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姐 AU】MiTzu - Stuck on You (36)

 

 

 

 

 

 

 

 

 

對出道多年的TWICE來說，拍攝MV這件事早已深深刻在體內基因，和長期配合的攝影團隊一起合作流程上也相當順暢，原本估算好的拍攝時間看來能夠提早達陣。

前半段的取景是位於市中心的街道，由於清晨才剛下過雪的關係，路上的車並不如想像中多，陽光直射而下，雪地綻出白亮亮的光芒。

導演安排九人街上各個不同的位置拍攝，例如Mina是揹著單眼相機在雪地中漫步的女子，而Sana則在擺滿音樂盒和飄雪水晶球的櫥窗外表現出嚮往與渴望……以上諸如此類的安排皆是為夜晚取景作出呼應。

工作團隊的器材車──包含給TWICE休息的保母車──全都停在有申請許可的停車地點，北海道的冬天只有冷跟很冷的差別，成員們大多會留在車內保暖，只有少數幾個想活動筋骨的會拉開車門，忍受其他人一陣白眼後就像鵝或鴨一樣趴搭趴搭採在雪地跑向攝影組。

Mina靠在子瑜身上，剛剛拍攝完的她還在等待羽絨外套、暖暖包還有車裡的暖氣三方夾攻下加速給她溫暖。

但比起身體的暖意，她的腦袋從一大早就熱得不像話，而這一切自然歸因於身旁的戀人。

昨晚她們第一次如此親密地碰觸彼此，事後子瑜也替她清洗更衣，兩人相擁入眠……這一切是如此地美好平順，她本以為自己作為長了幾歲的姐姐，肯定能成熟面對第二天早上的難為情與尷尬。

但她錯了。

從她睜開眼見到子瑜的瞬間，她的心臟無法克制地衝撞胸骨，力氣之大她甚至能聽見體內的鼓動。

子瑜自然也沒好到哪裡去，沒幾分鐘就跟上Mina的腳步悠悠轉醒，當視線對焦的瞬間，Mina完全能感覺到妹妹渾身僵硬停留在原地，彷彿她獨自在玩一二三木頭人的遊戲，直到她難為情地輕喚一聲「子瑜」，戀人才終於如春雪融化一般軟綿綿地回應。

而現在，工作和成員的存在短暫地轉移她們的注意力，卻也因為待在彼此身邊……很難不想入非非。

曾經，Mina在無數愛情劇中看到戀愛的悲歡離合，她也早已脫離少女時代那種天真爛漫的幻想，愛情不是只有純粹的喜悅幸福，這一點她是清楚的。

只是她沒想過……每一個微小的舉動──甚至僅僅是目光意外擦撞──都能產生細微的變化。

保母車的門突然被打開，冷風不留情地灌入車內，直把剛凝聚好的熱度逼出大半。

Mina被冷風一吹就瞇起眼睛，再次睜眼時發現子瑜半個身體護著她擋掉了一半寒風，經紀人拿著兩袋便利商店的塑膠袋俐落地進車，關門。

「Momo那邊還沒結束，等等拍完定延、志效還有多賢的才會去吃午餐。」

經紀人姐姐從袋子裡拿出幾顆三角飯糰遞給留在車裡的子瑜、Mina，本想一起給多賢，但她在後座睡死，就連冷風侵襲也只是縮了下身子，職業本能作祟，再怎麼亂動她還是將髮型保持得完好。

「這裡還有熱咖啡，子瑜跟Mina是拿鐵對吧。」

子瑜點頭，自動自發接過兩杯熱拿鐵放在她跟Mina面前附設的小餐桌上，中尺寸的咖啡安安穩穩地落在凹槽中。

「我先去看看Momo拍得怎樣，妳們肚子餓了就先吃。」

這一次經紀人手腳俐落，沒讓門開得太久就溜了出去。

「餓了嗎？」

子瑜把手中的鮭魚卵飯糰和明太子飯糰往Mina的方向湊，看Mina想要選哪個。

「有點。」

得到回答的子瑜笑瞇了眼，等她接過鮭魚卵飯糰後自己就拆開明太子那個送進嘴裡嚼了起來。

Mina不急著撕開飯糰包裝，替自己和兩手握著飯糰的子瑜掰開熱拿鐵的飲用口之後才慢條斯理地處理自己的飯糰。

Mina才剛咬下第一口，車後座傳來的震動聲吸引了她們倆的注意力，子瑜的兩頰塞得鼓鼓的，側頭的模樣特別討喜，Mina的視線下一秒就從多賢跑回子瑜身上，心裡對戀人憨傻可愛的舉動喜愛得不行。

「嗯……」多賢不耐煩地翻找自己的手機，迷迷糊糊地接通之後，大概是聽到跟工作相關的事，儘管她雙眼都還沒睜開，嘴上就充滿活力地應了聲：「好，我馬上出去！」

「怎麼了？」

兩人看多賢揉揉眼睛把蓋在身上的毛毯胡亂捲起丟到一邊，趁她經過前作時忍不住問。

「好像是定延姐姐那邊的景要調整，經紀人說我先拍，我先出去。」

多賢打了個呵欠套上自己的羽絨外套，口袋裡塞滿暖暖包就一副壯士慷慨赴義的模樣衝進雪地裡，留下子瑜和Mina獨自在車內。

Mina細細咀嚼嘴裡的飯糰，米與海苔和著鮭魚卵破裂時滲出的鹹鮮，口齒間都是甘美的滋味。

子瑜的飯糰吃到一半便擱在一旁，沉吟半晌後才訥訥開口：「那個，昨晚……」

關鍵字一出便把Mina的心絆了個踉蹌。

見Mina如此驚慌，子瑜也有些不知所措，她咳了幾聲小心翼翼重整句子，隨著吐氣的氣流悄悄地送出自己的話語。

「昨晚還好嗎？」

Mina點頭如搗蒜，心思早已不在飯糰上，整個腦袋也燙得不像話。

「那就…好。」

子瑜雙手掩上口鼻，短短一句話被包得模糊轟隆，僅有溫柔疼惜從指縫中偷著洩出，當手拿開時，鼻頭還映著淡淡粉紅。

散發出成熟女子酸甜韻味的妹妹此時的表情就像重新拾起青澀少女的外衣，薄薄臉皮下藏著愛戀與矜持，Mina情不自禁用食指碰上她的鼻尖，帶著點調皮玩鬧的心態，想要看戀人在她面前表現得更加撒嬌依賴。

「魯道夫～」Mina笑她。

子瑜哼了一聲，半點威嚇也沒有，一對大大的眼睛眨呀眨，把Mina的心神都給吸進眼底那浩瀚的夜。

突然一道悶悶的樂聲傳來，子瑜和Mina瞪大雙眼望向彼此，下一秒Mina趕緊從壓在身後的包包裡翻出自己的手機，重見天日的小傢伙發出清脆響亮的輕音樂，在Mina接起電話的瞬間戛然停止。

「喂，媽媽？怎麼了？」

幸子爽朗的笑聲從電話那頭傳來，「Mina呀，妳們還在拍MV嗎？」

「嗯，好像還要點時間。」

Mina邊說，邊看見子瑜心有靈犀地按了下自己的手機，待機螢幕上顯示出現在的時間已過中午。

「我跟子瑜現在拍完了，還在等其他人，拍完前半場之後會先去吃午餐。」

「子瑜也在嗎？開一下視訊吧，媽媽好久沒跟她打招呼了～」

「不是上星期才視訊見過面嗎？」嘴上雖然這麼說，Mina還是忍不住笑鬧地輕撞子瑜的肩，目光相觸的同時切換成韓文，「媽媽說想跟子瑜視訊。」

「好哇～」

身旁的大狗一瞬間咧開嘴，小臉笑得皺皺又瞇起眼睛，簡直就像得到主人首肯可以暢快在草地上玩傳接球的狗狗一樣。

前鏡頭一開，Mina就注意到兩人靠得極近，她的頭正好卡在子瑜肩與頭的空間，戀人歪頭湊過來的姿勢又讓她們更有密合的實感，安安穩穩，不動如山。

「阿姨好～」子瑜朝鏡頭揮動大手，幸子也從那一端愉悅地回應。

「有好好休息嗎？」

在面對子瑜時，幸子總是體貼地用淺顯易懂的詞組和文句讓子瑜能夠和她較無負擔的理解，子瑜也能在她有限的日文知識裡做出回應。

「有，剛剛吃了飯糰。」子瑜乖寶寶似地點頭傻笑。

幸子又多聊了幾句，殊不知閒聊的話鋒一轉，她突然問子瑜：「妳們在北海道待幾天呢？」

「預計是七天，下星期會回韓國。」

「這樣啊……」幸子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小，小到子瑜和Mina互看了一眼，不太確定那究竟是雜訊還是幸子真正發出的聲音。

「媽媽怎麼了嗎？」Mina問。

沒想到幸子乾笑幾聲，搓著手說：「我本來想說……妳們剛好在日本看要不要順便來京都的，但如果妳們已經安排好回程的時間了就不用了……」

「姐姐，阿姨說什麼？」子瑜只抓到幾個關鍵字，但不太確定自己的理解是否正確。

「媽媽問我們要不要一起去京都玩。」Mina的臉有些紅，誰能想到自己的母親居然有這樣天外飛來一筆的盤算，更不用說她發現子瑜也沒有想要拒絕的意思。

她的心跳快了起來。

Mina輕咳幾聲，「其實Sana本來就有預計要回老家，那個時候也有問我跟Momo……那個時候想說沒講一聲就突然跑回去不太好，就……」

「傻孩子。」幸子笑罵，語氣裡沒有半點責備，她太了解自己的女兒了。

「子瑜呢？要跟我一起回京都嗎？」

一句普通的問話從她嘴裡出來的瞬間卻像別有意涵，她腦中的小Mina急急忙忙揮散那些妄想泡泡，紅著半張臉等待戀人的回答。

 

Mina必須承認，當子瑜深情望著她卻又俏皮地應了聲「要」時，原本被小Mina揮散的那些泡泡唰地全都聚攏成一個大泡泡，不留情面地佔據了她的腦袋下半天。

就連晚上回到飯店……她都還能在腦中清晰浮現子瑜以戀人的身份在她房裡窩著的溫馨畫面。

不過她也知道，她們的關係必須隱藏在姐妹之下，多一分顯得踰矩，少一分則姐妹情淡薄。

這些自覺她們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