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姐 AU】MiTzu - Stuck on You (27)

她們在會場入口和剩下的七人碰頭，湊在一起本就吵鬧的九人在經紀人的婚禮上更是吵得讓所有人都朝她們多看了一眼。

負責引導的工作人員按照新娘的吩咐先將她們帶往新娘休息室，在門外時九人就已經莫名地興奮，更不用說一開門看見照顧了她們五年之久的姐姐穿上婚紗的模樣，她們又驚又跳地衝進房裡，把新娘逗得合不攏嘴。

離婚禮開始還有一點時間，新娘請人給她們拿了幾張椅子讓她們能夠在這裡休息一下，順便聊聊天。

彩瑛從紙袋裡拿出她們九人特別去訂製的項鍊還有其他禮物，喜孜孜地遞到經紀人面前，「姐姐，這是我們給妳的新婚賀禮還有一起訂做的項鍊，恭喜妳結婚！」

新娘笑著收下妹妹們的禮物，請家人幫忙收好禮物後也不忘聊到自己和新郎的婚禮籌畫有多累人，甚至當TWICE九人重新回座之後外頭的工作人員又有事請求支援，新娘的家人們又匆匆離開休息室。

「當初本來想說簡簡單單的就好，結果還是搞了一齣大的呢。」

新娘雖苦笑著，但語氣依舊充滿喜悅。

「姐姐跟男朋友也交往一段時間了吧？」對感情一直都是好奇寶寶的彩瑛像孩子似地舉手提問。

新娘點點頭，「剛進公司的時候我們才剛交往呢，五年後就下定決心要結婚，有時候還真不知道我們是不是太大膽呢。」

「怎麼說？」Sana反問。

「畢竟……」知道自己的家人都不在場讓新娘稍微放鬆了點，「結婚就…算是個起點吧？未來要面對的不是只有丈夫嘛，還要面對婆婆和對方的家人，啊，當然大家都對我很好，但還是個『全新的體驗』，所以有時候我們兩個都會說結婚是個大膽的決定呢。」

新娘抱著手，臉有些紅，「而且我們也討論過，如果想要孩子的話我的年紀不要拖得太晚比較不會危險。」

九人無一不露出理解的表情，她們過去也不是沒討論過類似的情況，想要有孩子的幾位成員也有在考量自己的年紀。

「妹妹們，但這種事還是寧缺勿濫喔！」新娘馬上就擺出經紀人的態勢，特別看著現在已有另一半的幾位成員，「畢竟是要相處一輩子的人，先仔細想想自己能不能看著同一張臉三十年以上吧。」

和畫家男友正穩定交往中的彩瑛馬上大笑，連帶著讓其他成員也贊同地點頭拍手。

「不過我們裡面也是有對感情看起來興趣缺缺的人啦。」娜璉說著，眼神調侃地滑向坐在沙發角落的子瑜和Mina。

子瑜和Mina本來只是安安分分地在一旁陪著起鬨，卻沒想到話題迴力鏢似地直接打在她們臉上，兩人互看了一眼，尷尬地紅著臉咳了幾聲。

的確，這兩位從出道至今頂多只有在節目上公開過理想型的條件，但一個是太過喜歡窩在家，另一個感覺比起人還更喜歡動物，至今傳出緋聞的機率趨近於零，就連成員們私下問她們有沒有覺得誰誰誰不錯的都只得到表面好感的答案，一點都沒有想更進一步的打算。

「就叫妳不要一直玩遊戲了。」志效像個媽媽一樣拍了Mina的手一下。

Mina往子瑜的方向靠試圖躲避志效的攻擊，「不、不是，玩遊戲跟那個又沒關係！」

這麼說她可不甘心呀，玩遊戲是她放鬆的方法，怎麼能因為外務排擠掉！

「Mina以後找的對象肯定要能陪妳一起玩遊戲。」Momo雙手一攤，露出理解的表情。

這一說，讓Mina想起昨晚她才跟子瑜在房間玩了個通宵，她感覺到子瑜的視線，知道她跟自己想的是同一件事又令她更加害臊了。

「然後要喜歡動物！」一看到可以調侃自家妹妹，Sana馬上興奮補充，「這一點子瑜也一樣吧？」

子瑜緊張地喝了口水，刻意不去看其他成員的方向，就算穿著無袖衣服，眼下的溫度依舊高到她開始冒汗。

「Mina姐姐和子瑜都喜歡高的！」多賢信心滿滿。

「還要懂她們的笑點。」定延也不甘示弱。

「我、我也不是那麼在意身高啦……」子瑜尷尬回覆，同時把另一瓶水遞了過去交給Mina，只因她也感覺到貼在自己身上的Mina此時正害羞地發出高溫警報，果不其然一接過水她就趕緊扭開喝了兩口。

「等等，妳們兩個的標準感覺滿像的啊，互相幫對方看一下嘛！」坐在另一邊的娜璉思考幾秒後得出這個結論，左手右手各自伸出食指指著子瑜和Mina。

「而且妳們也都不喜歡年紀小的。」

子瑜心裡一抖，知道娜璉在說的是之前她們在待機室裡的聊天內容，儘管現在兩人的感情已稍稍有了進展，但這一下依舊讓子瑜有些緊張。

子瑜沒想到的是，會在這個時間點上聽見Mina的聲音。

「也、也不是這樣……」坐在她身旁的Mina臉尷尬地發紅，語氣半解釋半開玩笑地帶著話頭滑出，「年紀小的也……」

她那句話還沒說完，子瑜水喝到一半直接嗆到！

心臟在胸口大聲鼓動，Mina的手溫柔地拍上她的背關心她，但她的腦袋裡不停地播放她剛才說出口那未完的話。

所有的姐姐們和新娘都被子瑜嚇了一跳，哄堂大笑之餘也沒有再繼續追著兩人問話，所幸工作人員前來引導她們入座，她們和新娘道別後便來到離舞台最近的其中一個桌位，算是讓她們能夠在祝歌表演上比較方便進退場的地方。

移動的途中，子瑜與Mina的手有意無意地碰觸彼此，不知道是誰先有了動作，但當她們意識到的時候手早已悄悄地牽在一起。

她們告訴自己，沒事的，不管是誰來看都只會被當成是「姐妹間的親密舉動」，儘管這樣的想法像根細針一樣有些難受地刺進她們心裡，但饒是如此……她們也想要嘗試看看。

只因她們知道，她們看待彼此的目光有了變化，而這些變化必須由她們一一去感受、去證實，兩個人一起。

 

 

＊

 

 

婚禮結束後，她們在場外和不少熟面孔聊了一段時間才走，離開會場時已經超過十點了。

一行人本來想著要去餐廳續攤，但嘰嘰喳喳都決定不了要去哪裡，最後是子瑜提議不然買點街邊小吃去漢江散步算了才終於結束這場苦惱。

小吃最後決定由宿舍組負責，於是三人坐上子瑜的車後就筆直朝漢江附近有的小攤販開去。

好險一般的小攤都營業得較晚，畢竟也有不少本地人或觀光客喜歡在這個時間點出來覓食，Momo和Sana搜刮了幾攤的食物之後就喜孜孜地把戰利品全都帶回車上，子瑜還因為味道又重又雜的關係開了車窗，希望至少不會殘留太多味道在車裡。

在漢江附近的停車場停好車後，她們四人各自拎著裝滿食物的塑膠袋朝約好的地點走去。

漢江邊有一處滿是階梯的休息處，她們九人就這樣穿著出席婚禮的衣服隨意在階梯上坐下，由於天色已暗，不少人只是多看了她們幾眼，沒有特別注意她們的身分，又或者，有些人早已認出她們只是不想在休息時間太過打擾。

秋日的涼風帶著冷意，下車時有準備外套的子瑜一看見身旁的Mina縮著身子便馬上把外套罩在她身上。

Mina嚇了一跳，知道子瑜怕冷的她紅著臉支支吾吾地問：「妳、這、這樣不冷嗎？」

「不會。」

在路燈昏黃的照耀下，子瑜溫柔的笑臉映入Mina的雙眼裡，就算夜裡的視線不良，但Mina仍舊感受到她眼底的情意，就連那外套似乎都還殘留著子瑜的氣味和她握在手裡的溫度。

Mina不由得心跳加速。

「喝點熱湯就不會冷了！」志效把剛買的湯塞到兩人手裡，還附上兩支塑膠湯匙，「快喝快喝～」

湯面上冒著氤氳白煙，子瑜雙手捧著碗感受它的溫度，湯匙舀起在夜色下漆黑的液體，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吹了幾口後才下肚。

溫暖的湯水順著喉嚨滑進胃裡，鹹香甘甜的味道刺激著幸福的食慾，子瑜又多舀了幾口才終於發出滿足的嘆息。

Mina出神地望著子瑜，看著她因為食物而露出的笑容，心頭一片暖洋，就連喝下肚的湯也洋溢著淡淡的幸福滋味。

子瑜轉頭看她，在眼角嘴角飛揚的得意似乎在說著「好喝吧」這樣的確信，Mina抿細雙唇試圖藏起笑容，伸出手戳向她的酒窩，告訴她這不過是Sana和Momo下去買的小吃，可輪不到她得意。

這期間她們手上的食物從熱湯換成炒年糕，再從炒年糕換成炸雞和魚板，等兩人把一整輪小吃都吃過之後其餘七人早已把剛才的小小食物山剷平。

收拾完食物殘骸之後，九人自然而然地踏上漢江的步道而非留在原地。

年紀漸長的她們習慣了在飯後散散步的行程，一來當然是為了消化，二來是希望能有點時間放空身心。

處在資訊爆炸的其中一類產業，唯有適時將體內和腦內塞滿的東西清空才能確保自身的一切能夠安然運作。

出道之後好幾年，她們都習慣像這樣結伴散步，當然不是每一次都全員到齊，只是只要有人提起就絕對會有人跟上。

起初是子瑜，接著是志效跟定延，然後一個拉一個地組隊前行。

她們本以為誰也叫不動喜歡窩在房間的Mina，直到有一次子瑜帶著換好外出服的Mina出現在玄關，把所有人的下巴都給撞掉了下來。

只有身為當事人的子瑜和Mina心情不錯地換上布鞋就出門了，但幾個月後她們發現，原本一直都是戶外派的子瑜漸漸學會窩在房間裡，不，更準確地來說，是和Mina窩在一起看影集，有時甚至能看見兩個人看得累了同時昏睡在Mina的單人床上。

總之，也以那次為契機，戶外派的子瑜和室內派的Mina似乎找到了一個完美平衡，她們之間也就一直這樣下去直到成為了室友也沒怎麼變過。

走在漢江步道上，走在前方的七人此起彼落地閒聊著，特別是娜璉和Sana，有時子瑜總想……這兩位怎麼會有那麼多神奇的話題能夠隨時拋出來？──特別是娜璉。

但娜璉的腦袋構造並非她所能理解及企及的，所以常常想了一下之後便決定放棄不再深思。

「子瑜，妳會不會冷？」

走在子瑜身旁的Mina開口，語氣裡滿是擔心。

聞言，子瑜連忙慌張地擺擺手，「啊、我還好，姐姐穿就好了，我剛剛喝了湯所以不太冷。」

「如果冷的話一定要跟我說喔！」Mina知道子瑜怕冷，就怕那孩子為了把外套給自己而逞強。

「我知道，我會說的。」子瑜笑笑地拉了一下外套的衣袖，就像個貪玩的小孩在逗弄玩伴一樣。

Mina雖然對她的說詞半信半疑，但也不好一直問她同樣的問題，只能姑且心安地繼續罩著子瑜的外套，子瑜淡淡的氣味把她整個人包裹在一起，就像她真的一直擁抱著自己一樣讓她的心跳無法安寧。

「姐姐……」

「嗯？」

子瑜的呼喚將Mina的視線拉回她身上。

「那個、今天……」她欲言又止地注視著腳尖的地面，Mina這才注意到她小麥色的肌膚在月色下暈出淺淺的紅，「今天…我很開心……」

Mina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在那一瞬間感到心被揪了一下，她隱約察覺到了什麼，螫人的甜蜜從心尖滲透而下，她拉緊子瑜的外套有些害臊地回問：「什麼事？」

子瑜沉吟片刻，Mina看得出她在最後一刻鼓足勇氣，儘管如此脫口而出的話語依舊溫柔繾綣。

「在新娘休息室的時候…那個、年紀的事……」子瑜越說越小聲，最後一個字幾近呢喃。

直到子瑜親口說出那些話，Mina才意識到這一切有多麼羞人，幾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她白皙的肌膚染上了顯眼的紅，在月色下更顯柔媚。

她們跟在成員們後方又多往前走了幾步，Mina才勘勘壓下自己躁動的心跳，她抓緊外套大起膽子往子瑜的方向靠近半步，她們的手臂貼在一起。

「我說的是真的……」

Mina抬眼望進子瑜眼裡，短短的一句話直直撞進子瑜的心。

就那短短一瞬，子瑜幾乎忘了該怎麼呼吸、心臟該如何跳動。

直到身體終於找回一點知覺，她才發現自己的心又重又快地衝撞胸骨，一點休憩的餘地也不留。

子瑜試著動動食指，指節劃過貼緊的手背，Mina望著她的雙眼帶著一層薄薄水氣，子瑜無法判斷究竟是因為秋夜的氣溫還是因為其他原因，但當她試著牽起Mina的手時……她們倆都重重吐出一口氣，原本埋在眼底的緊張躁動轉化成某種溫柔的情意。

子瑜發現自己的眼眶有些濕潤，和她眼前的Mina別無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