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姐 AU】MiTzu - Stuck on You (49)

 

 

 

 

 

 

 

至於娜璉，早已準備就緒坐在梳妝台前的單人椅中。

「妳們吃過東西了嗎？」Mina問，躲開工作人員的同時不自覺挽上子瑜的手。

「只吃了一點點……」志效雙手一攤，目光停留在身穿純白婚紗的娜璉身上。

她們從早上忙到現在，姑且不論她們兩個只囫圇吞下一個小三明治，娜璉這中間大概只喝了幾口水吧。

今天忙進忙出的過程中，定延和志效才得知婚禮的籌備在雙方家長的「討論」下一改再改，本來由娜璉和未婚夫負責的部分都被搶走了絕大多數的主導權，最後娜璉半放棄似地當個稱職的專案助理，一心只想把手上這一條大案子跑完，未婚夫也答應她蜜月絕對百分之百順她的意。

「Momo和Sana呢？」娜璉沒有注意到志效目光傳來的責備，自顧自地問。

「剛到會場就先去洗手間了，叫我們先過來。」

「嗯，我再請人拿一些三明治和餅乾過來。」

娜璉才剛要站起就被Mina和子瑜聯手按回位子上，反而是志效一個箭步就請人去準備一點簡單的吃食過來。

「姐姐才是要吃東西的那個吧。」子瑜無奈，志效端來一盤小三明治之後馬上塞了一個到娜璉手上。

拗不過妹妹們惡狠狠盯著自己進食的模樣，娜璉把三明治一口放進嘴裡，嚼了幾下下肚，由於整日沒怎麼吃東西的緣故，就連吞嚥也有些難受，Mina趕忙遞了杯水給她，喝上幾口才緩過一口氣。

這時Sana和Momo也出現了，連帶著把多賢跟彩瑛也帶了進來，一行人相互寒暄了一陣子，聲音大得彷彿像回到九人宿舍一樣，要不是工作人員出聲提醒婚禮準備開始，恐怕她們聊到日落都還無法停歇。

「那我們先去位子上囉。」

向娜璉和兩位伴娘道別之後，剩下的成員跟著人群魚貫走入被安排好的座位上。

燈光沒多久就暗了下來，擔任司儀的是和娜璉感情相當好的綜藝一姐，妙語如珠的開場伴隨著聚光燈的指引先迎來了雙方母親入場，兩人為新人點亮蠟燭，象徵新的生活即將展開。

在司儀的引導下，原本緊閉的入口伴隨音樂被緩緩推開。

新郎跟新娘在聚光燈的照耀下進場，前方是小花童，而新人後頭跟著兩組伴郎伴娘，兩人在親友的祝賀聲和灑下的花瓣中開心笑著，繼續前行。

其實成員們有見過幾次新郎本人，但實際上的接觸也不多。自從韓國成員搬出宿舍之後，她們只有在偶爾跑回來或者特別約定好的時間會碰面，彼此私下更多的交友狀態通常都是從群組聊天中知曉，對於新郎的認識也就僅止於此。

更不用說對方還是一般圈外人的身分，除非娜璉主動提起－－雖然通常是抱怨－－不然她們也無從得知。

當經過TWICE桌邊時，娜璉將目光直勾勾投向和她相依相伴多年的好姊妹們，用歡快的笑容接受她們的祝福和掌聲，和自己未來的伴侶一步一步走向台上。

「總覺得很不可思議呢。」

Mina細小的低語從一旁傳來，就算背景音樂和眾人的歡呼再大，子瑜還是有辦法捕捉到枕邊人熟悉的話音。

「姐姐結婚的事嗎？」對於娜璉是她們之中第一個結婚的，她也感到不可思議。

Mina點點頭，目光並沒有從娜璉準備步出的入口移開，但身子卻不偏不倚地向子瑜的方向靠去。

子瑜本能地傾身向前「接住」她，兩人裸露的雙肩碰在一起，子瑜隻手環上她的腰，在被強烈聚光燈凸顯得更加昏暗的四周，理應被冷氣吹得微涼的空間意外地炙熱，融化了Mina原有些緊繃的身子。

「……不可思議呢。」Mina不自覺地再次脫口。

子瑜頓了頓，到口的話不知該不該吐露，但環著Mina腰的手卻因為她那一句感慨而沉重。

「姐姐，想結婚嗎？」

Mina迎上子瑜的目光，眨了眨眼，彷彿沒料到子瑜會問出這個問題。

沉默片刻，她反問：「子瑜呢？」

老實說，子瑜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能被重要的人們祝福，她當然想要結婚，想要向全世界炫耀自己未來的伴侶有多麼美好。

但反過來說，她們……將有多少檻必須跨過呢？

Sana和Momo的情況她還記憶猶新、母親的那一番話令她的胃發冷……就算知道自己被愛著，她仍會感到害怕。

但她還是想和Mina共度一生，想要自己未來的每一個階段都有她在。

「……想。」她忍不住抱緊Mina，炙熱且壓抑的吐息擦過Mina的耳畔。

Mina把所有重量都壓在子瑜身上，一手覆在她的手上，側過頭去露出淡淡的微笑：「我也是。」

子瑜發現她臉上浮著淺淺紅暈，她把自己的下巴靠在Mina肩上，讓Mina能夠更加嚴絲合縫地倚靠在她的懷中。

她慶幸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新人身上，沒有人會注意到她們，就算有……大概也只會把這副模樣當成是感情好的姊妹互動吧。

就算作為新娘站在台前，本著職業上的習慣娜璉依然時刻留意台下的反應和互動，畢竟這是由「兩家人」嘔心瀝血策畫出來的婚禮，她不希望有任何差池，不然她可吞不下這口氣。

當司儀介紹新郎新娘時，她和新郎在台上面對面望著彼此，司儀的話音不絕於耳，娜璉想起這位好友在主持廣播節目時最常收到的稱讚便是聲音好聽又溫柔，光聽聲音實在很難想像她是氣勢強大的綜藝強人。

她講著祝詞的溫婉語調讓娜璉稍稍打了盹，目光不由自主地穿透新郎身上空隙游移在被黑暗遮去大半的餐桌上。

－－嗯？

黑暗中人們的輪廓模糊，再加上自己處於光源處，襯得四周的黑更加濃重，娜璉花了點時間才認出抱在一起的人是子瑜和Mina。

她眨眨眼想看得更清楚一些，然而司儀的呼喚倏地把她的意識拉回台上。

她尷尬地趕緊對上未婚夫的視線－－不，現在或許該稱他為丈夫－－他的雙眼中滿溢著幸福，娜璉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給他這樣的感受，她希望自己有好好傳達出去。

但剛才在黑暗中瞧見的畫面仍讓她感到困惑。

就算她可以輕易把TWICE中任何一個人替代進子瑜或Mina的姿勢－－甚至Sana還有可能做得更誇張－－她還是感覺到微妙的差異。

交換誓言和信物的環節到來，她不得不把自己的疑惑壓下，讓儀式得以順利進行下去。

那天再也沒有發生什麼令她印象深刻的插曲，她只記得自己不停向演藝圈的朋友們還有雙方的親戚朋友打招呼和敬酒，笑到臉都僵了，連飯也沒吃到幾口。

那晚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中時，她和現在已經該稱為「丈夫」的男人匆匆洗了個澡就把自己拋進雙人大床之中。

她習慣性地靠在男人肩上，連日來的疲憊讓他很快就發出鼾聲。

娜璉腦中盤算著之後要好好道謝的名單，除了情義相挺的司儀還有幾位朋友之外，最重要的自然是被她視為家人的TWICE成員們。

－－過幾天，偷偷買個東西叫大家去宿舍集合吧。

倦意侵襲著她，她嘴角掛著微笑，眼皮卻也越來越沉，恍惚之間腦中浮現今天婚禮上看到的畫面。

－－是因為……是不擅長肢體接觸的子瑜和Mina嗎？

她這才有時間反問自己，卻在還沒來得及回答之前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