅端莊的婦人吧，雖然現在對她來說Mina自然是已經足夠美麗了。

        子瑜拖著登機箱在Mina的帶領下進了她房間，Mina在她邊放行李的同時笑著說了句：「這段時間真的太常在京都看到妳了，差點都要當作妳就只住在附近而已呢。」

        光是2019年的一二月她就來了大概七八次，更何況二月才過不到十五天，她也覺得自己根本像個全職通勤族，只是她的交通工具是飛機，而往返的臺南跟京都。

        「我……自己也覺得太誇張了。」子瑜癱坐在地上抱著她小小的登機箱，光是想想那個數字她就覺得累。

        她也覺得對Mina還有幸子阿姨跟陽叔叔很抱歉，在今年來第三次的時候她曾愧疚地跟他們說其實她可以去住飯店的，並不想要因為自己一直往京都跑就打亂他們原本生活的步調，但早已退休的幸子和陽反而樂得常常見到她，畢竟在十幾二十年的相處下，子瑜就和TWICE的其他成員一樣，對幸子和陽來說都是像女兒一般的存在。

        比起「打擾」，他們反而更心疼子瑜要一直這樣飛來飛去，一心只想著要讓子瑜能夠舒舒服服地休息。

        子瑜每次來京都也不全然都是為了公司的案子，也有些她個人的行程，只不過她個人大概只佔了百分之十吧，剩下的時間全都是在討論公事，要不是有名井家的照應，她這些公事行程絕對會下榻在冷冰冰的商務飯店、三餐都靠便利商店解決，而不是睡在Mina溫暖的床鋪上還有吃到名井家熱騰騰的飯菜。

        「總之，歡迎回妳京都的家～」Mina誇張地笑著從身後抱住她縮成一顆球的么妹。

        「我回來了。」子瑜也跟著大笑。

        用過晚餐後子瑜幫忙在廚房裡洗碗，但很快就被Mina以「明天要早起的人不要搶家事做」趕到一邊，她只好摸摸鼻子和幸子及陽一起在客廳裡看電視。

        陽退休後的興趣是釣魚，今天也是快到晚飯時間才回到家，桶子裡自然是裝著滿載而歸的戰利品，Mina和幸子馬上就熟練地用爸爸帶回來的幾條魚給晚餐添了不少美味的菜色，大家都吃得心滿意足。

        休息一下後Mina便催促子瑜先去洗澡，她希望子瑜今天早點休息，就算臺灣、菲律賓和日本的時差並不大，但她仍舊看得出子瑜一邊盯著電視一邊不停默默地把哈欠含在嘴裡吞下肚。

        所以當最後一個洗澡的Mina回到房間時發現本應該在睡覺的子瑜在漆黑一片的房裡藉著床頭燈的燈光臉埋在一本資料中睡著，那個瞬間她簡直哭笑不得。

        「子瑜。」

        她走近床邊小小聲地呼喚，這才發現眼前睡著的妹妹眼鏡都還待在臉上，手裡甚至還拿著自動鉛筆，似乎在睡著前一直都還在做筆記。

        她小心翼翼地把自動鉛筆拿走，也拿下因為擠壓在子瑜臉上上下傾斜的眼鏡，當她出了點力抽走被子瑜壓住的資料時，她發現上頭做滿了筆記，一如她過去曾在子瑜的課本上看過的景象，讓她把資料放在床頭櫃上時不禁勾起一抹微笑。

        「姐姐……？」剛剛拿走資料的動作似乎弄醒了子瑜，她用有些嘶啞的聲音小聲呼喚她。

        「抱歉吵醒妳了。」

        子瑜搖搖頭。

        「資料要放在床頭嗎？還是我幫妳放進公事包？」她剛進門時就注意到子瑜一直在帶身邊的公事包掉在床邊的地上，應該是拿資料時隨手放的。

        「放在包包裡好了……」子瑜囁嚅著，像年輕時對姐姐們撒嬌一樣，這個習慣她總難為情地說她一直都改不過來，但對Mina來說，她喜歡她「改不過來」，她喜歡這樣的親近感。

        「下次再在那麼暗的地方看資料，我就要天天打電話逼妳吃葉黃素了。」Mina開玩笑地警告，但她是真的很擔心她的眼睛。

        她看見子瑜好看的眉眼皺在一起，似乎很認真地在思考這句話到底是姐姐的玩笑話還是真正的懲罰，但最後她還是乖乖投降保證自己再也不犯了。

        畢竟，她們兩人的媽媽可都有她們各自的Line呢，雖然媽媽燕玲也很重視她的健康，但一想到媽媽可能會跟姐姐聯手起來她就覺得那個程度可不容小覷。

        知道妹妹不敢再放肆之後──至少短時間內是這樣──Mina繞到床尾打算爬上床，子瑜撐起身子牽著她的手以免她踩在澎軟的床鋪上會重心不穩，確定Mina躺好後子瑜便關上床頭燈。

        「明天早上幾點要起床？」Mina在黑暗中問。

        「十點要開會，司機九點左右會來接我。」

        「那出發之前至少還能吃個早餐。」Mina笑道。

        「好～」

        她感覺到子瑜在自己面前笑著，儘管無法完全看見她的表情，但輪廓隱隱顯露在夜色下，柔和溫軟。

        「姐姐晚安。」

        「嗯，晚安。」

        待話聲漸漸消融在夜色之中，Mina聽見子瑜平穩的呼吸聲傳來，她知道這孩子累壞了，心疼地替她拉好被子，閉上雙眼後也沉沉睡去。

        隔天早上子瑜和Mina一家人用過早餐後便出發去開會了。

        結束會議時已經下午五點左右，她才剛打開手機就看見Mina傳來的訊息，今晚名井家吃火鍋，所以他們決定一起去附近的超市採買晚餐食材，問子瑜要不要一起去。

        子瑜想了一下，問前座的司機高橋可不可以麻煩載他們一程。子瑜來京都的配合司機一直都是高橋先生，是一位親切的老先生，他一知道子瑜是考慮到有長輩幸子和陽同行，馬上義不容辭地答應了下來。

        謝過高橋先生之後子瑜打電話給Mina，表示他們大約二十分鐘後會抵達他們家門口，高橋先生會載他們過去超市。

        上了車後，或許是因為同是長輩的關係，高橋先生和名井家的父母一下就打開了話匣子，一路聊到超市，雖然只是不算長的路程，但子瑜和Mina也看得出三人聊得相當盡興。

        一進到超市，子瑜馬上被眼花撩亂的巧克力廣告看板吸引了目光，她好奇地左顧右盼，像在想著「現在是巧克力促銷期嗎？」這樣的問題。

        「今天是情人節哦。」推著推車走過來的Mina被她像隻遺失在賣場裡的小狗一樣的表情逗笑，拿出手機向她解釋。

        「二月十四號了啊……時間過得真快。」子瑜忍不住感嘆。

        對於參與孩子們的話題相當有興致的幸子慢慢走到兩人身邊說：「雖然現在已經無法吃太多了，不過我們可以買一小盒巧克力慶祝一下哦，妳們兩個一起去選吧。」

        兩人笑著應下幸子的提議，於是Mina把推車交給母親，四人兵分兩路走進賣場。幸子和陽走向生鮮食品區，而子瑜和Mina走先朝著巧克力區前進，琳瑯滿目的巧克力堆得精美，各種品牌的招牌都陳列在架上，讓子瑜不禁在心裡暗想自己到底有多久沒過情人節了？

        和上一任分手已經超過七年還八年之久，這段日子她專心地照顧家人、衝刺事業也充實自己，漸漸覺得一個人過生活也相當舒心，對於尋找伴侶這件事反而越來越沒有年輕氣盛時的焦慮感，反而在自己的人生上多了點從容和餘裕，她喜歡這種感覺。

        在這一點上……她覺得自己算是有些成長。

        「阿姨和叔叔他們喜歡哪種巧克力呢？」她拿起一款白巧克力，想像她融在嘴裡會是多麼甜膩的滋味後又放了下去。

        Mina拿著另一個牌子的巧克力片，看起來是菲律賓的品牌：「嗯……倒也沒什麼特別喜歡的，平常家裡也不太會買巧克力來吃，像這種特別的日子才會買。」她靦腆地笑了。

        「這種呢？看起來不會太甜的。」子瑜雖然不知道名井家的日常飲食習慣，但在她來訪的時間她觀察到幸子和陽喜歡味道清淡的小點心，只要再一杯熱茶就能讓他們有個美好的點心時光。

        Mina看看子瑜手中的那款巧克力餅乾，是京都有名的老店，抹茶口味的餅乾上印著店鋪的LOGO搭配白巧克力內餡，盒裝也相當精緻，看起來是個送禮不錯的選項。

        「好，不然就買這款吧。」Mina把巧克力餅乾拿在手上，忍不住開始期待今晚的飯後甜點。

        兩人和幸子他們會合之後子瑜接過幸子裝滿食材的推車，一行人結完帳後就慢慢散步走回家。

        準備火鍋的過程中幸子負責煮昆布柴魚高湯，而子瑜和Mina幫忙處理剛買回來的食材，陽則默默地把她們拆下的一個個標籤、塑膠套還有切好的梗蒂塞進垃圾桶裡。

        等高湯煮好後桌上也已擺滿各種食材，牛肉、海鮮還有許多當季的蔬菜佔滿整張桌子，雖然年紀大了之後食量不如以往，但每一份都不算多的情況下種類也能變得多樣化，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四人以麥茶代酒在說出「開動了」後馬上嚐了口潤喉。

        在開完會後，子瑜這趟的任務也圓滿達成，現在她終於可以好好放鬆下來吃一頓悠閒的晚餐了。

        席間四人天南地北地聊著，不管是子瑜的工作、Mina的芭蕾舞教室、幸子最近在社區學校新交的媽媽朋友們抑或是陽的釣友都是他們的話題。

        用完餐後他們本想繼續到客廳閒聊，但陽過去的同事突然打來似乎是有事要找他，於是他拿著手機一個人回到房間裡去，裡頭不時傳來翻閱紙張的聲音，想來是在討論過去研究的相關問題吧。

        「看來爸爸會花不少時間呢，我們就先開動吧。」將熱茶及剛買的巧克力餅乾端上桌，幸子雀躍地像個孩子，一屁股坐上沙發，拿著精緻的餅乾細細品嘗著，一面接續剛才的話題。

        老人家除了子瑜的工作外當然也應景地關心起她的感情生活，幸子過去是有聽Mina提到過子瑜在好幾年前結束了一段，目前是單身中的狀態，但想來她也是個剛過四十歲的女性，對於結婚或許還抱著某種期許也不一定。

        「沒有沒有。」子瑜無奈地擺擺手，誠懇地望著待她視如己出的幸子接著說：「現階段比較想要忙工作的事，也想多陪陪家人，感情我自己現在是看得淡了些，就看緣分囉。」

        「有想過要相親嗎？」幸子問，一邊把用完的包裝紙乖乖放回桌上。

        「媽媽！」Mina沒想到母親會問得那麼直接，臉頓時脹紅。

        子瑜一直就知道幸子直來直往的個性，所以也沒趕到特別冒犯，相反地，比起旁敲側擊地打探她，像這樣單刀直入的方式她還更覺得舒坦些，這也是她喜歡幸子的地方。

        她笑著在桌下拍拍Mina的手，向她傳達出「沒關係」的訊息，雙眼並沒有離開過幸子：「相親啊……親戚是有問過幾次啦，但父母也覺得就照我的意思來就好，所以目前沒有這個打算呢。」

        「南也是，我也跟她提過好幾次相親的事但她也興趣缺缺的，唉，雖然不是想要給她壓力讓她結婚，我和爸爸只是在想我們也老了，她哥哥人也在美國，如果她出了什麼事至少有個人可以依靠。」

        沒想到幸子會把相親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子瑜，Mina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比起剛才詢問子瑜時她因為尷尬而臉頰泛紅的程度，現在她的臉大概像煮熟的蝦子一樣吧。

        「阿姨不用擔心，我相信姐姐看人的眼光。」子瑜牢牢握住幸子的雙手露出溫柔的微笑：「而且是要走完餘生的人，阿姨也不希望姐姐遇到不好的人吧。」

        不是一輩子，而是餘生。

        而且這樣的餘生若以感情區分，說不定也並不完整。

        慢慢走到這個年紀，子瑜和Mina自己都明白，要有這樣一段感情談何容易？餵養未來的養分從來都不只是愛跟熱情而已。

        幸子微微嘆了口氣回握住子瑜。

        她自己當然也明白箇中道理，她也明白寧缺勿濫，但隨著年紀漸長，她跟陽怎麼會不擔心自己的女兒呢？

        身為當事人的Mina尷尬地坐在子瑜身邊，在心裡一直對子瑜道歉，一直觀察媽媽的反應。

        她自己也知道，到了這個年紀難以強求什麼，就連相親也不一定會有結果。

        但上一段令她痛苦的感情結束後，她領悟到人還是必須為自己而活，縱使有那麼一個人出現，她也不會像年輕時的自己一樣靠著熱情和愛縱身一躍，終至粉身碎骨。

        她想要和那一個人慢慢走一段細水長流，所以她不想要再衝動。

        「不會寂寞嗎？」

        幸子的疑問讓子瑜一愣，也讓Mina不由自主地朝母親的方向看去。

        寂寞嗎？子瑜心想，她的確是有過寂寞的時候，但並不是那種一定要有個「伴侶」才能停止的寂寞。

        一如她喜歡牽手、喜歡和親密的人擁抱、喜歡媽媽和姐姐們就算她已是大人還仍會溺愛地在她臉上落下一吻，是當她累了、倦了的時候，能夠溫暖地包覆她疲乏神經的安心與自在。

        父母給了她親情上的愛。

        朋友們給了她友情上的愛。

        姐姐們給了她的，是當時還年幼的她從沒想過的愛。

        當時的她還懵懵懂懂地想要看清那份愛，而現在的她，感謝著那份愛的存在，是她們讓她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這樣的愛存在。

        子瑜轉過身，正好對上Mina看向她的視線。

        她笑著拉起Mina的手對幸子說：「雖然有時候會感覺到寂寞，但也因此更珍惜趕到溫暖的每個機會。有父母在、有朋友、有一直對我很好的阿姨叔叔你們，也有姐姐們在，這樣的日子我很喜歡。而且……我還想要再多跟自己戀愛一段時間呢。」

        儘管並非是愛情的愛，但她身邊的愛並沒有讓她寂寞到需要由愛情填滿，更不用說……「愛著自己」這件事對自身來說更是意義非凡。

        屏息凝神地聽完子瑜的話，Mina忍不住靠在她肩上，她的妹妹總有辦法說出些超乎她想像的話來，逗得她笑聲不止。

        對Mina來說，子瑜的答案也是她現在正在做的事。儘管不是沒有期待過未來，但現在的她更想跟自己好好相處、好好磨合。

        幸子被子瑜的答案弄得有些恍神，但大概也抓到了子瑜想要表達的意思。

        「我知道了。」幸子半掩著嘴偷笑，她雖然不是沒跟子瑜聊過天，但像這樣比較嚴肅一點的話題卻是從未有過，她想起Mina在她們十幾二十歲時也常常提到團隊裡的么妹是怎麼樣特別的存在。

        「那我也不會再多問什麼了。」幸子高舉雙手投降，讓子瑜和Mina相視而笑。

        「不過，妳們兩個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幾乎是異口同聲，子瑜和Mina同時看向幸子。

        「既然妳們這兩個孩子都沒有伴，以後就多照顧彼此一點，知道嗎？」幸子媽媽認真地說。

        雖然暫時沒有要找伴的打算，但直白地被歸在「沒有伴」的類別裡果然還是很讓人哭笑不得呀。

        「一定會的，姐姐們對我來說是最重要和特別的家人呀。」雖然害羞，但因為是自己的真心，所以子瑜一點都不害怕說出口。

        「媽，真的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看著母親這樣把彼此推付給對方，就連身為當事人的Mina都有點難為情，紅著臉尷尬地想要快點結束話題。

        「哎，有個人能托著總是比較安心嘛，再說了，難道妳就不會好好照顧我們子瑜嗎？」

        「怎麼可能，這可是我的寶貝妹妹呀。」Mina煞有介事地抱住子瑜，生怕有人把她給拐走似的。

        三人妳一言我一語地閒聊著，剛才那沉悶的氣氛似乎消失無蹤，輕鬆愉快地聊著七八月要來臺灣的旅行。

        子瑜慶幸著自己的話能讓幸子減輕些擔憂，她自己也曾和爸媽促膝長談過一番，也得出了三人都滿意的結論，所以她能夠理解幸子的想法；至於Mina，作為好幾年來一直都朝夕相處的成員之一， Mina自然和她及其他團員聊過無數次自己人生觀，所以子瑜理解、相信、支持著Mina的選擇，所以她也和過去一樣在旁邊陪著Mina一起往前。

        「下次什麼時後還會來京都呢？」

        隔天接近中午的時候Mina載著子瑜抵達關西機場。

        站在機場大廳，Mina望向剛丟完空咖啡杯走回來的子瑜問。

        「嗯……這次應該要三月底了，大概有一個月左右不用當空中飛人。」子瑜長吁一口氣。

        Mina張開雙手抱住子瑜，得到她牢牢地緊抱作為回應，那雙大手令人心安地拍拍她的背，再過一會兒她們就又必須分離了，她捧著子瑜的臉，踮起腳尖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這是她們這些姐姐對這位寶貝妹妹的寵愛，剛出道時還相當排斥的子瑜也慢慢習慣了姐姐表達愛的方式，有時候也會乖乖親一下姐姐們的臉作為回應。

        「好好保重身體。」子瑜在Mina的左臉頰落下一個吻，然後又緊緊抱住她：「姐姐……只要按自己的步調來就好了，我相信姐姐。」

        聞言，Mina微微一愣，最後忍不住笑了。

        子瑜的體貼，從來都溫暖得令她鼻酸。

        「我知道，謝謝妳。」她拍拍子瑜的背：「妳也是，好好照顧身體，不要再累壞了。」

        「再累成這樣又不顧身體的話，我就要跟燕玲阿姨說，叫她好好念妳。」

        「唔！」

        就算成為了大人，媽媽的叨念還是威力強大。

        子瑜的手機鬧鈴響起，是她設定最晚要走安檢流程和到登機門後機的時間。

        「三月見，親愛的室友。」Mina鬆開手，打趣地用小拳頭敲了子瑜一下。

        子瑜大笑，又伸手把Mina摟進懷裡拍拍她說：「等我再來霸佔妳的房間，室友。」

        「那我走囉。」拉過登機箱，子瑜另一手還拉著Mina。

        「嗯，到家跟我說一聲。」

        「姐姐也是，Line上聯絡，開車小心。」

        轉身離開，Mina笑著目送子瑜通過進入安檢的大門後便步向停車場。

        儘管外頭天氣還凍著，Mina覺得心裡那股踏實溫暖是誰也帶不走的，她不禁開始期待起三月的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