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Tzu - Knot (完)

TWICE 《Merry & Happy》聖誕節交換禮物延伸

十一月將至，TWICE一行九人在公司企劃的安排下於2017年緊鑼密鼓地往返日韓兩地錄製節目、拍攝廣告、準備回歸宣傳，就算到了年底也不代表她們有更多時間休息，相反地，十一月到十二月的兩次回歸更讓她們需要繃緊早已疲憊不堪的神經。

這之中，非常不擅長應付冬季天氣的子瑜更是小心謹慎地不讓自己有機會感冒，畢竟只要一感冒了，很多練習還有拍攝都有可能呈現出不盡理想的效果，這是她和姐姐們都想要極力避免的狀況。

為了拍攝正規一輯改版專輯裡的《Merry & Happy》MV，公司告訴她們要玩交換禮物的遊戲。九個孩子們一聽到有禮物又有遊戲簡直樂得不行，還沒開始抽籤決定要送誰就已經開始嘰嘰喳喳地討論起來。

        與她們同住多時的經紀人金娜璉又好氣又好笑地拍拍手阻止孩子們不停叨叨絮絮的談話，拿出準備好的籤紙讓她們各自寫下自己的名字並摺好丟進籤筒裡準備開始抽籤。

孩子們各自拿好抽到的籤後，數到三一起打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起生活得太久的關係，金娜璉彷彿在九個孩子臉上看到相似的笑容──是欣喜、興奮加上賊頭賊腦的奇妙笑容。

高興歸高興，但子瑜看著自己籤上的名字，腦中不停轉著到底應該送這個人什麼東西才好，直到娜璉在她眼前揮揮手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陷入自己的思緒好一陣子了。

到底該送Mina姐姐什麼東西才好呢？子瑜一直到墜入夢鄉前都還在想這個問題。

「只要在拍攝之前把禮物準備好就行了。」經紀人是這樣對她們說的。

所以從那天之後，每個人都各自懷著心思觀察自己要送禮的對象。

而且也是從那天起，Mina注意到自己與子瑜對上眼的頻率有點太過頻繁了。

每當她抬起頭或回過神來時，總是能發現自家妹妹追逐著自己的目光。雖然這件事聽起來並不稀奇──而她確實也和子瑜發生過不少次這樣無預警的四目相交──但由於子瑜的視線太過筆直的關係，讓她忍不住在心裡默默覺得自己的妹妹實在是認真到有點傻氣的地步。

就像是今天彩排完之後，她們陸續走下舞台，她才剛準備回頭要問志效一些事情，就馬上對到子瑜正看著她的視線，兩人彼此愣了一下的同時子瑜才趕緊別開頭假裝跑去找定延及彩瑛。

每次看到這副模樣的子瑜，Mina總會忍不住掩嘴笑著，更在心裡不停唸著「好可愛」，她知道自己的妹妹耿直成性，所以這樣彆腳觀察讓她忍不住想要多看子瑜幾眼，也算是她捉弄妹妹的小樂趣，而且也因為子瑜的視線才讓她幾乎百分之百確定子她就是子瑜要送禮物的對象。

        這段期間，一向早睡的子瑜出乎姐姐們意料地漸漸成為她們之中最晚睡的人，就連定延偶爾也會看不下去地像個媽媽一樣趕子瑜去睡覺。說不過姐姐的子瑜只能皺著眉頭，小嘴嘟著就默默往房間的方向走去，但這段時間子瑜都不是直接進她自己的房間，相反地，她在睡覺前還會刻意繞去四人房跟姐姐們說晚安，這樣詭異的舉動讓娜璉有一天忍不住對定延還有志效說：「那孩子要送禮物的人絕對在四人房裡面。」

定延和志效也不約而同地點點頭表示肯定。

子瑜雖然知道自己的行為有點偏離平時的自己，但她怎麼樣都不知道該選些什麼禮物給Mina這才讓她傷透了腦筋，就連跟媽媽在例行的視訊通話的時候也三句不離到底該送什麼禮物給姐姐比較好的話題。

「Mina有什麼興趣嗎？」在距離拍攝前一兩個禮拜的夜裡，子瑜媽媽忍不住好奇地問。

她是知道自家女兒是個認真到傻氣又很不會挑禮物的孩子，更何況在聽見子瑜已經使出渾身解數「多方觀察」Mina的情況下還能挑不出來，她覺得再不幫幫她，她女兒肯定要失眠到拍攝之前了。

被媽媽這麼一問，子瑜腦中馬上出現某幾個關鍵字：「呃、玩遊戲跟……睡覺？」但為了怕媽媽真的以為自己毫無準備，她趕緊補充：「我有買了個眼罩……但我怕太便宜了。」

「啊，是妳前幾天跟我說的可以調溫度的眼罩？」媽媽這才想起來女兒前幾天聊天時興奮地和她介紹原來有可以調溫度的眼罩這件事，看來這孩子也不是真的完全不知道怎麼下手的嘛。

子瑜點點頭，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嘆氣會讓幸福溜走哦。」媽媽看著螢幕前的女兒忍不住露出疼惜的笑容。

「知、知道了。」被媽媽提醒之後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嘆氣的事實，子瑜馬上打起精神、挺直腰桿繼續剛才的話題。

        「志效姐姐。」某天晚上，子瑜在確定客廳裡只剩志效之後便抱著惱中悄悄走進去，讓獨自一人在看電影的志效嚇了一大跳。

        「怎、怎麼了嗎？」難得看見妹妹這麼晚還沒睡，志效馬上挪出個位子拍拍椅墊讓子瑜做下，一邊擔心地看著子瑜就怕她有什麼嚴重的煩惱。

「我有問題想問妳。」子瑜小聲地說。

「妳問。」

「就是……Mina姐姐最近有沒有什麼興趣？」子瑜越說越小聲，幾乎快要把臉整個埋在惱中身上了。

「興、興趣嗎？」還以為是什麼大事，結果子瑜問出來的問題反而讓志效哭笑不得。

「嗯。」

「那孩子最近很喜歡織東西呢，妳還記得之前去日本的時候我們兩個不是還一起陪她去織品店買材料嗎？」

志效的話點醒了子瑜，她馬上眼睛一亮地點點頭，似乎覺得要送的禮物有了點方向，誰知道下一秒志效馬上露出調侃的模樣賊賊地戳她的小腦袋說：「妳要送的人是Mina？」

其實志效早就看出七八分了，但礙於子瑜臉皮薄，她也就不戳破她，樂得看自己可愛的妹妹「明目張膽地」像眾人傳遞出誰是她要送禮的對象的訊息，她敢打賭，除了子瑜之外，大概其他八個人早就知道Mina是子瑜要送禮的對象了。

被志效點破之後子瑜馬上慌張地搖搖頭：「沒、沒有！不是Mina姐姐。」就跟她們在新加坡時子瑜為了掩飾自己的任務而迴避姐姐們直言提問的反應一樣，是彆腳又可愛到不行的反應。

被子瑜逗笑的志效開心地把子瑜抱在懷裡摸摸頭，並告訴她要早點睡覺，不要再因為想禮物而晚睡了。

無法反駁志效的言論，子瑜只好鼓著臉點點頭，聽話地被志效趕回房間。

那天起，子瑜更加頻繁地出入四人房，只為了觀察Mina究竟都要用些什麼東西來協助她的織物過程及成品。

針跟毛線這種太過基本的用具就不提了，畢竟Mina一直都會用到，她想送的是姐姐會用到但不見得會自己去買的東西，或是姐姐用了滿久已經可以換了的東西。

「織東西呀？」聽見女兒打聽到的消息，子瑜媽媽也跟著若有所思了起來，畢竟她也織了好幾年的東西，雖然只是織興趣的，但對工具上也還算講究。

「嗯嗯，因為我沒在織東西，所以想問媽媽有沒有什麼實用點的東西可以給姐姐。」

「Mina有用過熨斗嗎？」像是突然想到些什麼，媽媽眼睛一亮地反問。

「熨、熨斗嗎？我記得姐姐的床底下有放一個，是我們常看到的那種很重的熨斗。」子瑜一邊回想一邊敘述給媽媽聽，這麼一說，姐姐的熨斗的確用了很久，是她們剛認識沒多久她就曾在姐姐房裡看過的品項。

「嗯，手織的東西難免在剛收針的時候會有些不平整，我都會用熨斗燙過一次再收起來，如果她有在用或用了很久的話，妳可以考慮要不要買那個給她。」

媽媽那天的建議有如醍醐灌頂，讓子瑜眼睛一亮地馬上拿起紙筆記下媽媽推薦的品牌。

她自己也馬不停蹄地在網路上做了不少功課，舉凡是韓國及台灣的手工藝網站抑或是各個品牌的評價她都仔細地去看了，也看出了心得，至少她可以有一點點自信確保買哪些品牌是不會出大錯的。

在準備下訂單前，她還深呼吸了幾口氣才一咬牙按下交易完成鍵。

一種如釋重負及滿心期待的心情滿盈她的體內，讓她有好幾天都處在這種開心的情緒下等待實品到來。

        拍攝MV的前一晚，子瑜小心地將自己的禮物包好，除了一開始就買好的可調溫眼罩之外，還有她努力了好幾天才下定決心下單的蒸氣熨斗。

        她一邊滿心歡喜地將禮物都放在一個盒子裡，一邊黏上包裝紙之後擺在床頭，至於另一邊的彩瑛還在跟包裝紙苦苦奮戰，最後實在是抵不過自己完全包不好的窘境，決定用便當包袱法解決這一回合。

        當天輪到子瑜要送出禮物時，她才剛心情緊張地推開門在Mina身邊坐下，Mina就掩著嘴笑著說：「我就知道是妳。」

        此話一出馬上讓子瑜滿臉通紅地垂下頭，她知道自己很不會偷偷觀察別人，只是沒想到姐姐早就發現了，一思及此，她腦中馬上跑過這段時間她做出的種種行為，恨不得找個地方躲起來。

        Mina像是看透她的心思，溫潤柔和的眸子盯著她，雙手也溫柔地按在她放在禮物盒上的雙手，用行動表示不許她擅自離開。

        被姐姐這樣攔下來，饒是子瑜再想逃跑也不想傷了姐姐的心。

        於是她難為情地遞上自己的禮物，Mina期待地拆開後，一陣不小的驚呼傳進子瑜耳裡，讓她顧不得自己的窘境，馬上抬頭看看Mina的反應。

        只見Mina拿出她送的眼罩及熨斗，摀著嘴睜大雙眼的模樣讓子瑜心底一股滿足感油然而生，她很喜歡姐姐像這樣偶爾被嚇到睜大眼睛的樣子，她雖然不常跟Mina說，但她覺得這是姐姐很可愛的地方。

        「妳怎麼會送我這個！」Mina拿起眼罩及熨斗，喜不自勝地又往子瑜的方向坐近了點。

        「因為……姐姐的熨斗好像用了很久，而且看起來有點重，所以想要買輕一點又比較順手的蒸氣熨斗給姐姐。」子瑜害羞地搔搔頭繼續說：「而且姐姐好像有點常失眠，所以……買了可以調溫度的眼罩讓姐姐冬天跟夏天都可以用。」

        話才剛落，一個突來的力道就這樣撲進她懷裡，嚇得她趕緊張開雙手抱住衝進她懷中的人以免兩個人雙雙跌落在地上。

        「謝謝妳，子瑜。」雙手環勾在子瑜的脖子上，Mina在她耳邊開心地低語著。

        抱著Mina又聽見她對自己的最簡單直接卻也同時是最真摯的感謝，讓子瑜覺得心裡暖洋洋地，好像一顆太陽就這樣被安在心裡源源不絕地提供她暖意一樣。她用環抱著Mina的雙手拍拍姐姐的背羞赧地應道：「不客氣。」

        她喜歡和姐姐們過聖誕節，喜歡這樣溫暖的時光，雖然她很少親口跟姐姐們講，但這樣抱著Mina的同時更加讓她覺得，能夠成為這個團體──這個家──的一分子真是太好了。

        幾天過後的某個早晨，子瑜被排到第一個梳妝。

        她才剛迷迷糊糊地起身準備去盥洗時就撞到剛從廁所出來的Mina。

        「姐姐早……」揉揉惺忪的睡眼，子瑜含糊地對Mina說著。

        「早。」反而是Mina比她想像中的還要有精神，讓子瑜覺得心情也變得輕盈了起來。

        她才正準備轉身去廁所時就被一股突來的力道給拉住右手，子瑜困惑地轉身，馬上對上Mina笑盈盈卻也有些害羞的臉。

        「姐姐怎麼了嗎？」一瞬間子瑜都清醒了，困惑地問。

        「試試看這個。」Mina不等子瑜反應，馬上把一個東西繞了兩圈從子瑜頭上套下並停在脖子處，她一邊調整著位置一邊滿意地笑著：「看起來很不錯呢。」

        子瑜伸手摸摸脖子上大紅色毛絨絨的東西反問：「這是？」

        「我第一次做的脖圍，但因為用舊的熨斗都燙不平的關係所以一直都沒有拿出來，這幾天修了幾針之後把它拿去用子瑜送的熨斗燙，妳看，燙得很不錯吧？」Mina開心地不停摸著子瑜的脖圍，像個孩子在炫寶似的詢問子瑜的意見。

        「嗯嗯，很舒服，冬天戴著一定不會著涼的。」看見姐姐開心的模樣讓子瑜柔柔地笑著回道，而且她是真的覺得姐姐的手藝很好，如果跟她說這是外面買的她一定也會相信的程度。

        「這是要送給子瑜的哦。」Mina笑說。

        「送給……我的？」

        「嗯，子瑜送我熨斗的時候我就決定好，如果那個熨斗可以把這條脖圍燙好的話，我一定要馬上拿來送子瑜。」被妹妹的反應給逗笑，Mina紅著臉繼續解釋。

        子瑜下意識地撫摸著脖子上的那條脖圍，是飽含了姐姐心意的禮物，她非常非常喜歡，只見她伸出手給了Mina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露出像小狗般可愛的笑容說：「謝謝姐姐，那我等等要帶它出門。」

        由於子瑜平常不是個太常做肢體接觸的人，那個擁抱著實讓Mina嚇了一跳，她趕快笑著推子瑜去盥洗以免妹妹察覺到自己害羞的模樣。

        那一整天，Mina看著子瑜脖子上那抹亮眼又溫暖的紅色，嘴角上的笑意溫柔地令她覺得今年的聖誕絕對比以往會讓人更加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