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姐 AU】MiTzu - Stuck on You (38)

 

 

 

 

 

 

 

 

 

 

那天傍晚幸子本準備邀子瑜和Mina一起去超市逛逛，但子瑜已在房裡小憩，Mina見母親準備出門，自告奮勇地拿走她手中的購物袋踏上久違的母女約會之路。

冬天的西宮太陽下山得早，她們前腳剛出門，沒多久橘紅的天空便被夜幕籠罩，走進超市時已有星辰與月在其上發光。

「今天做妳最愛的壽喜燒。」幸子拉了個推車，邊笑邊挽著Mina的手走進生鮮區，臉上的喜悅藏都藏不住。

那明亮的心情自然影響了Mina，嘴角高高揚起怎麼樣都下不來。

「Momo跟Sana有回來嗎？」

「嗯，跟我們一樣回來幾天，我們會從關西機場一起回去。」Mina拿起小松菜和春菊各一袋，用手墊墊重量後轉身就放進母親的推車裡。

「說到『回家』，我跟妳爸下星期要回奶奶家。」

「真的？那再幫我跟奶奶問好。」Mina接過母親遞來的甜椒組，一樣放進推車。

「當然會啊……」

幸子回得心不在焉，剛才的愉快情緒明顯暗了不少。

Mina自然注意到母親的異樣，反問道：「怎麼了嗎？」

「妳還記得妳表姊小惠不是去年結婚了嗎？」

Mina點頭。

還在等待母親接下去說，這時突然一個衝擊撞上Mina的下半身，兩人的對話煞時斷了線，Mina差點重心不穩地跌進牛肉區！

Mina和幸子嚇得趕緊左右張望，想找到究竟是什麼東西像那樣衝出來？

殊不知一個小女孩抽抽噎噎地坐在地上，看來是剛才在貨架之間玩耍，一時興起暴衝才發生剛才的意外？

「沒事吧？」

Mina蹲在小女孩面前，輕手輕腳地將她扶起，小女孩也不哭鬧，雖然淚眼汪汪但乖巧地搖搖頭回應，目測沒什麼外傷，大概是被突發事件給嚇道所以才哭的。

「對、對不起！真的很抱歉，這孩子冒冒失失的……」這時看起來像是母親的女人從另一邊的貨架跑出來，不斷對著Mina和幸子彎身道歉，「妳剛才撞到人了，還不快道歉！」

「對不起……」女孩頭低低地扁著嘴，不斷搓揉自己的雙手。

「沒受傷就好，下次不要跑得那麼快喔。」Mina溫柔哄著，見女孩大力點了下頭的同時「嗯」了一聲回應。

直到離開前母親還是不斷地回頭欠身，Mina和幸子只好揮揮手道別後趕緊把目光丟回肉品上，以免對方就真的一路鞠躬到盡頭。

「真可愛呢，還綁著兩個馬尾。」Mina拿起一盤牛肉，想起剛才女孩和母親手牽著手離開的畫面，嘴角漾起溫柔笑意。

「妳以後的孩子也會很可愛的。」幸子打趣地應道，絲毫沒有注意到Mina僵硬的瞬間，接過她手裡的高級牛肉盤，又再拿了第二盤一起放進推車。

Mina努力跟在母親身後繼續巡視肉品，腦袋裡卻像被雷無預警擊中般一片空白。

「剛才說到哪了……噢對，小惠她老公好像欠了錢，對方追到家裡來，小惠嚇得躲回娘家。」幸子又挑了雞肉和豬肉，嘴上重新接回剛才斷線的話題，但語氣裡滿是無奈和心疼。

Mina回神聽完整件事，不可置信地順口吐出：「怎麼會……？」

「聽說是交往時就陸續在借錢，或許是想打腫臉充胖子吧，連父母都瞞了……但小惠當時也沒注意，才交往了半年，一時昏頭就決定要結婚，唉，那孩子勸也勸不聽……」幸子還記得自己當時也勸過執拗的小惠，但對小惠來說，從輩分跟母親差不多的幸子口中說出的話自然就跟母親的叨唸一般難以下嚥。

「總之，目前準備協議離婚，現在她媽媽怕對方找來，就把人帶到奶奶家。」幸子重重嘆了口氣，雙眉身身皺起堆高了前額的皺紋，「想說去奶奶家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知道自己在這件事上沒什麼能置喙的餘地，Mina牽起母親的手，給她力量似地緊緊握住，幸子怎麼會不懂自家女兒的貼心呢，笑著回握Mina的手。

「妳以後啊挑人也要長點心，畢竟是要和自己走一輩子的人，雖然我跟爸爸不太會干涉，但至少……不要讓我們擔心了，不要委屈自己。」

「嗯，我知道……」

「現在有喜歡的人嗎？還是說……有在意的對象？」

Mina瞬間屏住氣息。

但她很快穩住自己動搖的心神，頂著母親最熟悉的乖巧面孔無奈回應。

「沒有，沒有那樣的對象。」

聲音沒有顫抖，她安心了些。

「妳還年輕，還有機會的～」

Mina心頭一緊。

無法說出口，Mina只覺自己的喉頭被緊緊攫住，腦中浮現子瑜溫柔笑著的面容，一絲絲水氣匯聚在眼眶下。

唯獨這件事……她不想毫無行動，就算只是最虛弱的回應她也想做些什麼。

她穩住氣息，再次開口：「而且…搞不好我一個人還更自由，朋友之間互相陪伴也不錯。」

「會有的，只是妳還沒遇到而已。」幸子重重拍了Mina幾下，像分享祕密的女高中生一樣掩嘴偷笑，「到時候一定要帶給我跟爸爸看喔，讓我們幫妳鑑定一下！」

幸子的話讓Mina心一沉，看著母親慈愛的雙眼，她幾乎忘了呼吸，直到生理反應逼得她嗆了一口氣才回過神來。

「妳這孩子也太誇張了。」幸子大笑，「好啦，這種事也是隨緣，不過就記得寧缺勿濫，如果追求妳的都跟小惠她老公是一個樣，那就不用考慮了。」

子瑜很好，比任何人都好。Mina忍不住在心裡回應，卻也勾得一陣酸楚泛起。

「還有其他想買的東西嗎？」幸子停在收銀檯的排隊列前問道。

Mina頓了下，默默搖搖頭。

在幸子轉身去排隊時，Mina揚起一抹苦澀的微笑。

好想見妳……

好想快點回妳到身邊，子瑜……