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姐 AU】MiTzu - Stuck on You (41)

 

 

 

 

開始難受的部分QQQQ

 

 

 

 

 

末班車發車之前，子瑜特地送走錠欣和舒華下樓，三人在大樓玄關多聊了幾句才道別。

夜半時分，她們這一群留在宿舍的原居民四人繼續燃燒生命，吵吵鬧鬧！

最後是睡眠較規律的子瑜先舉手投降，而靠意志力硬撐的Mina見她要回房，也馬上丟掉手中的假麥克風，把舞台留給正在興頭上的Sana和Momo，兩人迅速洗漱，一溜煙就跑回房間。

一前一後窩回床上的兩人早已耗盡能量，僅有月光為照明的房間令她們只想撲通一聲掉進夢鄉，Mina的雙眼瞇成一條細縫，子瑜則呵欠連連。

子瑜越過躺平的Mina撈到空調遙控器，按開暖氣，調整溫度，卻不料身下蓄勢待發的Mina一口咬上她的鎖骨！

子瑜驚叫一聲，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戀人雙手雙腳團團捆住，下一秒一個天旋地轉她反被Mina壓在身下。

「怎麼了？怎麼了？」

毫無自覺的大狗快速左右張望，但懷裡的小貓沒給她太多反應的時間又瞄準目標咬上一口，最後甚至還雲淡風輕地丟下這麼一句話：「咬妳。」

子瑜噗哧笑出聲，眼皮都快黏在一起的Mina此時此刻像隻愛撒嬌的小獸趴在自己身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又親又啃她的鎖骨。

「幹嘛突然欺負我？」

「妳自己想。」

面對Mina的含糊其辭，子瑜大概猜得出來是因為這一天她們花了不少時間在其他人身上，晚餐就連自己的吃喝也顧不得了，更不用說要找到時間偷偷依偎溫存，別說是Mina，就連子瑜也忍不住想要撒嬌。

子瑜抱緊Mina，溫熱的鼻息撲在她的頸窩，甚至還伸出一截小舌調皮輕舔，Mina受不了癢，只好舉起雙手投降乖乖倒回她自己的床位。

「姐姐體力真好，我都快撐不住了。」子瑜又打了個呵欠，嘴一張，眼皮就跟著反作用力直直墜落，整個人軟綿綿地直往Mina身上蹭。

這一次Mina少了進攻的積極，反而吻了一下她的下巴為今晚收尾。

子瑜向來樂見Mina這般撒野，總樂得把自己全交出去讓她又咬又啃，畢竟戀人在外向來拘謹，能獲得Mina的任性對待對子瑜來說是極大的肯定，小麥色肌膚被留下絲絲點點的小紅印，若不仔細觀察就像蚊子連著咬了好幾處飽餐一頓。

「好，睡覺了。」Mina這才心滿意足，拉著子瑜的手像蓋被子直接覆上自己的身子。

子瑜把溫暖的法蘭絨被蓋在兩人身上，這才舒了口氣貼著Mina的後頸昏昏欲睡地回應：「好好好，晚安晚安。」

 

 

＊

 

 

隔天一早，一切跟往常一樣，她在Mina的身邊醒來，吻著懷裡的戀人把她哄醒，兩人在打鬧中下了床，慢吞吞地來到浴室洗漱。

然而，她們沒注意到胡鬧到凌晨不知幾點才昏死過去的Sana居然能乖乖起床，頭髮亂成一團地來到浴室，甚至還聽見Momo在客廳痛苦的呻吟。

「姐姐早啊。」

子瑜讓出一個位子讓Sana進來，Sana也不管兩個妹妹在裡面，直接一屁股坐上馬桶害子瑜和Mina尷尬一陣，好險她沒有直接把褲子給脫下，不過現在兩人的確是有拿著漱口杯朝另一個廁所移動的衝動。

「頭好痛……」Momo在客廳，而Sana在廁所抱頭呻吟，這畫面實在是超出子瑜的理解。

她嘆了口氣，趕緊盥洗完之後早一步跑向廚房弄了解酒液和熱水給兩位姐姐。

「先喝吧，等等在去客廳坐著休息一下。」

Sana喝乾杯中物，但望著子瑜的困惑模樣好像她以為自己仍在客廳似的，Mina只好無奈地在一旁幫忙解釋。

「這裡是廁所喔。」

Sana眨眨眼才恍然大悟，「喔、喔對……對，難怪我覺得怎麼牆壁那麼白……」

子瑜苦笑一聲，準備接過Sana杯子卻發現無法動彈？她看了一眼Sana，發現她出神地望著自己，子瑜又出了點力扯了幾次杯子，結果一樣。

「姐姐，我要把杯子拿去洗了。」

「妳……」Sana蹙起眉，宿醉頭痛和困惑雜揉在一起成了奇妙扭曲的表情，「妳是不是被什麼東西咬到啊？」

「啊？什麼意思？」

Sana直接伸手觸上她的鎖骨，那一下驚得子瑜血液倒流，她這才想起昨晚Mina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記，眼下她大氣不敢喘上分毫，而本來站在她身後的Mina也被微微倒吸一口氣。

「怎麼這個天氣還有蚊子呢……」Sana喃喃自語，手指來回在鎖骨上遊走。

子瑜的心慌得差點從嘴裡跳出來，她只好一把搶過Sana的杯子趕緊起身，嘴裡唸叨「我把杯子拿去洗」之後擺弄衣領快步離開浴室。

「Mina，妳先拿藥膏給子瑜擦一下吧，好像被咬得很多耶。」Sana靠在一旁的牆上，呼吸從原本的痛苦急切慢慢緩和，顯然是解酒液有了點作用，但還不到能順暢思考的地步。

「我、我知道，我去拿給她。」

她絞緊雙手，跟上子瑜的腳步步出浴室。

本在客廳的Momo應是聽見了Sana的話，不知道從哪裡變出她們不知道收到哪去的蚊蟲叮咬藥膏塞到子瑜手上，「周子藥妳先拿去擦，這個季節感覺不是蚊子……」

「好啦，我等一下擦，我先幫妳把杯子一起拿過去。」子瑜急著接過Momo喝空的杯子，然而下一秒被Momo拉住直接阻斷去路。

「等等……」

子瑜深吸一口氣，轉身，「還要再一杯水嗎？」

但宿醉中的Momo無視她的話語，就跟剛才的Sana一樣撫上那些印記，這一次，Momo甚至瞇細了眼想要看個仔細，子瑜只覺那幾處像火燒般燙人，一路延伸至心口。

「妳是在房間被咬的嗎？」

子瑜的胃裡瞬間沉入鉛塊，無法呼吸。

她強自鎮定，出道這麼多年了，每個令人膽顫心驚的瞬間她也都撐過了，沒道理這一次無法跨越。

「我不太記得了，搞不好是在超市……要不然可能我昨天穿高領的，皮膚太乾過敏吧？」

但Momo眼裡的疑問並未消退，她死死盯著那不規則的紅腫慢慢察覺到異樣，片刻後才猶豫著吐出疑問：「子瑜妳……現在有對象嗎？」

不只是子瑜，在她身後的Mina臉色也變得蒼白，她上前一步牽緊子瑜的手，似是要把她拉離漩渦之中，卻發現兩人在面對Momo時腳步被死死定在原地。

「對象？妳突然說什──」

子瑜反駁的話都還沒說完，Sana旋即從浴室裡衝出來。

「什麼？什麼對象？」

Mina穩住子瑜的身子，聲音不比子瑜鎮定到哪裡去，「不要再欺負她，不過是宿舍裡的蟲子……」

「但是這個看起來不像是……蟲咬耶。」已然清醒的Momo笑得曖昧，視線上下打量著她令子瑜一陣反胃。

「我的天哪……妳這孩子交男朋友了？什麼時候的事？所以Mina也知道嗎？」

面對么妹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的戀情，Sana和Momo的驚愕和驚喜溢於言表。

子瑜第一次知道，恐慌到了某種程度她僅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和粗重喘息，外界的聲音恍如幾百里之外無意義的雜音。

「我、不是……」口乾舌燥，頭痛欲裂，子瑜的視線忽明忽滅，只有Mina的手讓她保持僅有的清明。

「雖然感情好是好事，不過這種東西……還是盡量留在不顯眼的地方比較好喔。」Momo尷尬地指著她的鎖骨，「記得提醒男朋友一下。」

不是什麼來路不明的男人，不是什麼曾經與她擦身而過的男性，子瑜在心裡咆哮著，為什麼要像這樣臆測與她相戀的對象呢？她所愛的人明明就只有一個呀。

「我沒有男朋友！」子瑜焦慮大喊。

本在她們之間凌亂飛舞的話語瞬間靜止，只剩Sana和Momo不解地望著她，試圖去解讀她話裡的訊息。

下一秒，Sana和Momo的眼神都變了，那句話令護妹心切的姐姐們在短短一瞬間就燒斷了理智。

「妳該不會是認識了什麼奇怪的人吧？對方是誰？」Momo抓著子瑜的手，語氣裡的擔憂滿溢而出。

「我沒有認識奇怪的人。」子瑜弱弱地想甩開她卻是徒勞。

「那這些是什麼？妳想說是妳自己弄的嗎？」

Sana眼神銳利，完全不像一個剛從宿醉狀態中清醒的人，見子瑜遲遲不肯開口，Sana的目光轉向一旁的Mina，想從這位疑似知情的人身上得到隻字片語：「Mina。」

四人僵持不下，Sana和Momo的態度不肯退讓，子瑜和Mina死撐著最後一口氣，恐懼早已凌駕在她們之上，除了與對方緊緊牽繫著的手之外，她們再也感覺不到其他事物。

繃緊的弦不知何時在她們之間繃斷，Mina無法克制身體的顫抖，怯懦地丟出一句：「……是我。」

「姐姐……！」面對Mina的回答，子瑜睜大雙眼，倒抽了一口氣，一心想把Mina拉到身後護著卻無法動她分毫。

她從未想過她們的關係會在這種情況下攤在其他成員們的眼前，更不用說是因為這種的原因。

Sana和Momo妳看我我看妳，子瑜彷彿能在她們的腦袋上看到讀檔中那不停旋轉的圓形符號，最後Sana不可置信地問：「妳是說……子瑜身上的吻痕是？」

Mina牙一咬，重重點頭。

Sana愣了半晌後爆出笑聲，「妳、妳們……啊哈，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子瑜有男朋友了。」

只有Momo沒有笑出來，還在消化眼前的訊息。

「我們……」Mina抬眼望著子瑜，想從她身上得到更多勇氣──更多坦承面對的力量。

子瑜對上Mina的視線，感受到她的身子仍在發抖，子瑜本來一片空白的腦袋慢慢開始運轉，她嚥下一口氣重新面對Sana和Momo，兩人的掌心充滿汗水卻緊緊相貼。

「我們正在交往。」子瑜的聲音清脆得有些刺耳，「我跟Mina姐姐。」

這一次的宣告劃破了籠罩在她們四人之上的嬉鬧遮掩，Sana臉上的笑容再次僵住，Momo也像是受到巨大的衝擊而瞪大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幾秒，又或許是幾分鐘，子瑜覺得時間漫長到令她腦袋麻痺，她重新牽緊Mina的瞬間發現對方也跟她有著同樣的心思，那種安心感一瞬間就把幾乎要佔據她的麻木與寒冷化開。

「那個……」Momo再次開口，聲音顫抖得藏不住愧疚，「抱歉、我現在還有點……不知道要有什麼反應。」

「我們…明白的。」子瑜扯扯嘴角，希望能給Momo一個相應的表情。

看著兩個妹妹的表情，Sana激動地快步上前握住她們的手，「不是討厭的意思！絕對不是討厭的意思！我們不可能討厭妳們的！」

Sana的腦袋一片混亂，她甚至還來不及思考自己對這件事有什麼想法，身與心本能地想要保護自己的兩個妹妹，她的嘴角無法克制地抖動，最後哭了起來。

Mina死死隱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最後也不敵情緒，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滾落，她快速抽氣，就像離了水的魚想要抓緊些什麼。

靜靜掉淚的子瑜一把將Mina攬進懷裡，任憑她的淚在她胸前的衣襟灑落，另一手抱住Sana，最後Momo也哭著擠進了子瑜的懷中。

四個人跪倒在地，沒有人再說上半句話，唯有此起彼落的細微哭聲填滿整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