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Tzu - 外帶兩杯西瓜汁 (4)

大學生子子來啦！

我喜歡蛋沙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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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文系系排的訓練時間通常是一三晚上，遇到期中期末考或盃賽才會進行更動。

一三練球前沒課的子瑜通常會在社辦吃了晚餐後再慢慢走去球場，那個時候就已經有人在球場上練習了，而她們負責佔位的一年級學妹也拿著晚餐在球場邊吃了起來。

今天的練球時間恰巧跟國際交流社的期初大會撞期，雖然她不是承辦人但還是想著要去活動現場露露面，好險教練在群組說了今天是和社會系還有中文系輪著打友誼賽，時間會比一般訓練更彈性一些，她也就跟Mina等人說自己練完球後會馬上過去。

「啊，子瑜學姐。」

五個一年級的學妹一發現她走近馬上繃緊神經，子瑜笑著將包包放在一旁，學著她們坐在球場上一邊喝她剛買的多多綠一邊問：「今天妳們要下場哦，會不會緊張？」

被定位在舉球員接受訓練的矮個子學妹眨著機靈的大眼，有些緊張地說：「真的要下場喔？」

「當然～這可是練習的機會喔！」隊長不知何時拿著晚餐從子瑜身後跑出來，把子瑜給嚇了一跳。

隊長笑得一臉燦爛，對比學妹們個個惶恐不安的模樣讓子瑜有些哭笑不得。

「子瑜吃了嗎？」

「吃了，學姐剛下課？」

隊長現在雖然已經是大四老人之姿，但課外的活動相當多，除了在參與各種國際活動的志工之外還在外頭的企業實習，同時身兼隊長之職讓人感嘆其強大的能力。

「剛從外面回來，今天去廣告公司參訪。」

隊長滿心歡喜地打開盒裝炒麵，蒸騰的香氣撲鼻而來，她夾了一口塞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用筷子點點學妹們，「難得有友誼賽可以練習，就盡量打，打得爛就修正就好了。」

「是、是！」

面對優秀的學姐，學妹們無一不戰戰兢兢地回答，就怕答得不好隊長會直接在菜單上多加一百球觸地墊球練習。

看到學妹們像一群受驚的小雞縮在一旁的樣子，子瑜無奈地乾笑幾聲從球袋裡拿出球問：「我們先打三米盃熱身一下吧，反正其他人也還沒來。」

所謂的三米盃即是由一邊各三人組成隊伍在網前三米的範圍內進行簡單的比賽，由於距離極近，除了訓練網前的反應之外也要求力道和控球，對於常常把球打噴的學妹來說是很好的練習。

「嗯，妳們先打，等一下大家來了之後我們先墊一下球、跑一下菜單，七點要在最左邊那場打友誼賽。」隊長嘴裡嚼著麵含糊不清地說。

大二的子瑜領著學妹猜拳決定隊友，她的隊上有一個舉球、一個二號快攻，加她一個四號主攻，可以算是攻擊的基本組合；另一邊則是兩個二號和一個四號。

決定好發球順序後，子瑜組的舉球員站在網前輕輕發球，手掌與球身碰觸時發出清脆的聲響。

conti的紅藍白排球飛過球網劃出完美的弧度，對面的二號學妹馬上蹲低準備舉球，子瑜一看就發現學妹的手臂不平穩，果不其然在觸球的當下球一下就噴飛出去！

「我來！」對面四號學妹趁著球還未落地拔腿狂奔。

然而雖然追到了球，但腳步沒站穩、手臂揮動的方向偏差，一下又把球帶往休息區的網子，撞上網的排球軟趴趴地掉到隊長旁邊。

不知何時早已吃光炒麵的隊長將球拋給子瑜組的舉球，然後指著剛才的二號和四號學妹說：「接球的時候手要夾緊夾穩，然後祐芳妳剛剛追到球腳步也要站定蹲低，如果是在比賽的時候，沒把握打回來就把球原地打高，其他人會去補。」

「好！」學妹齊聲說。

「來，繼續。」隊長手一揮，子瑜組繼續發球。

稍微進入狀況後的學妹們在第二輪之後開始能夠一來一往，雖然因為實戰經驗不比學姐多，所以花了更多時間在摸索進攻的機會，但至少能夠把球送過網然後慢慢找到自己的站位。

舉球員學妹舉高一顆球來到子瑜的位置，子瑜原地蹬起發現對網的學妹們早已後退幾步就準備要接她的扣球，她笑了一下，在滯空的時間變換姿勢吊了顆小球過網，始料未及的學妹們一時間來不及回到網前，這顆球安安穩穩地落地。

「注意她的手掌位置和方向，吊球跟扣球的姿勢和手出去的時機不一樣。」

「好！」

隊長起身拍拍屁股的塵土打算加入戰局，圍繞在她身邊的學姐們也紛紛起身，甚至還笑著鼓譟：「要不要分學姐還有學妹隊呀？」

學妹們當然是一致發出「哎──！」的哀號，但隊長當然沒有這般狠心，先讓學妹們去一旁休息後就將大二以上的學姐含隊長八人分組，還開出了「打全場，比五分，輸一分就多做一組肌力訓練」的賭注。

對系排的學姐們來說，多墊一百顆球都不打緊，但最討厭的就是枯燥的肌力訓練了！

更不用說還是要在打完友誼賽精疲力盡之後還要做肌力訓練，根本要逼瘋她們！

所以這一輪比賽，所有人都卯足了全勁，不只是控球跟力道都有模有樣，就連喊聲也比平常大上許多，讓一旁的學妹們笑得東倒西歪。

「欸欸欸不要笑，要注意學姐們的動作啊！」隊長把舉歪了的一顆球穩穩送過球網，過程中還不忘叮嚀學妹們，這才讓她們馬上正襟危坐地觀察學姐。

「子瑜！」

隊上的舉球員學姐托出一顆球，四號位在看見學姐的動作時早已退後準備，只見她揮手跨步，在網前立定蹬高，滯空右手拉弓，動作標準流暢，下一秒便看見手掌紮紮實實地迎上球心將其擊落，紅藍白的球影直接落在後排中間的空地。

「Nice！」學姐們圍上前拍拍她的背。

五分打下來兩邊有輸有贏，但最後還是子瑜組必須多做兩組肌力訓練，另一邊的學姐們要多做三組。

「天哪……我還沒做就想吐了……」

在收拾東西準備往友誼賽場地移動的途中，學姐們崩潰地抱怨，一想到打完比賽後還要繼續虐待肌肉讓她們連腳步都像拖了千斤重。

隊長不理會她們，把包包放在球場邊後拿出自己預先排好的輪轉表指著第一輪要下場的選手一一唱名。

「一年級的，前排，盧盧舉球、阿三大砲、發發輔舉，然後學姐……子瑜先下場，因為妳等一下要先走，加腫腫跟我。妳的肌力訓練下次補給我。」

子瑜膽戰心驚地點點頭，下次要一個人補肌力訓練好痛苦啊……

隊長不理會她哭喪著臉的表情，一邊唱名一邊把人拉到場上對應的位置，「要注意社會系吊小球，網前的球能處理就試著盡量處理，如果太貼網會怕就蹲低往後面一點打高讓其他人補上。」

學妹們緊張地點點頭，場上三人更是交換不安的眼神，隊長大力拍上她們的背安撫道：「別擔心，這只是友誼賽，練習練習！」

「可以了嗎？」社會系的人也準備就緒了，她們的隊長跑到網前問。

日文系的隊長給了個OK的手勢後，把所有人集合起來賽前打氣。

「記住，不能處理就打高，如果是第三球就盡量把球過去。」隊長最後看著上場學妹的臉叮囑，最後所有人的手疊在一起由隊長喊聲：「來，一二三，加油加油加油！」

排球在球場上來回穿梭。

或許由於全是有經驗的學姐下場，對方的節奏很好地保持在三球，但日文系女排的節奏在還沒熱開前時好時壞。

學妹的表情也越來越僵硬凝重，儘管隊長叫她們只要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每一球，不要去管之前丟分的球，但學妹們仍會對自己的不穩定感到自責。

「子、子瑜學姐！」

舉球的學妹緊張地大喊一聲，但過來的球又旋又快，球身要壓過子瑜時她馬上雙手一托將球頂高！

「幫我！」她大喊。

「我來！」

站輔舉的學妹馬上蹲低將球送過，子瑜邊回防邊看著球過網，「Nice。」

對方下一波攻擊又來，直直落在後排正中由隊長接起！

「盧盧舉球！」隊長力道控制的剛好，球穩穩落在學妹前方，子瑜也早就退下準備。

學妹這次穩住氣息蹲低身子，雙手夾緊用腿的力量將球帶起，高度長度都正中子瑜的好球帶。

跨步、跳高、拉弓、揮手，一步到位。

球雖然落在後排偏右的位置被接起，但因為力氣夠大，球硬是從對手手中噴飛。

「好球！」

隊長一喊聲，所有人聚在一起拍拍彼此。

「盧盧舉得好！發發就是要像剛剛那樣，處理不來就幫忙送過，還有記得不要抱手跑。」

配合成功的學妹們得到了鼓舞，日文系女排的節奏也穩穩打出來。

與社會系的友誼賽結束之後輪到中文系上場，子瑜看了下時間，她差不多該離開了。

「學姐我要先走了。」她趁著換場的休息時間跑到隊長身邊。

隊長點點頭，「好妳快去，記得後天練習要補肌力訓練給我。」

「好啦……」子瑜本來開心的臉又垮了下來。

一趕往活動地點，果不其然已經進行到尾聲了。

子瑜悄悄推開教室的門，看見她的老社員們在教室後頭鼓譟──Mina等人也在裡頭──主持人為了壓過他們吵雜的聲音刻意把音量加大。

子瑜在Mina的招呼下坐到她身邊。

「吃過了嗎？」Mina湊到她耳邊小聲問。

子瑜怕自己的汗味會讓學姐覺得噁心，她下意識地拉開兩人的距離，點點頭羞赧地說：「嗯嗯，剛剛練球前有吃點東西。但現在打完有點餓了。」

Mina像是得到令自己滿意的答案露出燦爛的笑容，將自己桌上的一盤食物推到子瑜面前。

「我幫妳留的，不然Momo幾乎要把東西都掃光了。」她又往子瑜身邊靠近，銀鈴般的笑聲在子瑜耳邊微微震盪。

「學、學姐，我有流汗……」子瑜紅了臉又想拉開距離，手一邊想要抹去臉上趕場流下的汗珠，「現在味道臭臭的……」

Mina頓了一下盯著她的雙眼，隨後不作聲地從包包裡拿出手帕替她把汗擦乾，那舉動讓子瑜嚇得不輕，整個人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好了，辛苦妳了。」Mina將手帕摺好放在桌上，順便把竹筷遞給子瑜，「快吃吧，等一下我們再去拿飲料。」

子瑜的手像機器人一樣拿著筷子夾起小熱狗塞進嘴裡，但以她腦袋當機的情況實在很難嘗出什麼滋味，看著一臉沒事人模樣的Mina她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

這時她注意到Mina一直盯著她盤子裡的三明治。

「學姐？」

「嗯？」

「妳想吃嗎？」她用筷子指著三明治問。

「咦？沒、沒有啊？」Mina收回視線，但偏高的語調讓子瑜覺得事有蹊蹺。

Sana這時從Mina的另一邊冒出來，整個頭靠在Mina身上露出壞笑，「妳快吃妳快吃！那個三明治是Mina作的，妳吃完快跟她說感想～」

「哎？是這樣嗎？」子瑜有些意外地看向Mina。

被戳破的Mina用肩膀把Sana給頂回位子上，尷尬地別開視線，「三、三明治不都那樣嗎？沒什麼好給感想的吧？」

「我剛剛明明也給過妳感想……」從後頭冒出來的Momo哀怨地說，嘴裡還不知道嚼著什麼食物。

「所以我才說我又沒有要感想……」Mina紅著臉反駁，「而且三明治不就是把東西夾進去而已嗎。」

子瑜呆然地聽著學姐們的對話，隨手拿起Mina做的三明治默默吃起來。

烤過的吐司雖然冷掉了，但裡頭夾著的帕馬森起司、燻火腿還有美乃滋蛋沙拉都相當美味，她兩三下就把一個解決掉繼續吃下一個，另一個是鮪魚口味的也有放進蛋沙拉。

「蛋沙拉也是我作的……」Mina小聲地說。

和台灣的美乃滋不一樣，日式美乃滋鹹鹹甜甜的滋味配上蛋味十足的蛋黃跟蛋白丁，畫龍點睛的黑胡椒粉簡直令人食慾大開，子瑜解決完三明治之後滿足地舔掉手上沾到的蛋沙拉。

「很好吃，我很喜歡！」她的手忍不住去拿盤子裡最後一個三明治，眼裡閃著熱切的光芒，「蛋沙拉超棒的！」

得到子瑜感想的Mina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從包包裡的衛生紙袖珍包抽出幾張摺好放在子瑜面前。

「吃慢一點啦……」雖然語氣無奈，但子瑜無法忽視學姐喜上眉梢的可愛表情，嘴上的動作因為心跳加速而慢了許多。

「嘿嘿～因為Mina做的蛋沙拉太好吃了剛剛差點被清空，她才趕快幫妳把三明治做起來放。」原本被撞回去的Sana又跑回來補充，「怎麼樣都想讓子瑜吃到呢～」

「那是因為子瑜平常都幫我們買了很多東西啊，總不能讓可憐的學妹練完球還餓肚子吧……」Mina反擊似地往回看了Sana一眼。

作為每一次都會加入子瑜外送行列今天卻毫無貢獻的Sana，她默默閉上嘴回去喝自己的珍奶。

「學姐謝謝哦。」解決完三明治的子瑜羞赧地笑了，她拿起Mina準備的衛生紙擦擦嘴一邊意猶未盡地說著：「蛋沙拉真的很好吃。」

「有機會我會再做的。」Mina靦腆笑著接過她擦嘴的衛生紙替她把沒有清理到的食物殘渣從臉上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