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姐 AU】MiTzu - Stuck on You (29)

 

 

 

 終於!!!!!!!

 

 

 

 

 

「真的不一起來？」

那天回到宿舍，Mina和子瑜正好碰上準備出門的Sana和Momo。

其實定延早在一個月前就問了宿舍四人組聖誕節要不要來自己家過節，Sana和Momo兩人欣然答應，反倒是子瑜和Mina支支吾吾地猶豫半天。

最後子瑜告訴她最親愛的定延姐姐，那天她和錠欣已經約好要一起吃晚餐，而Mina則尷尬地說那天想玩的遊戲開賣，領了之後就準備玩個通宵。

身為邀請人的定延也沒再多問，只有子瑜和Mina知道……那天她們倆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獨處，更不用說Sana和Momo答應了邀約讓她們更加鬆了口氣，至少在宿舍裡她們能夠稍稍鬆懈一下。

送走Sana和Momo之後，子瑜的表情明顯放鬆不少，鎖上門後她看了一眼Mina，確定她們在想的是同一件事後才害羞地牽起Mina的手走回房間。

她把剛到手熱騰騰的遊戲交給Mina之後，便換上舒適的家居服一邊問今天午餐跟晚餐要怎麼解決。

本來嘛，聖誕節她想要給Mina一點特別的回憶，至少在試用期期間想要帶她去吃點好吃的或自己下廚也可以，但Mina老早就猜到她的心思，明明白白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子瑜。

「聖誕節那天我想悠悠哉哉地在家就好。」

當時聽到這個答案子瑜有些慌，「真的沒有特別想去哪裡嗎？」

如果是往常，她當然會欣然按照Mina的指示動作，但她就擔心，在這個特別的日子自己是不是要多表示一下才能……才能讓Mina留下不錯的回憶，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現在這段過渡期的關係。

太過了解子瑜的Mina自然也想到她的擔憂，她不知道自己當時是哪裡來的勇氣，她雙手捧著子瑜的臉語氣肯定地說：「嗯，那天我只想在宿舍……跟子瑜一起。」

話說到最後，她的語尾害羞收斂，但她不知道的是……她已經在子瑜心上炸出了一個大窟窿。

「難得的聖誕節……叫外賣什麼的，可以嗎？」子瑜望進她的眼裡，說著的同時鼓起勇氣伸手摟上她的腰。

Mina紅了臉，本來還相望著的目光羞澀垂下，「省掉做飯的時間，我們可以一起……一起做些想做的事。」

子瑜告訴自己Mina肯定是在邀請她一起玩遊戲，但她的腦袋卻無法克制地往別的地方想去，她輕咳幾聲試圖打斷那奇妙的思緒，就怕Mina看出她的異樣。

「那至少，讓我做點調酒什麼的。」

她對Mina露出大狗淚眼汪汪的懇求眼神，從以前到現在Mina完全無法招架子瑜這樣的攻勢，更遑論現在她們的關係特殊，她心裡一陣小鹿亂撞，趕緊點頭應允她的提議。

於是乎，聖誕節這天當Mina一邊在房裡喜孜孜地拆她的遊戲時，子瑜回到吧檯邊再次確認庫存還有哪些酒。

前幾天因為之前庫存被其他成員喝光，她已經有出門補過一次貨，目前製作Blossom Sangria的材料充足，其他基本調酒的基酒跟利口酒也都備齊。

「好。」她滿意地關上小酒櫃。

今天只有她們倆肯定能喝得舒服盡興，至少可以避免被喝得爛醉的娜璉等人灌酒，她也能掌握Mina喝醉的程度不要讓她隔天早上起床太過難受。

「今晚……不然就點個烤雞餐吧。」

她拿出手機點開外送app，大概是因為聖誕節的關係，首頁跳出好幾間以烤雞為主打的餐廳，她一邊翻閱菜單一邊踱回房間。

「姐姐，今天我們點烤雞外送好嗎？」

「好～」

Mina不知何時換成睡衣趴在床上，下巴枕著企鵝抱枕，遊戲搖桿熟練地握在手中，蓄勢待發地按下開始鍵，螢幕傳來故事序章令人雀躍的開場音樂。

子瑜忍不住一笑，扶著床沿在她身邊坐下。

開頭動畫結束後便是創造屬於自己的主角的環節，子瑜太了解Mina了，知道光是這個部分就可以耗費姐姐一整天的時間。

果不其然，Mina沒多久就卡關在眼睛顏色，埋頭發出苦惱的呻吟。

「子瑜覺得哪個顏色比較好？」

她已經先選好髮型，是和她現在差不多的長髮，但髮色還沒選，她想要先決定眼睛。

子瑜單手托腮凝望著她，想要從Mina的外貌得到符合Mina心中答案的靈感。

她喜歡Mina的眼睛，聰慧有靈，溫柔似水。

但她知道，單純的黑瞳並不能滿足奇幻故事中主角的形象，只不過如果真要她選……她大概還是會選和Mina相近的顏色。

「黑色或……碧綠色吧。」

她多選了綠色，是因為那是Mina的顏色。

Mina聽從她的話在黑色和綠色來回搖擺，苦惱片刻後把身子湊近子瑜問：「為什麼？」

「為什麼……」子瑜沒想過Mina會反問她，尷尬地把視線轉移到螢幕上，心跳快了一點。

子瑜還未給出答案的期間，Mina索性靠在她的腿側，期待的搖晃著雙腿，看起來心情相當不錯。

「因為……黑色是姐姐眼睛的顏色嘛，綠色是姐姐的……應援色。」

她知道自己的理由很蠢，說出來之後又更顯荒唐，但這的確是她挑選的憑據，她無法在給出答案之後又把理由編得冠冕堂皇。

Mina微微一頓，子瑜見她沒反應，趕緊弱弱補上一句：「紅色也滿帥的啦。」

一聲軟糯甜蜜的輕笑傳來，子瑜還沒來得及聽清，她就看見人物已經選定了黑瞳繼續下一步的塑造。

「照妳這樣說，連頭髮都是黑色的囉？」Mina抬頭看她，眼裡帶著某種俏皮，深深打中子瑜的心。

「是、是姐姐要玩的，不用參考我的答案啦！」

子瑜有些心慌，就怕自己破壞了Mina的遊戲體驗，卻沒想到Mina按著她的想法三兩下就捏出自己的模樣，也不忘在一些地方做出調整。

「要一起玩嗎？」

通常這樣的遊戲都是單人為主，但不管是單人還是多人，Mina總習慣在子瑜在身邊時多問一句。

過去，當子瑜第一次被問到時，對遊戲幾乎一竅不通的她以為姐姐玩的是能夠多人分享的遊戲，樂著答應之後才發現自己只能坐在邊角看Mina玩，不過一開始無聊的心情很快就被劇情吸引，漸漸地，她也習慣了這樣的「一起玩」。

多年後，她才從Mina口中得知「一起玩」背後的涵義。

──一邊玩自己喜歡的遊戲，又有子瑜陪我，這樣就是……兩倍的幸福？

她仍記得，幾乎把半張臉埋在枕頭裡的Mina斜睨著眼看她，掰著手指的同時將吃吃笑語打進棉花裡，子瑜不敢肯定自己當時的表情為何，但她知道自己是幸福的，作為肯定Mina的這番言論，她索性將一部份的重量往Mina身上靠。

那是妹妹對姐姐獨有的撒嬌。

而現在，對早已熟悉彼此的她們來說，這樣的邀請再自然不過。

「好啊～」她往Mina身邊又坐近了些。

待子瑜坐定，Mina這才如大夢初醒般叫了一聲：「等等，我們剛剛是不是在討論什麼呀？」

「啊，對對對，晚餐的烤雞妳看要點哪種的。」子瑜失笑，把手機亮到Mina和她之間，上頭的訂餐頁面還停留在她剛進門的畫面。

「今天晚上只有我們兩個人……」Mina靠在子瑜的手臂上，她一手拿著搖桿，指尖點著螢幕滑動菜單，那話卻也勾得子瑜心跳踉蹌，輕咳了幾聲才穩住表情。

「不然叫半隻雞跟薯條可樂好了？」

「好……我看看。」

子瑜找到半隻雞的選項後，熟練地把餐點放進購物車裡，然後點了套餐的副餐跟飲料再選定送達時間就俐落地刷卡結帳了。

等她放下手機時，Mina已經嘴角帶笑地轉向螢幕，屬於勇者最初的故事揭開了序幕。

典型的王道開頭，湛藍的天空映襯著蓊鬱森林，蟲鳴鳥叫和女主角的笑聲全都融合在一個景裡，和Mina長得頗為相似的女主角在師父的目送下出門開始一天的修行。

子瑜靜靜把手機放在床上，陪著Mina進入遊戲的世界。

 

 

當內線電話的鈴聲響起時，子瑜這才回過神發現她們已經玩了好幾個小時，故事也早就從序章推展到第三章的程度了。

她伸了個懶腰，往仍專注在劇情上的Mina望去，嘴角勾起的同時輕手輕腳地起身走到客廳接起電話。

她們的外送到了，子瑜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六點半，時間踩得剛剛好。

「請他送上來吧。」

掛上管理室的電話後沒多久，門鈴響起，早就做好準備的子瑜慢條斯理地開了門，和外送員點完送達的食物清單後便帶著香噴噴的晚餐走進廚房。

烤雞沉甸甸地放在盒子裡，就算只有半隻，子瑜仍覺得份量十足，更不用說在聖誕節這特別的日子免費加大的薯條和可樂，她只能在心裡默默想，反正吃不完就冰著，Momo總會幫她們解決的。

「姐姐，來吃飯囉！」她一邊將烤雞放進大盤子中，雞汁沾染上白色瓷盤，像不羈的畫家在畫布上豪邁揮霍地揮灑。

視覺和嗅覺的刺激讓子瑜不由得嚥下幾口唾液，趕緊將兩大包薯條放進另一個盤子裡才匆匆端回客廳。

等待Mina的時間並不長，她把烤雞和薯條放在客廳桌上並繞到吧檯時，Mina就慢慢從房間裡走出來，一見到她人在吧檯，馬上玩心大起，裝模作樣地坐上吧檯前的高腳椅。

「今天有什麼推薦的嗎？」

這位穿著睡衣的客人故意模仿電視裡成熟性感的女子在吧檯搭話的場景，她白皙的五根手指輕扣在檯面上，本想在一顰一笑間樹立風情萬種形象的舉動卻因為笑場而變成四不像的調皮媚眼。

子瑜被這畫面給逗笑，心裡一面安心踏實地覺著她們的試用期確實為這段關係帶來較為舒適的變化，二來……她知道自己好喜歡看見這樣的Mina。

Mina如青春期少女淘氣調皮的一面在子瑜眼裡比任何人都來得有魅力，過去的她大概無法想像，自己能夠對一個人怎麼樣都不生厭，她每分每秒的變化子瑜都想收進眼底心底。

「我本來想讓客人您先用餐的，不過既然您今天興致不錯，我剛好有準備幾種不錯的品項，不如先看客人想從哪一種開始喝吧。」

子瑜咧開剛剛好的笑容，從抽屜拿出她預先準備好的酒單用三指頂著推到Mina面前，Mina的表情從游刃有餘到震驚，這中間的轉變讓子瑜相當滿意。

「妳連這個都做了？」她的角色外衣被慌張地抖落，變回原本的Mina。

酒單上頭充滿了聖誕節氣息，雖然只有四種，但Mina猜到子瑜把她們這段時間的回憶都取了名字作為調酒的品名，不過也為了怕Mina不知道實際的內容物，她還是老老實實在後面加上括號註記。

而最後一項，自然就是Blossom Sangria。

Mina的指尖撫上那令人懷念的名字，她習慣把最喜歡的東西留到最後品嚐，自然不會將Blossom Sangria作為第一個選項。

「這個是什麼？Love Letter to My Idol？」

Mina指著第一個項目忍不住笑了出來，她心裡明白這是指子瑜當初在上班路上送她的卡片，但看到這樣老實地寫在紙上還是讓她覺得既可愛又好笑，更不用說……她心裡猜想Love letter的意涵究竟是代表子瑜作為站姐寫給她的粉絲信，還是象徵著子瑜對自己的告白。

子瑜尷尬地紅了耳根，她本就沒什麼取名字的天份，但她沒有像Mina一樣掉了角色包袱，趕緊收拾好心情振作起來後像個稱職的酒保問：「既然客人這麼好奇的話，要不要點一杯來品嘗呢？」

「好，那就先來一杯看看吧。」Mina總算又撿回自己的角色形象，將酒單稍微推到一邊後，雙手托腮地望著準備調酒的子瑜。

子瑜一邊將未開封的新酒從櫃子裡拿出來，注意到Mina視線的同時暫且拋下自己的酒保角色關心地問：「要不要乾脆拿過來吃？反正就我們兩個，擺在旁邊也還好？」

「哦，好啊，那妳先用，我去拿。」被子瑜這麼一說，Mina索性也把自己成熟客人的形象拋到腦後，趕緊把烤雞跟薯條端上吧檯才又重新變回那個托腮看酒保的女子，只差在這一次她嘴裡多了薯條。

知道她乖乖開動後，子瑜朝她寵溺地笑了一下。

那一笑幾乎融化了Mina的心，她紅著臉稍稍收斂了視線又時不時轉回去觀察子瑜專注的側臉。

她雖然大概認得幾瓶基酒和被調製出來的模樣，但可以作為搭配的酒類繁多，她也並不是每一次都能認出子瑜用了哪種酒，只知道每一次子瑜端上來的調酒總是帶著一種質樸的美好感受。

第一杯端上的酒透明的基底中帶著氣泡，上頭的薄荷葉和檸檬切片讓整體氛圍充滿夏日涼爽之感。

那封「情書」，也的確是在夏日送到她手中的。

Mina心裡溫暖踏實，滿心期待地用手指捻著雞尾酒杯的杯身，讓充滿氣泡顆粒的液體輕輕滑入喉中，第一口下肚，除了清涼的暢快感隨著酒香盈滿口腔之外，還有一種夏天涼風的清爽。

她一口酒一口雞肉或薯條地配著，三兩下就解決了第一杯。

回過神來時，她才發現子瑜滿意地望著她。

「怎麼樣？還喜歡嗎？」

爽朗的酒保表情中帶著小小的得意，眼上嘴上藏不住的笑意幾乎填滿了Mina的心，彷彿全世界的光亮都點綴在其上。

「……喜歡。」

Mina放下酒杯，不確定自己在回答的究竟是子瑜的問題，還是……她自己的感情。

子瑜當然沒有察覺到她的心思，得到Mina的肯定後臉上的笑容益發燦爛。

「我今天調的都是濃度不高的酒，就算姐姐喝多了隔天就不會太難受了。」

以往只要有其他人在場的情況，Mina通常都會因為喝多了導致隔天不舒服；但如果是子瑜負責調酒的場合，子瑜都會刻意為她控制適合的量和濃度，最初Mina本以為是自己對酒精的容忍度時好時壞，過了段時間才發現是子瑜默默地在替她把關。

現在，她的這份貼心已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

Mina必須承認，她喜歡子瑜替她把關這一件事。

「酒保小姐不一起喝一點嗎？」

她舉起空空如也的酒杯，暗示子瑜為她和自己斟上第二杯。

子瑜笑著收回空酒杯放進一旁的小流理臺，準備第二杯的時候發現一根薯條橫亙在她與乾淨的酒杯之間。

「再不吃我就要把東西吃完囉。」

子瑜發現眼前的女人帶著從容微笑，耳根卻隱隱發紅。

她的心被揪緊，瞳孔微微收縮，傾身向前叼住薯條的同時擱在吧檯的手收緊成拳頭，唯有當馬鈴薯泥和著熱度和香氣填滿她的口中才稍稍撫平她心中的躁動。

第二杯製作時，子瑜拿了兩只新酒杯，她從小籃子中挑出一顆熟得剛好的橘子，剝皮後切開，果肉飽滿如一顆顆寶石依附在薄薄嫩皮上，她將果肉放在一旁備用，開始調酒。

Mina不確定子瑜加了哪種利口酒，但橘色液體和透明基酒在搖杯裡與冰塊俐落混雜，三兩下就將酒杯的空間佔據包圍。

她出神地看著這一幕，瞄了一眼酒單，上頭寫著這杯酒的名字是Follow。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沒有多餘的點綴，情感卻溢於言表似地從那處蔓延。

「好了。」

子瑜將一杯推到Mina面前，一杯則在自己那邊。

她的聲音喚回Mina的注意力，Mina見她拿著酒杯面對自己，她也趕緊拿起自己那杯，杯身輕碰發出清脆聲響，穿透了屋內的平靜也輕盈地射穿Mina的心。

爽口酸甜的酒水入喉，Mina想起在宣傳期結束後，子瑜仍馬不停蹄地為她籌備各種活動，不管是逆應援還是照片展，每一項對她來說都深具意義。

食物配酒以穩定的速度在兩人的嘴裡消失，當酒杯空時，子瑜會等待一小段時間才為Mina再添上一杯，Mina一邊感嘆子瑜的確將她喝酒的步調控制得恰到好處，一邊滿足於她無微不至的貼心，截至目前，她的意識依舊清明自得。

酒單上的第三個名字是Confess at the Dawn。

Mina微微一愣。

她想起子瑜拔下戒指、離開宿舍去找Elkie的那一晚，當時她獨自一人心痛難受地臥在客廳的沙發上，輾轉難眠，只希望能在子瑜回來時第一個見到她。

在半夢半醒之間，她聽見熟悉的呼喚而轉醒，有力的臂彎穩穩攬著她將她抱回房間，她的眼淚浸濕了子瑜的衣襟，她不願也不想再放開那熟悉的懷抱。

那晚在床上，子瑜的吻如蝶翅輕顫撫過她的唇，溫度如夢似幻地殘留其上，她還沒反應過來就悄聲無息地溜走，但在她記憶中留下的卻隨時間益發明晰。

「姐姐？」

子瑜的呼喚與玻璃摩擦桌面的聲音截斷Mina的思緒，她望著被推到自己眼前的酒杯，杯中物在燈光下透著壯美的金燦光芒，杯底是深沉的橘紅暮色，恍若破曉被人一把掬起，只在那小小空間綻放光彩。

Mina鄭重地先喝了口水，想要洗淨口中的雜味，就怕干擾了這杯酒應有的味道。

酒甫沾口，她腦中對子瑜的回憶盤旋纏繞。

從以前到現在，從朋友到……今日這未被道破的關係。

她想著她的吻，怯懦中藏著一絲義無反顧；想著她的溫度，如冬日爐火將身心熨燙踏實；想著她的觸摸，融化所有不安膽怯；想著她的氣味，是令人幾欲流淚的心安。

睜開眼，她才發現視界被淚水模糊了些許，眼角鼻頭發酸，她勾起一抹笑放下酒杯，注意到子瑜的酒杯同樣空了，而最後兩杯Blossom Sangria早已在一旁等待。

就好像它一直以來都在那處一樣，起點跟終點都有它的存在。

不知何時，子瑜順著吧檯側緣繞到她跟前。

她抬眼望進子瑜澄澈的眸子，在她眼中看見深藏的火焰，以柔性的堅強為基底，沉默固執地燃燒著刻骨的愛與情。

Mina沒留意是誰先動了身子，是誰先抬頭，抑或是誰先俯身，柔軟的觸感壓上她的唇，她倒抽一口氣後便屏住呼吸，深怕一絲一毫的吐息會吹散這個夢境。

這幾個月來，她們從沒接吻過。

「試用期」這幾個字就像簡單粗暴的咒語，讓她們在習慣彼此的感情時也不敢貿然前進。

沒有人知道何時停止，也沒有人知道會以何種形式作為終結。

於是她們小心翼翼又執拗地前行，直到彼此貼近、直到雙唇相碰，彷彿在靈魂上銘刻下屬於對方的印記，她們才終於放下心中的大石，才終於確信……對方和自己期望著同樣的未來。

這一次沒有人來打擾，沒有人煞風景地阻止她們。

Mina從高腳椅上落回地面，她一手搭在子瑜肩上，一手柔柔捧著她的臉頰，任由比她高出半顆頭的女子環上她的腰際，她們拉開了一點點距離只為呼吸，但下一秒又追逐著對方的唇嚴絲合縫地不願分離。

直到喘不過氣來，她們才戀戀不捨地拉開唇，子瑜的唇被她吻得紅腫水潤，Mina心頭發緊，淺淺不滿足的嗚咽從唇齒之間洩出。

子瑜出神地望著懷中的Mina，所有對Mina的感情在胸口鼓脹到令人生疼的地步。

她像對待寶物般將頭輕輕抵在Mina額上，澄明的雙眼此時此刻被一層氤氳水霧籠罩，她知道自己再多眨幾下眼，肯定能擰出水來，但她告訴自己要忍著。

在她開口之前，她不能哭。

「姐姐……」她與Mina四目相對，喉嚨鯁得發疼，「作我的女朋友，好嗎？」

子瑜忘了是誰先流下淚來，只知道……當她聽到那聲「好」的時候，她跟Mina都哭了。

她們哭著、笑著、吻著，直到Blossom Sangria退了冰，她們將它灌溉進沙啞的喉嚨裡……

一切都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