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姐 AU】MiTzu - Stuck on You (26)

所謂交往前的「試用期」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老實說，就連Mina自己也沒個底。

她們和往常一樣，在彼此身邊起床，在彼此身邊生活，伴著對方的體溫與香氣入睡，好像一切都不曾變過……

有好多次……她甚至懷疑過去那段時間是不是她在作夢？

是不是……她夢見了子瑜對她的告白？夢見了她的吻？夢見了…她對她的感情被深深埋在那對澄明的鹿眼裡？

但她知道，她們之間有些東西正在改變。

在目光相交的某些時刻，Mina感覺到了一股電流唰地竄進心頭。

就算是面對其他人，她也從來不曾這樣反應過。

她的胸口發熱，儘管收回了視線，腦海裡也都仍是子瑜的笑容和那溫柔的中音。

 

「交往試用期」的約定許下的三天後，TWICE九人便依約出席經紀人的婚禮。

那天，子瑜在房間換上褲裙式的黑禮服，她坐在梳妝台前，彎著身子將耳飾掛在耳垂上，頸上的珍珠項鍊充滿溫潤光澤。

鏡中小麥色肌膚的女子視線並不在自己身上，反而落到身後半露的白皙身影上。

她微微屏息，抿著唇站起身的同時便聽見Mina開口：「子、子瑜，妳可以幫我拉一下嗎？」

酒紅的小禮服將Mina白裡透紅的身子襯得更加高雅，子瑜來到她身邊，在心中屏除各種雜念，伸手替她拉上拉鍊，看著溫潤的白被紅簾遮起，她有些惋惜地垂下目光，直到察覺到自己在想些什麼時才慌慌張張地退了幾步。

「妳還記得這套嗎？」

Mina轉身面向她，裙襬隨她的轉動揚起落下。

子瑜的耳朵在一瞬彷彿被濃霧籠罩，下一秒她才意識到原來是她的心跳大得擋住了一切聲音。

她雙手環胸，紅著臉別開視線，片刻後才鼓起勇氣似地把視線拉回Mina身上，支支吾吾吐出一句：「……當然。」

那套衣服是約莫兩年前子瑜陪Mina一起去選的。

當時她們宿舍一行四人約好一起去米蘭度假，某天下午她們倆就在當地的精品街挑了身上這兩套衣服。

起初，Mina是看上那套褲裙的，只是穿上後效果並不如她想像中的好，當時她看到子瑜便靈機一動把褲裙塞到她手上，拖著妹妹就要往更衣室裡跑。

子瑜還記得，那時她手裡正拿著她想要推薦給Mina的酒紅小禮服，合身的剪裁和落在膝上的裙擺都畫龍點睛地放大了Mina本身的魅力。

在米蘭的店裡，Mina穿著酒紅小禮服在鏡子前看著穿上褲裙的子瑜，問了句「怎麼樣？」

子瑜不確定她是在問誰身上的哪套衣服，但就那一刻而言，她的眼裡只有姐姐。

「很好看。」她一如既往地誠實。

Mina靦腆開心地笑了，她們一人一件買了單。

而現在，這兩套衣服也各自穿在她們的身上。

她本以為Mina會選擇另外一套深靛色的禮服，畢竟在確定要參加婚禮的時候，Mina曾和她提過想要穿那套出席。

她要自己別想太多，告訴自己那只是巧合，但思緒卻忍不住一直往令人心跳加速的方向跑去，子瑜只能羞惱地轉身背對Mina，假裝輕快地說：「這樣的話姐姐要配哪一條項鍊呢？」

「是一對的。」

Mina的一句話輕意令子瑜陷入沉默。

她愣愣轉過身來，注意到Mina臉上淡淡的暈紅。

「也、也不是那個意思，那是我們在米蘭……」

子瑜「嗯」了一聲，往前一步停在Mina面前，伸出手的同時說：「我們一起在米蘭買的，我還記得。我很喜歡……」

Mina臉色微紅出神地望著她，子瑜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聲音裡藏著柔軟的笑意，她趕緊收起雙手，就怕自己又搞砸了什麼。

雖然那聽似荒唐的「交往試用期」是她提起的，但她不確定……究竟她們能夠相處到什麼程度？不確定……自己和Mina所想的未來是否相同。

現在這特殊的關係自然會不是姐妹間的相處能夠填滿的，然而到底該怎麼做？子瑜至今還未從未來模糊的光影中領略一二。

Mina停頓半晌，右手柔柔地圈住子瑜的右手腕。

子瑜回過神來望著她，沒想過這次會由Mina主動。

「下次……直接牽沒有關係的。」

一擊穿心。

子瑜只覺腦袋一陣轟鳴，她告訴自己Mina並無此意，但她的心跳和體內的高溫早已出賣了她。

「畢竟……是試用期嘛，什、什麼都要試試看的。」Mina慌慌張張地小聲補上一句。

「是、是……」

子瑜只能半掩著紅到滴血的臉點點頭，手腕上傳來的溫度幾乎快把她給燙傷。

稍微喘過一口氣後，子瑜才把臉露出來，視線落在她們的手上，語氣認真：「那我……現在可以牽嗎？」

沒想到眼前的妹妹會問得如此直接，Mina登時感覺自己的心重重落地摩擦，臉也跟著燙了起來。

她從以前就知道子瑜常有這般直來直往的話語，她也領教過不少次那些可愛的言論而開心大笑，但這次……她並沒有笑出來。

從未像這樣被詢問的她心被某種情感纏繞而上，無法從子瑜身上移開視線，就連圈住子瑜的手都沁出令人尷尬的手汗。

沉默一陣，Mina最後點點頭，手還未鬆開就感覺到子瑜的手腕在她手中輕輕一轉，下一秒她的手就落進她的手中，自然而然地扣在一起。

那一扣，彷彿一切都對了。

就算心跳加速著，Mina也只感到安心自在。

子瑜的拇指輕輕摩娑Mina的手背，起初有些僵硬，到最後便像潺潺流水般滑過她的皮膚。

子瑜揚起嘴角，眼裡藏著深情。

她在心裡笑自己傻，過去還是「妹妹」的她絕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歡欣鼓舞到這般地步，而現在……只要是Mina給她的一個眼神、一點碰觸、一句話，甚至像這樣牽起她的手她都高興到無法控制住自己的心跳。

「妳們到底好了沒──！再不出門等一下就要塞車了！」說完，又多敲了幾下才離開。

剛才的插曲把子瑜和Mina給嚇了一跳，但她們發現……這一次，沒有人鬆開手。

 

 

四人坐著子瑜的車來到婚宴會場，在飯店門口子瑜讓三人先行下車，但坐在副駕駛座Mina提議要陪她去停車，Sana和Momo也沒多說什麼，只說了會跟其他人在會場門口等她們就先一步走進飯店。

「姐姐真的不先跟其他人進會場嗎？」子瑜發動了車子，見Mina沒有馬上回答她，轉動方向盤跟著前一台車往前駛進飯店的停車場。

「反正……也沒什麼事。」

Mina的食指捲著自己的頭髮，想要讓語氣顯得不那麼刻意，卻沒想到說出口的話帶著微顫的尾音，就連自己也騙不過。

子瑜心頭軟綿地看了她一眼，本想張口說些什麼，但她選擇試探性地伸手碰觸Mina空著的手。

她照著Mina的話，不再多問一句，但也同時害怕自己會被拒絕。

這一次碰上Mina的同時，子瑜感覺到她的身子稍微變得僵硬，不過沒幾秒就慢慢放鬆，子瑜在停好車時鼓起勇氣牽起她的手，Mina也回應著貼上她的掌心。

在車內，她們沉默地望著前方，彷彿她們將整個世界都隔絕在外，只有裡頭的她們的時間和溫度還在流動著，但誰也沒有打破這其中的平衡，只是任由情感緩緩流過。

子瑜今天噴的香水是Mina最喜歡的味道，清新淡雅中混雜著她本身的氣味……這一切都令Mina心動且安心。

好一段時間，子瑜才吐出這麼一句話。

「再不出去的話肯定又會被Sana姐姐念了……」

但她卻口是心非地沒鬆開手，Mina也感覺到了她話中的可惜之感，畢竟就連她……也不想那麼快離開。

「說的…也是。」

「晚上回房間……」子瑜的語氣又羞又窘，「又可以在一起了，所以…那個……」

她沒說完的話，Mina早已替她補上。

Mina小小「嗯」了一聲，發覺自己吐出來的氣息都是燙的，害羞地趕緊鬆開手不敢多做想像。

下了車後，兩人肩並著肩一起走向電梯入口。

在意識到周圍都沒人的情況，子瑜彎起自己的右臂稍稍靠近Mina。

Mina看了她一眼，滿臉通紅的子瑜沒事人一樣地把視線移向別處，但Mina怎會猜不到她的心思？她克制著奔馳中的心跳，把手搭上子瑜的臂彎。

那一刻，她看見子瑜努力壓下的嘴角無法自持地揚起，粉嫩的櫻色在小麥色肌膚上顯而易見，Mina忍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