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姐 AU】MiTzu - Stuck on You (48)

 

抱歉讓各位久等了，剛換了新工作面臨各種撞牆的階段，

現在情況稍微好了點，從這週開始會維持每週二更新的狀態！

送母親回飯店的路上，車流並不多。

燕玲坐在副駕駛座上，幾杯黃湯下肚的她臉色泛紅，目光柔和，嘴裡輕聲念著家裡的事、診所的事和咖啡店的事，子瑜靜靜聽母親說，揚起的嘴角盛滿笑意，就算時不時會和母親電話連絡，如此面對面的時光填補了那些只能靠聲音構築起的想像空間。

「其他孩子們都還好嗎？」望著在夜色下有些刺眼的紅燈，燕玲慵懶地問。

對成員們母親們來說，這九個女孩沒有一個不像自己的孩子，一路看著他們長大更加深了這樣的情感，她們也習慣了時不時接到的關心關愛。

子瑜想著前不久跟母親聊天時的內容，嘴裡回道：「嗯，Momo姐姐的舞蹈工作室最近有幾個大案子合作，彩瑛的畫廊也有新的展，然後……娜璉姐姐決定要結婚了。」

突如其來的訂婚宣言被女兒雲淡風輕地提到，儘管子瑜一臉稀鬆平常的模樣，燕玲還是驀地坐直身子。

「要結了？」

「嗯，好像已經決定好時間了，不過前不久才跟我們說。」子瑜轉著方向盤在大道上拐了個彎。

「這樣啊……」燕玲就順著椅背慢慢滑下，「妳們也到了這個年紀呢。」

「為什麼突然感嘆啦。」子瑜打趣地回應。

「妳出道的時候也才十幾歲，其他人也不過大妳一點而已，現在聽到妳們之中有人要定下來了當然會有這種反應啊。」

子瑜無奈笑笑，看了一眼手機導航地圖，說：「也有很多要考慮的事啦，娜璉姐姐也是想了很多。」

「這當然要想清楚呀，畢竟……如果沒有其他狀況的話，要看著同一張臉五年、十年、二十年以上呢。」

燕玲似是被自己的說法逗笑，窗上的倒影滿盈笑意。

子瑜也曖昧地笑了笑，沒有直接回話。

「妳有嗎？」燕玲望著窗外車水馬龍的景象，窗上倒影的目光直勾勾地對上子瑜的側臉。

「嗯？」

「喜歡到想要結婚的對象。」

子瑜差點沒有被母親的一番話給嗆到，踉蹌地在紅燈前停下後忍不住又多咳了幾聲，Mina的身影從她腦中閃過。

「嗯～沒有嗎？」燕玲表現得愉悅，子瑜一時間無法判斷母親的心思。

「如果有的話，我很樂意聽妳分享喔。」燕玲掄起拳頭輕輕打在子瑜肩上，「拜託至少要好好談個戀愛吧，從以前到現在都還沒聽妳講過對誰有興趣耶。」

「又沒關係，專注事業很好啊。」她可不想母親一直追問她，畢竟她在母親面前連謊話都不知道該怎麼駕馭。

「真的都沒有感興趣的對象？」

子瑜吞下一口唾液。

「就……那樣啊。」

「好吧，雖然謹慎是好事，但也別太綁手綁腳。這個年紀了就要勇敢一點、大方一點。」

「會啦會啦。」

「哪天啊，等妳真的有對象之後，就帶來跟媽見面。」

子瑜微微一僵，錯過了綠燈轉紅的最後一秒，趕緊踩下煞車。

燕玲繼續笑著鼓勵她：「不管是妳之後交往的人或是交往一段時間想結婚的對象，都可以，真的，都可以，男的女的圓的扁的、高矮胖瘦都行，只要是妳喜歡的，媽都可以。」

子瑜淺淺抽了口氣。

一時間，她無法判斷那脫口而出的分類究竟是母親太過順口的講法，還是那是有意為之的暗示？母親的目光是那麼溫柔且強而有力，一如過去她面對所有艱難的時刻時母親在她身旁支持她的模樣，只要一想到那個目光可能會因為她的自白而動搖扭曲……

她望著母親，短短幾秒思緒在她腦中千迴百轉，最終她只吐出一句話：「嗯，如果之後有的話。」

燕玲隱約察覺到女兒有些心事，但只當她是年紀到了卻還未有另一半的小小焦慮，並沒有多加追問，深怕把無聊的壓力加諸在女兒身上。

笑著目送燕玲走進飯店後，子瑜的表情慢慢凝重，她胡亂從包包裡撈出手機。

在黑暗中亮得刺眼的螢幕顯示幾則通知，有來自Momo的、志效的，而Mina的訊息尤其顯眼。

「阿姨到飯店了嗎？」她問。

想聽到Mina的聲音，一股衝動驅策她按下撥號鍵，但當鈴聲響起的那一刻她就後悔了。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心並沒有絕望到需要誰來拯救，卻又無法自己一個人難受地待著，光只是想像將Mina擁在懷裡就幾乎能聞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氣。

電話沒幾下就接通了，是Mina微醺時特有的甜軟嗓音：「剛到飯店嗎？」

「嗯。」

儘管吐出口的話音帶著壓抑，但子瑜的嘴角卻忍不住揚起。

「快回來洗澡睡覺了。」Mina說完還嘿嘿笑著，子瑜完全能想像她正窩成一顆球在雙人床上玩手機遊戲的樣子。

「我要回去了，有要順便買什麼嗎？」子瑜把手機放進手機架，排檔推進D檔，踩下油門駛離飯店門口，心漸漸輕盈。

「嗯嗯……買一個子瑜。」

子瑜噗哧一聲，笑道：「果然不該給妳喝最後一杯的。」

「還不是幫妳喝的。」這下成了埋怨。

「我要開車嘛。」

要不是現在人還在車裡，她真想抱著Mina一起在床上聊些傻笨又不著邊際的話題。

「哼……」Mina知道事實如此，也就不跟她爭辯了。

看著倒數的紅燈，歸心似箭之感又更加強烈。

「姐姐，我好想妳。」

Mina頓了一下。

「……妳好奇怪。」話裡明顯憋著笑，憋不過一秒就炸開了，銀鈴般的小小笑聲滑進子瑜耳裡，一下一下敲著她的心。

「哪有？」

「快回來，睡覺。」她也不直接回應子瑜的歪理，自顧自地開口，聲音比剛才沉了些，略帶鼻音。

子瑜聽出話裡頭撒嬌的意圖，不由得加重了點力道在油門上，車體順暢地在變換燈號前越過十字路口，繼續朝宿舍前行。

 

＊

 

被抓去陪新娘和伴娘試衣這件事子瑜也不是沒有做過，但換個衣服也能把天花板吵到掀翻了大概是頭一遭吧。

「妳不是想要在婚禮上跳舞嗎？請公司的人幫妳弄個TWICE組曲！」定延身上穿著禮服，光著腳丫在試衣室裡走來走去，志效拍開她想要亂動模特兒衣服的手，無奈地把失控的伴娘夥伴拉回位子上坐好。

「妳如果要幫我伴舞的話，我也不是不能考慮。」在更衣室裡的娜璉說這話的時候沒什麼精神，頗有被婚禮細節來回折磨的疲憊。

誰知娜璉那麼一說，志效和定延的視線齊刷刷地投向坐在角落假裝沒事的子瑜跟Mina。

「聽到妳們姐姐說什麼了吧？」志效用下巴點點娜璉的方向。

「『只要定延姐姐伴舞她就跳』！」子瑜趕緊防禦，Mina被她逗得笑了出來。

「演唱會不是都表演過嗎，妳們這些人真的是……」娜璉唰地一聲拉開布簾，充滿設計感的天藍禮服理應馬上成為眾人焦點，但成員們最先注意到的卻是她臉上淡淡的陰霾。

「又吵架啦？」定延無奈地問，其他人屏息等著娜璉的反應，不敢吭聲。

娜璉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逕自走向全身鏡前擺弄禮服，眼神確認過剛才先被請出去的工作人員並沒有馬上要回來的打算後，才又皺起眉頭開口：「反正結婚嘛，本來就有很多要討論的事，彼此家人的意見也……算了，不說了。」

「是妳之前跟我說的那個？」志效問。

娜璉點頭，轉了個身確認自己背面的設計：「你們也知道我只想要要好的朋友、家人來參加，不一定要弄得很怎麼樣，但他們家想要辦得盛大一點，好像連親戚也找來了很多，唉……反正最後就比較偏向他們那邊的做法，這件事討論了很多次，我爸媽也勸我說什麼不要還沒結婚就吵架什麼的……」

眾人本想說些什麼安慰，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原本就已噴出火山灰的火山口開始爆發。

「表演的部分也是！」

那部分也是？四人你看我我看你，想法心照不宣地全寫在臉上。

「我本來就打算表演我們的歌啊什麼的，結果！那個人居然一臉得意在那邊說，『啊～那個橋段還不是因為我提議的』，氣死我了！」跺在地面的鞋跟帶著不滿，本就容易受到驚嚇的Mina從地上微微跳起。

「在一起總是很多這種摩擦啦。」定延安撫她。

娜璉像顆洩了氣的皮球，心思完全不在自己的衣服上，拖著身子走到沙發中間，四人猶如面對摩西的紅海一般迅速分開，中間讓出寬敞的位子給她坐。

只見她把臉埋在手中，發出幾乎不像人類的呻吟。

最後，娜璉用幾不可察的聲音說道：「乾脆別結了……」

一瞬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人敢出聲。

直到娜璉再次吐出一口長氣，抬起臉時，那疲態得顯而易見，但她還是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露出苦笑：「開玩笑的。」

儘管沒人把這件事當成玩笑，也就沒人順著那句話繼續說下去。

為了化解尷尬，志效轉移話題：「你前幾天不是去試菜了嗎？有什麼好吃的快推薦一下。」

一提到吃，娜璉的精神就恢復了些，從第一間一路講到最近一間，每一道心儀的料理都如數家珍似地捧出來獻寶。

「龍蝦！拜託一定要吃龍蝦！超級好吃！」講到激動處，娜璉還抓著定延左搖右晃。

那之後，娜璉就沒再提起那個玩笑，其他成員們也總能感覺到她的疲憊煩躁，盡量不去碰觸婚禮相關的話題。

直到婚禮當天，入口聚集的人潮和工作人員井然有序的帶位才讓娜璉有了一切開始的實感，心中的大石也才放下一半。

「姊姊，辛苦了。」子瑜手裡拿著侍者提供的雞尾酒和Mina一起敲門進了新娘房，裡頭看起來像大戰剛告一段落，工作人員忙進忙出地收拾東西，作為伴娘的定延志效穿著那天挑好的禮服乖乖坐在沙發上。

至於娜璉，早已準備就緒坐在梳妝台前的單人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